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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涵的问题方才问了出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瑄宇帝在过去的二十年间给了南诏太多的东西不可能不收回些利益,当初要了南诏国的嫡长皇子,后来又让明贵君生下了带有南诏血脉的十三皇女,这一切为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南诏变成大周的!

大周边境周国,在意识形态或者生活习惯,还有实力对比上,唯有南诏最有可能被完全收复,至于西南的土著,自从她们被大周逐到了临淮河南岸之后便一直想着回到大周的西南,至于西戎国那就更加不必说了,她们想要的是大周富饶的土地。

若是大周的后宫有这两族的皇子,那后宫定然动荡不安。

“除非你有把握将她们牢牢地控制住,否则绝对不能冒险。”瑄宇帝沉声道,“虽然流有外族血脉的皇女不得染指大周江山,但是也未必不会生出乱子,夺嫡争位之事是我们大周内部的事情,容不得外族插手!”

瑄宇帝并不排斥也不能避免皇女们争夺皇位,这是历朝历代都会出现的。

但是这是自家内部的事情,若是有人外插手或者有人私图与外族联手,她便是再怎么不愿意对自己的女儿动手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她的女儿之中,不管是瑞王还是宁王都没这个胆子也知道这是大忌。

而十三皇女,瑄宇帝不得不承认她当初选的这个南诏国的皇子是选对了,虽然明贵君一直希望自己所生的女儿向着南诏国,但是至少他自幼便压住十三皇女心中的野心,并且让她明白了这一生她都不可能染指大周的江山。

瑄宇帝无法预测司慕涵即位之后所出的皇女又是会有一场什么样的权利角逐,她只能防患于未然,只有断了外祸的可能,皇家内部如何争斗都不会断送大周的江山。

而且,她还是希望将来司慕涵能够将如今死死盯着大周江山的两大外部势力给打压住。

“儿臣明白。”司慕涵凝声道,“只是母皇打算如何处置这位西戎皇子?”

瑄宇帝眯了眯眼,“朕会下旨将他赐给宁王为宁王正君。”

司慕涵讶然。

“宁王也该收敛收敛了。”瑄宇帝冷笑一声。

司慕涵知晓她这般不仅是因为要为自己扫清障碍,也是为了司慕媛的死,“母皇不担心这样做会让宁王与西戎国勾结在一起吗?”

“十六皇女,你不是说过朕不可能一辈子护住你的吗?”瑄宇帝似笑非笑。

司慕涵脸色一凝。

“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试试手。”瑄宇帝道,“你若是在宁王下定决心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前彻底打压了她,朕便是死了也放心了。”

司慕涵喉咙一哽,“母皇便般相信儿臣?”

“朕已经没得选择了。”瑄宇帝沉声道,“便是如今朕收手了,那不管是瑞王还是宁王都不会放过你,十六皇女,你若是想活下去,若是想保护你想保护的人,那你便唯一不断的变强不断地铲除妨碍你的人,稳固你自己的地位!”

她说完,顿了顿,补了一句:“朕还是能够撑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内,朕会给你你所有需要的。”

司慕涵吸了口气,神情沉静,“儿臣遵旨!”

“涵儿。”瑄宇帝声音放缓,“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考验罢了,朕还在,所以你不必担心,只是往后……这大周的皇帝不好当。”

司慕涵随即跪下:“儿臣不会让母皇失望!”

瑄宇帝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时候不早了,去悦音殿吧。”

“是。”司慕涵起身道,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自走出了交泰殿后,司慕涵忽然间浑身发寒,却不是因为春冷,她转过身又看了一眼交泰殿,然后方才起步往悦音殿走去。

当她回到悦音殿暂歇的厢房内,便见蒙斯醉独自在里面等着她,她敛了敛神,上前道:“蒙副将走了?”

