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执便在司慕涵以及雪暖汐担忧的目光当中一步一步地消失在骑射场内。
大人们觉察出了她的异样,但是几个孩子却没有觉察出来。
便是聪明如三皇女,也不过是认为自己这位二皇姐是因为落了一个最后一名而难过。
待司予执退下之后,几个孩子便也提前结束了课程。
司以晏难得见几个皇妹皇弟都在便想着拉着他们陪着他一起玩,然而却在他准备开口之时,却见冷雾快步走来,禀报永熙帝说凤后正在寻找大皇子。
司以晏听了之后便将玩心丢下了,因为父后找不到他会着急的,“母皇母皇,晏儿要回去了,凤后找不到晏儿会着急的。”
司慕涵看着儿子,“好,母皇送晏儿回去。”
“不用了,晏儿大了自己可以回去的。”司以晏出乎意料的拒绝了,虽然他也是真的想让母皇送他回去,不过若是母皇送他回去的话,那父后便会知道他去御书房找母皇这件事的,他抬头看着母亲,小眼珠子转了转,“母皇,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父后晏儿去御书房找你啊。”
虽然父后很疼他舍不得骂他,可是若是知道他去御书房找母皇,定然也会说他不懂规矩的。
父后说过,御书房是母皇处理朝政的地方,身为皇子要少去,没事便不要去。
司慕涵低头看着可怜兮兮地儿子,“好,母皇不说,也不让人说。”
司以晏笑了,“晏儿就知道母皇最疼晏儿了。”他说完,便有转过身来看向雪暖汐,“雪父君,你送晏儿回朝和殿好不好……”
雪暖汐最看不得的便是司以晏这般可怜兮兮地哀求的模样,立即心疼地答应了,“好,雪父君送你回去。”
“晏儿便告诉父后,晏儿一直和雪父君一起玩好不好?”司以晏很快便说出了让雪暖汐送他回去的主要目的。
雪暖汐点头,“好。”
“哼哼!”一旁的司以琝见了自家父君这般模样,不满的哼了出声。
雪暖汐瞪了他一眼。
司以琝立即躲回了蜀羽之的身后。
雪暖汐按住了要好好叫教训一下儿子的冲动,领着司以晏便要离开武场。
大皇女司予赫自然是跟着大皇子一同离开。
雪暖汐临走之前只是不满地看了一下司慕涵,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在外人的面前向她行礼告退。
司慕涵自然是知道他在气什么。
雪暖汐领着大皇子走了,蜀羽之也开口说要带着司以琝和司予述回宫。
司慕涵本是想跟着去顺带好好说说这个小霸王般的儿子,可是几个孩子都有人送着回宫,便只剩下三皇女司予昀没人送,她这个做母皇得到自然不好将女儿一个人留下,便说送她回宫。
司予昀很高兴,因为母皇只送她一个人回去。
父君见了也一定会高兴的。
武场虽然在皇宫范围之内,但是却是在皇宫的最外围,属于外宫廷,从这里回后宫,也有好一段路程。
一路上,司予昀拉着母亲说了许多的话,便是回到了流云殿中,却还是说个不停,虽然母皇也是疼爱自己也宠着父君,但是母皇总是忙着朝政,真正和她说话的机会却是不多。
司慕涵难得和女儿单独相处,自然是耐性地听着她那些还不成熟的话题。
蒙斯醉在听见了宫侍说司慕涵送着女儿回来还以为女儿闯了什么祸了,因为如今这个时辰,她该是在武场的,只是丢下了正在努力地缝制着要送与司慕涵作为寿辰留的披风的儿子赶来之时,却见了女儿兴奋不已地说个不停的模样,愣了,随即微笑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司予昀见父亲出来便过去行礼请安,随后便一轮嘴地将武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末了还保证说下回她一定能够胜过大皇姐的。
蒙斯醉笑着为女儿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裳,“看把你高兴的,累了吧?先下去梳洗一番,待会儿父君让人晚膳备一些你喜欢吃的。”
“母皇可要会留下来?”司予昀看向司慕涵问道。
司慕涵点了点头。
司予昀很高兴向司慕涵行了一礼,随后便随着宫侍回自己的住处梳洗更衣。
女儿走了之后,蒙斯醉便看向司慕涵,“昀儿还小,陛下不该过多的赞赏,否则将来便不好收拾了。”
司慕涵握起了他的手,“正是因为孩子还小,所以方才需要多多鼓励。”
“你啊。”蒙斯醉有些无奈,她在孩子面前不像一个母皇,便向一个寻常人家当中的母亲,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这几年日子过得很平静,平静的让他忘了,他们身在皇家。
“佑儿呢?”司慕涵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起了那个总是喜欢窝在宫中不喜欢外出的儿子,这个孩子很懂事,也很端庄,只是这般小的孩子便这般,她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三个儿子当中,晏儿最粘她,琝儿最让她头疼。
