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皓轩弹着笼子,力气太大,吓得小鹦鹉在笼子里乱飞,嘎嘎乱叫,一时间脑子也不够用了。
“皓轩,你瞧你,吓着它了吧,看我的!”
路皓枫笑嘻嘻地稳住笼子,拿起桌上的瓜子喂给它:“快,吃这个——”
小鹦鹉拍着翅膀,惊魂未定,一看到吃的立即张嘴吃下去,走乱叫起来:“嘎嘎,坏东西,坏东西,路皓轩是个坏东西……”
路皓轩一阵惊愕,直到路皓枫笑得捂住肚子叫痛才反应过来。
这个薛嘉燕,真是太有趣了。
路皓轩抚额叹息。
又来了,他就说么,她怎么会就这么简单送只鹦鹉来!
薛嘉燕啊薛嘉燕,你还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小丫头,一点亏也不肯吃。
路皓枫笑得一点也没形象,拍着他的肩膀道:“皓轩,这是嘉燕送你的好礼啊,哈哈……”
路皓轩拍着笼子,假装凶道:“你个坏鹦鹉,敢这么说我,看我不拔光你的鸟毛。”
小鹦鹉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扑闪着翅膀来回扑腾,它觉得自己好可怜,想离开这个坏人:“坏东西,坏东西……”
虽然明知道这鹦鹉有问题,可路皓轩此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小丫头哪里这么多的歪词儿,连她调教的鹦鹉嘴里都一套套的。
自从遇到她,他发现自己算是彻底栽了。
路皓枫含笑拍拍他肩膀:“皓轩,这鸟儿说到底是嘉燕的心意,你可别和它生气啊!”
“哟呵,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只鸟敢在我面前横呢!”
路皓轩气冲牛斗,刚抬起手,小鹦鹉叫起来:“不许动,坏东西。”
路皓枫又笑得直打跌,滚到桌子下去了。
路皓轩忍笑不禁,骂道:“这只鹦鹉净会胡言乱语。”
这个小丫头,她还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坏话一说一箩筐,歪理一套又一套,她怎么就跟别的闺秀那么不同呢?
她不知道这东西送来,若是他生气了,会去她祖母那里告她的状?
偏偏他自己还生不起气来,只觉得颇为愉悦。
合着她估摸他是不会生气的,毕竟这一切听起来都是游戏之言,顶多是个胡闹的玩笑,也算不得什么。
路皓枫攀着他肩膀,挤眉弄眼:“皓轩,过几日是我生日,你把这只鹦鹉给我吧?我倒真喜欢这只鹦鹉,可真是有趣。”
路皓轩睨了他一眼,望向阿松,阿松担心公子因为这鹦鹉胡言乱语而生气呢,这会连忙把鹦鹉拎起,盖上布。
“过两日我送你一只便是。”路皓轩并没生气,嘴角还上扬起来,眼里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我要的是会说俏皮话的鹦鹉,皓轩你再找个这么好玩的给我?要不我可不答应。”路皓枫笑嘻嘻地说。
“好,我答应你。”路皓轩心情颇为愉悦,“时候还早,我们来下棋吧”
二人继续坐下来喝茶下棋,直到晚饭前路皓枫才回去。
阿松等大公子回去后,才和路皓轩赔罪道:“公子,我不知那鹦鹉会胡言乱语,冲撞了公子。”
路皓轩摆摆手:“不怪你,我早该料到的,她这小丫头哪里有这么好心,我没有生气,我开心得很。”
阿松笑了起来:“那只鹦鹉的确很是逗趣,只是那些歪诗念得不好,要好好教一番才是。”
路皓轩但笑不语,进了书房,瞧见那只鸟儿挂在廊下,心里忽然想起薛嘉燕教这只鸟儿说话的样子。
那时候她是咬牙切齿呢,还是得意洋洋?
此时,薛嘉燕笑吟吟地坐在浴桶中沐浴,心情颇为愉快地哼着小曲。
翠柳帮她擦背,一脸迷茫,也不知小姐究竟因为什么这么高兴。
待得沐浴过后,她换了身中衣,外裹着披风,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翠柳给她擦干秀发。
“小姐这么高兴呀,可是外面喜鹊叫喳喳?翠柳嬉皮笑脸地打趣着。
薛嘉燕眉飞色舞:“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今天那鹦鹉送走,薛嘉燕一想到路皓轩的表情就大觉痛快,一舒昨日的闷气。
叫你调戏我!
她因为心中有愧疚,也不敢太过分,这才取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既不会得罪他,又送了他一个礼物,便宜他了,这鹦鹉可费了她一些银子呢!
“哼,下次再敢招惹我,再踢得你路都走不了!”她暗中嘀咕着。
她薛嘉燕可不是好惹的!
翠柳给她抹上桂花头油,薛嘉燕拿了个白玉的小盒子出来,抹了点白色的兰花膏在脸上。
昨日回来,听闻那薛嘉雯在家里闹了好大一个脾气,把老夫人也惊动了,被骂了一痛才消停。
今日薛老夫人的小女儿,薛嘉燕的姑姑薛清霜过来看望老夫人,薛老夫人很高兴,留她在家里住几日。
薛清霜嫁了个伯爵,也算是豪门富户,她来看望老夫人,带了好大的排场,光是马车就是三驾的,还带了很多礼物来,这一早伯爵府送来的东西就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薛家二房和三房都去巴结这小姑子了,就想着以后让她介绍几个富贵的女婿。
翠柳想起早上的盛况还有些咋舌:“听说姑小姐很是阔气,这东西一箱箱送进来,也不嫌占地方。”
薛嘉燕薇笑道:“人家嫁了好人家,这也不奇怪。”
薛家今天中门大开,笑迎姑子回来,薛嘉燕却很是不当一回事。
伯爵府怎么了,当初还不是因为父亲娶了母亲,人家才高看了薛家,毕竟和城阳公主攀亲戚,这可不是寻常有的机会,薛家就薛清霜一个姑子,能不眼热吗?
薛嘉燕觉得这姑姑自从嫁人后,便换了副嘴脸,以前在家里被嫂嫂拿捏,半句话不敢说,嫁人后就变得牙尖嘴利,时常回娘家显摆,说话时常惹人心烦。
薛嘉燕才不去凑热闹,给自己添堵。
她薛清霜再有本事,也是靠着伯爵府给的荣华富贵。
听说那伯爵府的婆母是什么狠角色,每日让儿媳妇早中晚晨昏定省,伺候她吃饭睡觉,家里也不是没有丫鬟婆子,就是为了折腾儿媳妇呗。
薛清霜那丈夫也是个风流哥儿,府中美妾无数,外面还有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知薛清霜哪里来的脸,经常回家里夸赞婆母、丈夫疼爱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
定然是想回家摆谱儿,才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要是她薛嘉燕,那婆家敢这么招惹自己,定然大棍子伺候,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哪里会让他们骑到自己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