“是。”蒙斯醉起身淡淡地回道。

司慕涵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母皇也该出席了。”

蒙斯醉点头,便随着司慕涵让悦音殿的正殿走去。

此时的悦音殿中依然坐满了人,当两人走进来之时,众人的目光便纷纷看向了他们。

司慕涵牵着蒙斯醉,细心且温柔地在宫侍的引领下入了座,对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死若无睹。

她的位置被安排在御坐左下方的第一个位置上,以往这等国宴,这里边坐着的人该是一个太女,而自太女被废之后,这个位置一直坐着瑞王殿下。

蒙斯醉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安安静静地坐在司慕涵身后为内眷安排的位置上。

司慕涵入座之后,便看向对面宴席的第一个位置,只见一个身着西戎服饰的女子端坐着,此人应该是此次西戎国使团的主使节。

安王司慕璇与礼部尚书正立于她的身边招待着她。

她的身后坐着两个同样身穿着西戎国服饰的女子,看那样子该是那女子的副手。

此时,她们的目光也看向了她,显得粗犷的面容似乎带着打量。

这一趟西戎国使团总共五十来人,共有一个使节和两个副使节。

可以算是近几次以来人数最多的使团。

能让西戎国这般重视这次出访,那西戎国内的乱子一定很大。

只是可惜,如今大周内部也不稳,否则此时便可以给西戎国一个重大的打击。

然事情便是这般的巧合,若不是如今西戎国出事,大周未必可以有一个缓和的时间。

瑄宇帝如今也不会这般的有条不紊地将自己心中属意之人一点一点地推上那个位置。

司慕涵扫了一圈,且并未见到了瑄宇帝口中的那个西戎皇子的身影,眸光不禁沉了沉。

忽然间,司慕涵似乎接到了两人森寒的目光。

她循着感觉看去,便见瑞王司慕臻正紧盯着自己。

此时瑞王的位置被安排在宁王之下,而宁王的位置则在西戎国使团的旁边。

司慕涵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司慕臻脸色随即一僵,移开了视线。

而司慕臻身旁坐着的正是宁王司慕容,相对于司慕臻的愤恨,宁王却表现的很是平静,此时她一脸从容安静地坐着。

瑞王对于司慕涵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尤其是如今司慕涵依然找到了清除这个障碍的机会,只是宁王司慕容,虽然春闱一事是她闹出来的,但是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而左相水韵云……

司慕涵看了看瑞王旁边的水韵云,却无意中发现了水韵云身后家眷的位置上坐着的竟然是水家公子水墨笑。

这等国宴水墨笑这等未出嫁的公子本不该出席的,可是他却出现在这里。

而且,司慕涵很清楚地感觉到,水墨笑的目光虽然没有投向自己但是其中的冷意却是冲着自己来的。

司慕涵想不起了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水家公子,或者说他是因为替宁王不甘所以才会这般。

水墨笑……

对于此人,司慕涵之前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倒是在知道了春闱一事居然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方才觉得这个男子不简单!

水墨笑一身华衣端庄地坐着,他今晚之所以会来不过是母亲的小手段罢了,她向让他出现在司慕涵的面前又不至于让宁王察觉到什么,而且之前陛下说过会给他赐婚,母亲也是想试试陛下究竟会想将他赐给谁?

赐婚?

水墨笑想起这两个字,不禁心头一阵冷笑。

所谓的赐婚不过是将他当成一个礼物送出去罢了,不管是宁王还是十六皇女!

母亲之前一直打定了注意要追随宁王,可是在这一刻却犹豫不止!

居然说将他的命运交给陛下处置!

若是陛下将他赐给了宁王,而将皇位交给了十六皇女,她便是继续追随宁王还是牺牲了她该成支撑十六皇女?

水墨笑有些明白为何母亲多年来一直被蜀蓝风给压着。

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她的胆子没有蜀蓝风的大。

如今的局势蜀蓝风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着瑞王,甚至不惜搭上蜀家满门,或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瑞王乃昭皇贵君这个蜀家子所生,她没得选择,可是水墨笑有时候想,若是水韵云也能有蜀蓝风这份勇气,水家如今的成就必定不止于此。

水墨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司慕涵身边的男子,他身上所穿的服饰是皇女侍君的服饰,那这男子便是方才进门的蒙侍君!

她不是极为宠爱雪暖汐的吗?为何如今会带一个侍君进宫?

这便是她的宠爱?

还是雪暖汐已经失了宠了?

水墨笑垂着眼帘冷冷地笑着,雪暖汐也该明白明白,皇家的宠爱从来都不会长久和真实的,便是一时万千宠爱又如何?!