相比晏儿和琝儿,佑儿却是最懂事的一个。
晏儿在外人的面前像个小大人,但是私底下却还是那个爱哭爱闹的孩子,而佑儿不管是外表还是内里,都是端端庄庄懂事娴雅的皇子。
“佑儿在暖阁。”蒙斯醉微笑道。
司慕涵笑道,“有空便领着佑儿出去走走,这般整日闷在屋子内不好,皇家的皇子用不着什么都懂也是尊贵无比的。”
“臣侍知道。”蒙斯醉有些失笑道,他想起了宫中的另外两个皇子,他从未想过要将佑儿教成一个什么样的皇子,佑儿如今这般的样子,却像极了他小的时候,虽然他也曾经想着让儿子活泼一些,可是他的性子却还是那般,安安静静的,便是他拉着他出去外边玩,他也是心不在焉,甚至还会不高兴来的。
只是虽然儿子的性子沉,但是却是真心的疼惜他这个父君。
司慕涵知晓蒙斯醉在想着什么,“走吧,去看看佑儿,朕听说我们的佑儿给朕做了一件披风。”
“是大皇子告诉陛下的。”蒙斯醉笑道,说的却是陈述句,午膳过后大皇子来过,见到了佑儿正在做披风,也开口问了,佑儿也说了,那时他便知道陛下很快便会知道的。
大皇子从来便藏不住话。
有时候甚至比三皇子更是藏不住话。
蒙斯醉有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何凤后养出来的孩子会是这般性子的。
司慕涵笑了笑,“你放心,朕会当做没有听说过的。”
蒙斯醉轻笑一声,便与她相携往暖阁走去。
暖阁当中,司以佑正在坐在榻上,低头着认真努力地与那件比他的身子还要大的披风奋战着。
司慕涵见了这般一幕,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孩子懂事让人心疼怜惜,她微笑着温和唤道:“佑儿。”
司以佑闻言抬起头看向司慕涵,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下了榻,然后整理一下有些乱了的仪容,随后款款走到司慕涵的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儿臣参见母皇。”
司慕涵伸手扶起了他,“母皇不是说了,在流云殿内不必这般多礼的吗?”这孩子啊……
“谢母皇。”司以佑却还是那般规规矩矩地说道,随后有些不安地侧过了眼扫了一下榻上放着的那堆东西。
蒙斯醉笑了笑,便上前,将那尚未做好的披风收好。
司以佑见了父亲这般,随后像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又看向眼前的司慕涵,似乎担心她发现了什么似的。
司慕涵只当没有看见儿子的小动作,寻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便将儿子唤道了跟前,随后伸手,将儿子抱上了自己的腿上。
司以佑身子不自在地动着,“母皇,你放儿臣下来吧……”他都这般大了,母皇还要这般抱着他……司以佑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皇兄现在还这般喜欢被母皇抱。
小时候他也喜欢,可是大了之后便不好意思了……
司慕涵看着儿子连脸都开始有些红了,只要依了他的话,将他放了下来,让他做到了一旁,微笑地询问着他这两日的情况,司以佑一一做了回答,虽然懂事谨守规矩的但是毕竟还是孩子所以还是高兴母亲能够这般和他说话的。
却说司慕涵等人离开了武场之后,原本该说是要去习武厅的司予执却返回了骑射场,当时骑射场的师傅已经离去,她自行去了马厩当中,牵了专属她的那匹马,又取了弓箭等,毁了骑射场中。
看管马厩的下人见了这般情形,便立即赶去禀报了骑射场的师傅,虽然二皇女并非第一次进武场,但是却是第一次一个人来马厩取马,她可不想重复当初三皇子的事件。
那一次的事件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看管马厩的人都挨了一顿重罚一一被逐出宫去了的。
骑射场的师傅得到了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立即赶往骑射场,然而当她到了的时候却见大了一幕让她震惊不已的情景。
二皇女的骑射不好这在武场基本上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如今驰骋在骑射场内的人却是箭无虚发,而且不管是在骑术上边还是箭术上边都是极为的出色。
骑射场的师傅可以断然,此时眼前这人的骑射比之大皇女还要好。
然而,这人真的是平时那个总是沉默不语的二皇女吗?
