“可怜?呵……我的确可怜。明明你的一切成就是我助你达成的。却是没有拿到应得的关心。问天下哪个雌性有我这么落魄,像我这样受自己夫兽的冷待。”柳纤纤的声音哽咽,但努力做坚强的样子,带着巨大的感染力戳着雄性兽人的心窝。
却是唯独不是腾云的心。
腾云抬手做手势,让周围一圈亲卫全部退到溶洞外面。
腾云起身走向了柳纤纤。
这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身体记忆根深蒂固,那跌入深渊般的滋味渴望却又想逃避,柳纤纤不喜欢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
但无办法,先摆脱了死局再说。
“你又想伤害我吗?”柳纤纤用警告的眼神望着腾云,她知道这种倔强对于异性是无法拒绝的魅力,会勾起他们的好胜心而迷失自己初衷。
腾云的竖瞳依然摄人心魄。
高大身影却慢慢在她前面蹲下,九级战士的气场大开,让修为还不及的柳纤纤分毫都无法动弹。
她以为接下来又是一场深渊交合。
她以为她的奇妙魅力对他已起效。
可不想,腾云压着低沉的声音,道:“此珠子的主人在哪里?”
与此话同时他把手中的一颗玛瑙珠提到柳纤纤前面,那大拇指依然轻柔的摩擦着光莹的珠子。
柳纤纤看着玛瑙珠,瞳孔微缩。
柳纤纤:所以……我竟然真输给了巧儿?不,这不是重点。他应该是从珠子上感觉到了什么。可能只是想看看珠子的主人。
“我也喜欢这个珠子。有治疗和提升福运的功效。是两个游雁族雌性带过来的。说是海岛产物。”柳纤纤把东乔·吴巧的伪装身份说了出来。
她可不会直接告诉他,让他多兜个圈子,对她有利。
“从海岛来……”他已经完全肯定,东乔·吴巧就在这里,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力已经是日纳全部领地内的各个汇报,阵法真不是只有柳纤纤一人会。
用阵法传消息,他的几个官员也会。
豹黄和亚朗早些时日就传来从海族打听到的消息,就是有两个外族离开了大海上了岸,但上岸的路径并不是他们看守的地方,不知道是何处。
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他知道这就是东乔·吴巧的东西。
腾云闭眼,把玛瑙珠放到嘴唇上细细感受,还惬意的勾唇笑了笑,是发自内心的。
她还是那春季的样子吗?
殊不知,这样的他对柳纤纤来说是无比心痛又招恨的事。
她知道了……他猜到了一切。
她都不知道腾云是何时走的,自己何时流的泪,流了多久。
在灵修界坊间里听到的话应该是对的。
女人的心终究会跟着身子走。
她承认她无比伤心。浓浓伪装也藏不住她此刻的伤心和落魄的神色。
连她自己都可怜自己。
几个月前美好渴望都是泡沫,做的如此多的建设和从无到有的过程,不如一个活在腾云脑海里的美好的她……
柳纤纤双肩随着抽泣无助地抖动,低声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地下溶洞里。
数十腾云亲卫都听到了,却不会对此起任何心疼和怜悯。
因为他们的意志是与腾云高度契合的魔兵。
良久……
她!
柳纤纤,绝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此身是魔族地区的柳纤,并非是她柳纤纤!
她改变了计划。她要魂归灵修界,绝不会带走这身失败又肮脏的身体。
当夜,柳纤纤再一次逃离了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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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坐在东乔·吴巧和蔓呆过的山洞,细细感受着,也细细回忆着。
这时獾地在山东外禀报:“那些选定的半兽人们已经按计划开始移动了。那俩游雁族雌性不见踪影,按外貌描述里头并没有东乔。但是两人接生的孩子,竟然无比健康,天赋都非常高。那刚生产的雌性有收到魔力疗伤恢复的气息,就是来自东乔的治疗术。”
听到此,腾云无比心悦:“那俩肯定一人是东乔,一人是蔓。”
“东乔我敢肯定。以她多才多能,可能是换了外貌。但是请教魔帝,蔓,您是如何肯定的?”
“无需多猜。东乔一直是身上气味很干净,气息不浓,且容易消散,因为她爱干净,但绝不会处处刻意隐藏。蔓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后来也学着东乔如此藏匿气息。做到如此地步,不留任何气息破绽的,只会是蔓。”
“魔帝智慧!我等望尘莫及。”獾地在洞外感慨。
“哈哈哈哈!本帝在此部落落脚,直到找到东乔为止。到时回到帝都,加冕称帝,东乔为帝后!我的帝后定要找到!多派出去寻找兵马,一看到蛛丝马迹,立即给本帝传信。”
“尊!魔帝威武!”回答的声音中不难听出獾地也开心、激动。
“獾将军。你最近有另外要事需办理。”腾云压下刚刚的激昂心情,平缓地道。
“魔帝请吩咐。”
“在此部落找个入你眼的,结侣吧。”
‘咯噔!’獾地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獾地:还是来了。
腾云看獾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继续道:“本帝想了想,她要是想要多个伴侣,本帝也无法强迫她不要纳。虽然本帝能为她遣散所有后宫,包括狐族的红芝。但本帝希望这个可能性小一点,再小一点。”
腾云停顿了几息,问道:“本帝赏赐你护贞臂环。可知本帝的用意?”
护贞闭环就是柳纤纤所带的护住结侣纹的臂环,因为融入了阵法的缘故,一佩戴就如同长在肉里,除非断臂,绝无办法解下来。
兽人绝大部分是忠贞的,也是不舍伤害自己雌主的。
但是有那么些天生坏的、暴躁的兽人会不惜雌性,会攻击虐待雌性。以及有几个特殊种族的兽人会对多名雌性发情而不受结侣印的惩罚。
因此护贞臂环是早就产生的为兽人们欲望而服务的东西。
獾地可不会选择此物,也对此感到不齿。
“魔帝会给东乔也带臂环吗?”
“獾将军!”腾云的声音无比冷,九级战士的威压顷刻间从洞内泻出,压得獾地当场跪了下来。
“越权了。”
獾地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他就要一个答案。
持续了将近一盏茶,压地獾地都咽了多次喉咙里涌上来的血。
终于腾云收回了威压,獾地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