一个侧君而已,没有正君该有的权利他便什么也没有!

水墨笑心里的郁结在这一刻似乎舒缓了不少。

半晌后,外边传来宫侍的吆喝声说瑄宇帝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

瑄宇帝一身明黄皇袍走了进来,神色威严,跟着她身边的是昭皇贵君还有徳贵君。

司慕涵看了徳贵君,不禁微微讶然,以往父君是不会参加这等国宴的,母皇……

只是她的惊讶还未过去,便发现了昭皇贵君满目冰冷地看着她,自从一进悦音殿便是如此。

司慕涵不以为意,倒是瑄宇帝身后随行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瑄宇帝身后跟着的是威远大将军沈玉清和沈茹。

此外还有因为中毒事件久未上朝的蜀相蜀蓝风。

司慕涵目光扫了扫自己身边三个空着的位置,忽然间明白了那是谁的位置。

只是她却不明白为何母皇要将她与沈家母女安排在一起?

众人行礼过后,便起身入了座。

沈玉清坐在了司慕涵的身边,而沈茹坐在了沈玉清的身后,蜀蓝风则坐在了沈玉清旁边的位置。

司慕涵看了看蜀蓝风,却见她神色如常,仿佛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妥。

瑄宇帝入座之后,西戎国使节便起身给瑄宇帝行了国礼,随即便说了一番客套的话,瑄宇帝依照往常的礼节给了一番说辞,便让其回到了座位。

宴席开始。

以往西戎国使节到来,国宴上总是挑衅不断,极为的紧张,只是这一次,每一个人都察觉到,这一趟西戎国使节极为的和善,似乎并无挑衅的意味。

今晚虽然是国宴,但是也不过是洗尘宴,因而宴席上西戎国使节并没有提交西戎国的国书,倒是给瑄宇帝送来了一些西戎国的礼物,其中便有好几个西戎国的年轻男子。

瑄宇帝淡淡地收了下来,随即便赏了回礼。

西戎国使节欣然接受。

酒过三巡,宴席的气氛更为的热烈。

这时候,昭皇贵君忽然开口提议不如为宴席增添一些趣味,若在以往这句话本该是西戎国使节提出来的,所谓的趣味不过是挑衅,而挑衅如外乎是刀剑比试。

徳贵君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在前来参加国宴之前昭皇贵君来了一趟清思殿,对他一顿发作。

他说陛下有意要将皇位传给涵儿,可是他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还质问自己说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迷惑着陛下让陛下居然想将皇位传给涵儿。

昭皇贵君气的几乎将他清思殿内的东西都给砸了,后来良贵君来了,又对昭皇贵君一顿冷嘲热讽,气的昭皇贵君七窍生烟,最后扬言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便拂袖而去。

之后良贵君便带着讨好的意味将这几日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方才知晓外边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他居然都不知道!

而他为何不知道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陛下!

可是陛下为何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还有涵儿,她为何也不跟他说?

徳贵君在短时间内得知了一个这样重大的消息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后,瑄宇帝又派人过来宣旨说今晚让他出席这个国宴。

以往这等规格的国宴唯有作为后宫之主的昭皇贵君有资格参加。

而如今陛下居然让他也参加?

徳贵君自然想到瑄宇帝这般做的用意是什么可是他却无法相信!

陛下一直厌弃涵儿为何会忽然间想将皇位传给涵儿?!

是因为陛下放下了对程氏的恨了?

陛下放下了对程氏的恨,便只剩下了爱,所以方才会要将皇位给涵儿?

徳贵君此时神色虽然镇定,但是心中已经是一团乱麻。

如今昭皇贵君又故意挑衅,他的目标便一定是涵儿!

西戎国使节随即应了声说好,这一趟她们前来是对大周示好的,但是西戎国人一向生性好斗,虽然出行前她们的主子吩咐不得主动挑衅,但是却没有说不能接受大周的挑衅。

如今西戎国内虽然不稳,但是也不能在大周失了国体。

昭皇贵君接着自然将司慕涵给推了出来,“臣侍听闻最近十六皇女去过了西南大营巡视,像是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如就让她为陛下尽尽孝心吧。”

瑄宇帝面色威严,看不出怒喜。

“儿臣听闻十六皇妹的箭术不错。”宁王也开口道,唇边带着笑意,目光转向了西戎国的使节,“本殿听闻西戎人自出生之后便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术箭术皆是上层,不如和本殿的十六皇女比试比试如何?”