骑射场的师傅是认真地看了许久,方才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可是二皇女的骑射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好?!
司予执似乎十分地专注于此时所做的事情对于旁边多出了一个人并没有及时注意到,等到她跑完了一圈之后,方才注意到了骑射场外站着的骑射场师傅。
司予执面上大惊,连忙勒停了马,有些呆愣地看着骑射场的师傅。
骑射场师傅也是呆愣了半晌,随后方才起步上前,“见过二殿下。”
司予执脸上还有残余的惊愕,只是很快,她便低下了头,然后下了马,上前,给骑射场的师傅回了一个礼,“陈师傅。”
陈师傅不由得深深地打量一遍眼前的孩子,“二殿下的方才那一圈跑的很不错。”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司予执垂着眼帘声音不重不轻地道。
陈师傅也算是在武场呆了好些年了,自然看得出方才那是运气好还是有实力,先前她见了这一幕的时候尚且不明白为何二皇女会这般隐藏自己,身为皇女,谁不想博得陛下的赞赏和喜欢?可是这个二皇女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过转念一想,二皇女的生父官贵夫不得陛下宠爱,她这般谨小慎微甚至有意隐藏这也是可以理解。
陛下四个皇女当中,大皇女和二皇女的生父出身都是比较低的,但是二皇女的生父被追封为荣君,地位却比在陛下身边多年的官贵夫还要高出许多,而且大皇女如今养在了凤后膝下,虽然并未正式过继,但是凤后不能再诞育孩子这已经基本已经是公开了的秘密,也就是说,凤后定然十分看重大皇女的,相反,二皇女虽然还有生父在旁,但是根据后宫的小道消息,这位官贵夫极为不得陛下喜爱,传闻陛下自从二皇女出生之后便再也没有召这位官贵夫侍寝了的,面对这般情况,可以说,二皇女的处境比之大皇女要差了许多。
如今虽然一众皇女都还年幼,而且陛下也是春秋鼎盛,但是陛下如今尚未册封太女,所以,在不久的将来,定然会有一场储位之争的。
二皇女这般一个情况,估计储位是与她无缘的,若是过于的出色,未必是一件好事。
陈师傅没有戳破司予执的谎言,虽然二皇女的骑射没有进步可能会让陛下责备她未曾用心教导,但是她可以想象若是二皇女藏拙这件事从她的口中泄露出来,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定然难逃干系。
所以,陈师傅选择了沉默。
而沉默,也是在宫中当差最好的生存之道。
“二殿下若是想练习骑射可以让下官在旁教导,以免出了意外伤及了贵体。”
司予执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讶然,但是很快,她便又垂下了头,应了一声是,沉默会儿,“今天的事情……”
“二殿下放心,今日二殿下独自练习一事下官不会禀报陛下得到。”陈师傅正色道,“下官也恳请二殿下莫要将今日之事说出,以免陛下与去年三皇子殿下那事一般责怪武场众人。”
她并没有将话说破,只是她相信,二皇女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这般年纪的孩子便懂得藏拙自保,其聪敏可想而知。
司予执抬头看了一眼陈师傅,随后便垂着眼帘道:“陈师傅放心。”
“多谢二殿下。”陈师傅拱手道。
司予执没有再继续呆下去,寻了一个借口便将马匹和弓箭交给了陈师傅,便转身离开,她本想着所有人都走了便不会有人知道她重返骑射场的,可是最终还是出了岔子。
以后,她一定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司予执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
……
流云殿
晚膳过后,司予昀便离席说要回去念书,明日上书房的太傅要小考,司慕涵没有阻止,只说不要累着了,便放她离开。
司予昀在武场上未能得到头名,但是在上书房中,她却是一直的胜者,大皇女武学极为的出色,但是在上书房,她却从未做过胜者,甚至若是没有一个二皇女在,她便真的要垫底了。
司予昀上书房的成绩很好,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自傲,每一次太傅小考之前,她都会认真地温习的。
司予昀离开之后,司以佑便也站起来说要走。
司慕涵想和儿子多说会儿,便道:“佑儿不必小考,不如便留下来跟母皇说说话好不?”