瑄宇帝看向司慕涵,“十六皇女认为呢?”

“儿臣谨遵母皇谕旨。”司慕涵起身道,神色沉静,“只是悦音殿内若是要比箭术恐怕地方不够……”

“十六殿下若是不便,那在下却可以代为领教西戎使者大人精妙箭术。”沈茹忽然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这位是?”那西戎使节眯眼道。

司慕涵神色淡淡地介绍道:“沈大将军的嫡女,使节大人应该听闻过。”

那西戎使节眼底随即闪过一丝异芒,“本使是曾经听闻过!”

她的话说完,身后坐着的两位副使节眼中绽放厉芒。

沈茹嘴边泛着阴冷的笑,向瑄宇帝请旨道:“陛下,沈茹回京多日已经许久未曾与西戎军队交手,此时难得见了西戎国的人,却是手痒了,还请陛下恩准。”

“臣女逾越了,请陛下恕罪。”沈玉清随即起身请罪道。

瑄宇帝却笑了笑,“无妨。”

“沈小姐想代为领教本殿也不是不愿意退让,只是昭父君说了,这是本殿为母皇表孝心,本殿便是再不济也不能临阵退缩。”司慕涵淡笑道,“不过本殿倒是想请沈小姐帮一帮忙。”

沈茹眯眼道:“十六殿下想沈茹如何帮忙?”

司慕涵转过身看向瑄宇帝,“回母皇,今晚乃国宴,若是真的要比试箭术恐怕得一架武场,只是这样做便会坏了大家的兴致反而不美,儿臣倒有一个办法,既可以比试箭术,也可以为晚宴增添些趣味。”

“朕倒想听听。”瑄宇帝似乎心情不错地道。

司慕涵笑了笑,转向西戎国使节,“本殿听闻西戎国人不仅箭术精妙,且胆量过人。”

“十六皇女过奖。”西戎国使节道。

司慕涵继续道:“本殿曾经听闻民间有种游戏,不仅可以比出箭术的精妙,且能试出胆量,自然,这也只是一些小把戏,不过今日在宴席上玩玩却也无伤大雅。”

“十六皇女请讲!”西戎国使节似乎有些兴趣。

司慕涵走到一旁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桌上的空酒杯,同时也看见了蒙斯醉担忧的神色,她对微微点头示意他没事,然后转过身,看着西戎国使节道:“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那便是将这个酒杯置在头上,然后又另一个人拉弓射箭,若是射中了,那便是算赢,射不中便是输。”

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大周的酒杯都是以小巧精致为上,皇宫内的酒杯更是如此。

这般小的一个酒杯放在头上,若是射中了那自然是箭术精妙,但是若是射不中,丢脸是小,若是不小心给射歪了,那放着酒杯的那个人岂不是连小命也给丢了?

西戎使节微微眯了眯眼,“这个游戏都是有些意思。”

“自然,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放酒杯和射箭之人最好是自己方的人,这般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至于引起两国纷争。”司慕涵淡笑道,“本殿虽然箭术不精妙,但是却愿意当这个举杯之人,而沈小姐箭术一向高超,自然是做这个射箭之人,只是不知道沈小姐愿不愿意陪本殿玩一玩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

沈茹脸色似乎有些狰狞。

沈玉清却已经开口道:“陛下,十六殿下身份贵重岂能做这些危险之事?”

“若论危险沈将军多年来保家卫国岂不是更加的危险,如今本殿不过是为母皇尽些孝心罢了,能有多危险?”司慕涵不以为意地道。

徳贵君此时的脸色已经发白了,他伸手握着了瑄宇帝的手,低声哀求:“陛下……”

瑄宇帝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却没有同意他的要求。

昭皇贵君见状,牙关咬的更紧,若不是场面不合适他一定伸手给这个贱人一个耳光,这么多年来,这个贱人都被他一直压着,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这个贱人居然生出了要去争夺皇位的野心!这个贱人居然想跟他的臻儿抢皇位?十六皇女不过是他的养女罢了,而且还是程氏那个贱人所出,她凭什么跟臻儿抢?

昭皇贵君不相信这件事是瑄宇帝的注意,他认定了瑄宇帝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除了这些日子臻儿被蜀羽瑢那个贱人连累之外,便是徳贵君这个贱人在背后耍了什么诡计!

否则陛下怎么会想将皇位传给她最恨的程氏所出的女儿?!

昭皇贵君已然忘了当年瑄宇帝有多么宠爱程氏,当时他也曾经想过瑄宇帝会将太女之位交给新出生的十六皇女,但是那时候他却没有此时的愤怒,只是觉得心里痛快,因为那时他最恨的人便是和裕凤后!

那时候他依然是贤贵君了,深得圣宠,可是不管如何他都也不过和裕凤后去!

昭皇贵君心底早已认定了便是瑄宇帝再如何宠爱程氏也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他的女儿。

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接受得了这种羞辱!

一定是徳贵君这个贱人在背后做了什么,迷了瑄宇帝的心智!

“本宫倒是觉得这个游戏挺有趣的。”昭皇贵君冷冷地道:“陛下,不如就让十六皇女试试,我们也好开开眼界?”

西戎国使节此时也开口道:“大周皇帝,本使也觉得挺有趣的,只是若是比这么一轮倒是有些不尽兴,不如让举杯之人与射箭之人轮换,这样相信会更加的精彩。”

沈茹的眸光倏然间一凛,似乎要杀人似的。

瑄宇帝笑道:“既然特使这般有兴致,那朕也不好反对,十六皇女,好好尽力,莫要让特使看笑话。”

“儿臣遵旨。”司慕涵行礼道。、

随后,西戎国使节先是让随行一个副使拉动射箭,而自己便亲自上阵,举杯置于头顶,缓步走出到了悦音殿的殿门口,随后又说距离太短,便走出了悦音殿,在殿前的空地上站着。

这般原本的距离便多出了几乎一倍。

殿内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沉寂了下来。

司慕涵立于一旁,神色淡定地看着。

蒙斯醉双手紧紧地抓着,便是弄疼了自己的手臂也没有感觉。

水墨笑眯着眼,心想这十六皇女该不会是疯了居然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便是沈茹的箭术如何精妙,但若是出了意外,她的小命便没了!

这般愚笨之人陛下怎么会看中了她的?!

他看向宁王,却见宁王依然一脸淡然。

安王司慕璇有些不安,她悄然走到司慕涵身边似乎想劝阻她,只是她的话还未开口便被瑄宇帝一个眼色给打断了。

沈玉清此时手心几乎冒出了冷汗,她不仅担心女儿会不会疯了在这等场合伤十六皇女,更担心十六皇女会不会借机除掉女儿,她尤其担心司慕涵。

十六皇女明明已经知道茹儿的事情,为何还要提出这样游戏?她便不担心茹儿真的会对她下手?

沈玉清在西南大营之时是见过司慕涵的箭术的,那样水平的箭术她为何有胆量提出这个游戏?她便不担心输了会颜面无存,还是她一心想趁机夺了茹儿的性命?

可是陛下看中的人会是这般一个行事鲁莽之人吗?!

利箭射出,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西戎国使节头上的酒杯随即倒地碎成一团。

西戎国完美地完成了这一回合。

“如今便轮到了十六皇女了。”西戎国使节走进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慕涵。

司慕涵随即从宫侍的手中拿起了另一只酒杯便信步走出了悦音殿,站在了西戎国使节之前所站的地方,将酒杯置在头顶,双手负背安静地站着。

一双眼睛淡笑地看着殿内的沈茹。

沈茹接过了宫侍递来的弓箭。

沈玉清一把握了握她的手,厉色警告道:“小心!”