司以佑看了一眼母亲,垂着头有些为难也有些害羞,“母皇……儿臣还有事情要做……”一听他的语气,便知道他是那种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拒绝。
披风还未做好,虽然如今离母皇的寿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做披风,总是做不好,而且还做的很慢,所以他想更努力一些,免得到了母皇的寿辰当日还未完成。
司慕涵看了一眼蒙斯醉,那眼神便像是在告诉蒙斯醉自己被嫌弃了一般。
蒙斯醉不禁失笑,随后看着儿子,“佑儿,明日再做也是可以的。”他有些后悔当日在儿子问他今年要给陛下送什么寿辰礼物之时提了缝制披风这般的建议,看着儿子这般日夜不停地为那披风忙着,他也是心疼,可是佑儿这孩子便像是认定了一件事就要做到底似的。
蒙斯醉不得不承认,他的儿子很像他,模样像,性子也像。
司以佑心情不愿意,可是却也不想违背父君的心意,但是却无法干干脆脆地点头,便一直纠结着。
司慕涵见了,便只要投降,准了儿子离开。
司以佑得到了允许笑了,随后又看向父君,像是担心他会不开心似的。
蒙斯醉摸了摸儿子的头,“别做太晚了,待会儿父君过去看你。”
司以佑见父君没有生气,笑容更是灿烂,随后便端端庄庄地行了一个礼,随后便转身离开。
儿子离开之后,蒙斯醉看向司慕涵,打趣道:“陛下不会是生佑儿的气吧?”
“朕是心疼。”司慕涵看着他笑道。
蒙斯醉微笑道:“佑儿也是想快些做好陛下的寿礼。”
“他年纪这般小,怎么让他做这种复杂的东西?”司慕涵不怎么理解这件事,晏儿大佑儿一个月,但是别说做披风了,便是针他也未曾动过,琝儿更不用提了,他便是动了针,也绝对不会用来做衣裳披风什么的。
她对于儿子在这方便的能力并没有做过多的要求,他们愿意学,她不会阻拦,他们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
倒是阿暖曾经极为迫切地希望琝儿学一手做衣裳的好功夫,只是可惜,他最终未能如愿,可是每一次他严词厉色地逼着琝儿,琝儿便拿他也做不出一件好衣裳而反驳他。
这后果,自然又是一场父子之间的小战争。
司慕涵想起这些事情,笑容更深。
“佑儿九岁了,也是时候学着这些了。”蒙斯醉却笑着回道。
司慕涵看着他,“孩子这般快便九岁了,这好像在告诉我们都老了似的。”
“陛下掀起臣侍老了吗?”蒙斯醉笑道。
司慕涵握着他的手,“朕不是也陪着你一起老吗?”
“希望再过十年,陛下还能说出这般的话来。”蒙斯醉看着她,抿唇笑道。
司慕涵失笑,“那朕的豫贤贵君便拭目以待吧。”
“自然。”蒙斯醉随即回道。
随后两人相识一笑。
“阿涵……”沉默会儿,蒙斯醉开口道。
司慕涵眸色渐深,“嗯?”
“这几年来虽然也有些不顺心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过得很幸福。”蒙斯醉凝视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她没有做到当日在云州对他的承诺,但是作为一个帝皇,她给他的已经足够的多了,也是真的给他带来了幸福,如今,他有了儿子,也有了女儿,还有她的真心关怀,他想,这一辈子,他也不算是虚度了的,“我真的很幸福。”
司慕涵心头一暖,对于她来说,这世上最好的赞美莫过于她身边的人告诉她,她让他们过得幸福,“放心,你的幸福永远也不会改变。”
蒙斯醉笑道:“我知道。”
司慕涵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便是外边已经掀起了初冬的寒风,然而室内,却是温情无限。
许久之后,司慕涵忽然间开口,“醉儿,有件事朕想先告诉你一声。”
蒙斯醉一愣,听出了她话中的严肃,他离开了她的怀抱坐直了身子,“什么事情?”
“朕打算年后掉庄铭歆回京,到兵部。”司慕涵淡淡地道,眸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蒙斯醉的脸庞。
蒙斯醉一愣,随后笑道,“这些朝政的事情陛下无比跟臣侍交代。”
“朕不想你心里不舒服。”司慕涵也恢复了微笑。
蒙斯醉看了看她,“其实,臣侍有一件事一直想问陛下。”
“你说。”司慕涵道。
蒙斯醉沉吟会儿,方才开口:“臣侍和庄大人之前的事情,陛下心里可有介怀?”