沈茹心里窝着一把火,没有理会沈玉清的警告,走到了正中的位置,拉弓,利箭对准了司慕涵,只是却久久不愿意射出。

殿内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昭皇贵君一眼期待,似乎下一刻就可以见到司慕涵命丧当场的情形。

徳贵君头脑有些眩晕,若不是瑄宇帝握着他的手他一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阻止女儿。

蒙斯醉双手还是仅仅地握着,一双眼睛没有离开司慕涵半刻。

瑞王捏着手中的酒杯,似乎那就是司慕涵,捏碎了她就会死了一半。

宁王此时也眯起了眼,沈茹的箭术她是清楚,若是沈茹按兵不动那司慕涵绝对不会掉一根头发,可沈茹会为了要司慕涵的性命而不顾一切吗?

沈茹手中的箭依然没有射出去,似乎在等司慕涵临阵脱逃似的。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司慕涵像是对她极其的有信心,依然一脸从容淡定地站着。

“怎么?沈小姐似乎没有胆量射出这一箭。”西戎国使节似笑非笑地开口。

沈茹阴冷地扫了对方一眼,然后转回视线,盯着司慕涵,随即利箭猛然射出,须臾后,正中司慕涵头顶上的酒杯。

殿内的不少人随即松了一口气。

徳贵君方才的那一刻几乎整颗心都给碎了。

蒙斯醉此时也猛然松了口气,满手冷汗。

沈玉清一直屏气凝神,准备着若是女儿心生歪念便立即动手去救人。

昭皇贵君恨不得上前自己去射这一箭。

瑞王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宁王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个结果早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

水墨笑垂着眼帘掩去了一眼的冷笑,沈茹定然不敢动手伤害大周的十六皇女,如今倒是让这十六皇女捡了个便宜得了个英勇的名头,他抬眼看着司慕涵缓步走进了,正与沈茹在低声说着什么,冷笑中随即夹杂着不懈,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他甚至怀疑这一切不过是沈茹和司慕涵早已经编好的一场戏,否则司慕涵怎么这么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沈茹却气的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因为司慕涵给她说,想要一个人却杀不了的感觉很难受吧?

之后,西戎国使节掌弓,副使节举杯,结果也是平安无事射中了酒杯。

接下来便是沈茹举杯。

司慕涵亲自从宫侍的手中接过了酒杯递给了沈茹,并且靠近她低声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当日本殿府门前的那一箭其实本殿早就已经想还给沈小姐了,本殿的箭术一向不好沈小姐是知道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沈小姐便当换了欠下本殿的债吧,哦,对了,还有羽之的。”

沈茹低声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若是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那我们拭目以待。”司慕涵低声道。

沈茹举着杯站到了殿外,司慕涵取了弓箭,慢条斯理地准备这一切,似乎只是在练习射箭而已。

沈玉清双手紧握,浑身紧绷。

瑄宇帝举着杯亲亲地抿了口酒。

西戎国使节半眯着眼似乎很期待结果似的。

就在众人开始屏气之时,司慕涵忽然间猛然举弓射箭,速度快的让在场的人纷纷惊愕,她们以为她还是要磨蹭好一会儿的。

便是沈茹也惊了一惊,若不是她常年在沙场杀敌,此时临阵脱逃的人必定是她。

该说是便是她想临阵脱逃也来不及了。

利箭如闪电般射向了沈茹的头顶,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射中了酒杯,似乎是力度过猛,箭头穿过了酒杯但是酒杯却如之前三次一般立即裂了开来,整个酒杯就这样连着箭头掉在地上,方才因为下坠的力度而在地上裂了开来。

司慕涵放下了弓箭,转身向瑄宇帝拱手道:“儿臣耍些雕虫小技,还望母皇笑纳。”

瑄宇帝点了点头,“虽然上不台面,不过也是挺有趣的。”

“十六殿下的箭术甚为不错。”西戎国使节开口道,眼底闪过一丝厉芒,她没有想过这大周的十六皇女会被死在自己人手中,只是希望借着她的手除掉沈玉清的女儿罢了,便是除不掉至少也伤了她,只是没想到这十六皇女的箭术居然这般的精妙,不仅射中了酒杯,且力度掌握的这般的准!

而方才她居然信了箭术不精的话!

西戎国使节自今方才发现自己居然相信了她方才所说的那句话,她为何会这般轻易地相信敌国皇女的话?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个十六皇女的行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若是此人真的如现在传言的这般乃大周未来的皇帝,那将来西戎国岂不是要面对一个行事毫无章法的对手?!