“有。”司慕涵没有片刻的停留立即给出了答案。
蒙斯醉脸色一僵,却在他还未来得及担忧之前,便被司慕涵的一句话,转忧为喜。
“所以朕在她离京之前召见了她,严正警告了她从今往后不得庄铭歆的名字永远不得和朕的豫贤贵君扯上任何一丝的联系。”司慕涵板着脸一字一字地道。
虽然她的脸色不是太好,但是却让蒙斯醉心头颤动了起来。
他是否可以理解,她这般做,是因为吃醋了?
蒙斯醉看着眼前爱入了心底的女子,眸光灼灼,“陛下……你可是吃醋了?”
“是。”司慕涵也没有否认。
蒙斯醉笑了,随后偎依回了她的怀中,却不说话。
司慕涵揽着他,也未曾言语。
仿佛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许久之后,司慕涵方才继续开口,“只是你姐姐估计还要在西北再待一阵子。”
蒙斯醉一愣,随后笑道:“臣侍知道陛下这般做也是出于朝政的考虑,陛下不必跟臣侍解释。”
“嗯。”司慕涵应了一声,却还是说了出来,“萧玥将军已经年老了,边疆条件差,朕打算调她回来负责掌管武学院,你姐姐这些年在军营中做的不错,萧玥也屡次上奏赞赏了她,朕打算在新任西北主将上任之前让她暂代萧玥的职务。”
蒙斯醉看着她,“多谢陛下。”随后,他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庄铭歆回京在兵部任职,而姐姐却在这个时候暂且西北主将的职务,那……蒙家和庄家不是又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柳家势必又会有所行动的。
这些年他虽然没有过多地关注朝中的事情,但是也知道柳家这些年在朝中也是积下了一定的人脉的,而蒙庄两家和柳家又有那般一短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柳家定然不会想看着蒙庄两家起复的。
蒙斯醉垂了垂眼帘,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这些年,他学懂了一件事,在她的面前,与其这般藏着心里的事情,不如开诚布公地跟她说。
他想,她可以让他信任。
正当蒙斯醉准备好开口之时,却见宫侍进来禀报说,“陛下,凤后遣了宫侍前来,说有事想请陛下去朝和殿相商。”
司慕涵闻言,便道:“去跟来人说,朕待会儿便过去。”
“是。”那宫侍领了旨意,便退了出去。
司慕涵看向蒙斯醉,“朕过去看看。”
“嗯。”蒙斯醉没有阻拦,凤后这些年虽然对他不冷不热的,但是也从未做过故意在陛下来了流云殿之时派人来请,想必也是真的有事。
……
却说司予执离开了武场之后并没有立即回聆凤殿,而是在宫中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会儿,等到了晚膳时分,方才起步返回聆凤殿。
等她回到了聆凤殿,便见自家父君站在宫门前等着她,便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一半。
司予执缓步走到了父亲面前,“儿臣见过父君。”
“回来了。”官锦微微笑道,“怎么这般晚?今日你母皇不是早早便放了你们假了吗?”
司予执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底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太过于迅速了,便是官锦也未曾觉察到,随后,她低着头道:“今日师傅教了一种新的武艺,儿臣尚未学会,所以便向母皇请旨多练一会儿。”
“嗯。”官锦应了一声,随后握着她的手温和地道:“可是累了吧?晚膳已经备好了,你梳洗一番便可以用晚膳了。”
“那儿臣先去梳洗了。”司予执说罢,便将手从父君的手中抽回,垂着头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官锦看着女儿的背影,眉头皱了皱,虽然他是看出了女儿的异样,但是却只是以为她是因为输了比赛而方才会这般,因而也未曾放在心上。
只是此时他并不知道,便是他这般的忽视,让他的女儿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命运。
……
司慕涵离开了流云殿之后,便直接去了朝和殿,到了朝和殿之后,却未见水墨笑出来迎接,她蹙了蹙眉,有些猜到了水墨笑请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些年来,水墨笑也算是尽全了凤后的职责,而对她的态度,也渐渐地缓解,而唯有在他对她动了怒或者有什么不满的时候,方才会做出这等冷待她的事情来。
因为这样的情况并不常见,再加之她不想后宫因为这点小事起风波,还有宠溺儿子,她便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水墨笑这些无礼的行为。
只要他不僭越她的底线,什么事情,她都可以随了他。
她看向一旁的宫侍,询问道:“凤后呢?”
“回陛下,凤后在寝殿。”宫侍回道。
司慕涵随即往寝殿而去,进了寝殿,便见水墨笑端坐在了外室花厅的正位上边,冷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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