司慕涵面色淡淡地道:“特使过奖了。”

瑄宇帝随即开口让众人入座,继续歌舞。

沈茹回到了座位上,没有人注意她,因为她没有失态,可是若是此时有人注意看她,那一定会发现此时的沈家大小姐的眼中一片暗沉。

沈玉清将视线从司慕涵的身上收回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儿,见了她眼中的神色,不禁心中一沉。

水韵云与蜀蓝风这两位大周的左右相一直保持着沉默。

水墨笑见着场面无趣,便低声跟水韵云禀报了说要去更衣便悄然离席。

宁王这时却和瑞王低头说着什么事情。

司慕涵看着徳贵君,眼中透着内疚。

徳贵君虽然气女儿不爱惜自己,但是却也没有露出责备的神色,只是点了点头让她安心。

蒙斯醉一直坐着,此时他的额头上也泛出了冷汗,之前因为紧张一直没有觉察到,此时手臂伤口的疼痛不断地侵袭着他的神经。

徳贵君注意到了便对女儿使了一个眼色,他虽然不知道女儿今晚为何要带一个病了的人进宫,但是此时若是这个蒙侍君出了岔子那丢脸的便是女儿。

司慕涵接到了徳贵君的示意,便转过身看向身后的蒙斯醉,这一看之下随即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蒙斯醉吸了口气,然后摇头。

司慕涵见他脸色也开始发白,眉头皱的更紧,先是让旁边伺候的宫侍领着蒙斯醉下去休息,随后便借口更衣也跟着离开。

除了悦音殿,司慕涵便赶上了蒙斯醉,见他此时的脸色更是难看,便忙问道:“可是弄伤了手臂上的伤?”

“我没事……”蒙斯醉的话还未说完,便支撑不住就要跌坐在地。

司慕涵连忙扶着他,然后伸手将他抱起往之前暂歇的地方厢房走去,进了厢房,她将蒙斯醉放下,正欲让宫侍去请太医便见徳贵君领着御医走过来,“父君?”

“陛下方才见我脸色不好便让人宣了御医等着。”徳贵君随即让御医进去为蒙斯醉诊治。

司慕涵低头道:“儿臣不孝,让父君担心了。”

“你这孩子……”徳贵君也舍不得责备,“父君如今没事了,别担心。”他本想问一问女儿陛下为何会忽然间这般对她,可是又想起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先行按住了,随后问起了蒙斯醉的问题,“你的侍君身子还未康复吗?”

“太医说需要静养几日。”司慕涵回道。

徳贵君蹙眉,“既然如此,怎么还让他进宫?”

司慕涵不知该如何跟徳贵君解释,总不能跟他说这是母皇的旨意,目的便是让蒙家的人知道蒙斯醉在十六皇女府过的很好,而她和很满意这个侍君吧?若是说了这些,那她必定要跟父君说出如今的蒙侍君并非蒙家庶子而是当年抛弃了她的蒙家嫡子,这样定然也会引起另一番风波,于是她值得垂头道:“是儿臣疏忽了。”

徳贵君叹了口气,“这里有父君在便行,你快些出去吧。”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道:“涵儿,父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父君便会全力地帮助你,另外,在你母皇面前莫要提及你生父的事情,虽然如今陛下或许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事情,但是涵儿,她终究是大周的皇帝,是大周最尊贵的女子,便是她知晓当年的事情并非你生父的错,但是只要她是女子心里便会有疙瘩,父君知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有些事情能忍即忍。”

“儿臣明白,父君放心。”司慕涵正色道,“这里便劳烦父君了,儿臣先行告退。”说罢,便起步走出了厢房。

本来她是想赶回悦音殿的正殿的,只是还未走到悦音殿便无意中看见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旁边的小道走过。

司慕涵看那方向,该是去颐安园的。

而那身影……

方才那人分明穿着一身孝服。

何人会在皇宫大内穿着一身孝服,而且还在悦音殿附近走动?

今晚母皇设宴之事皇宫内众人皆知的。

司慕涵忽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件事,之前苏惜之跟她说过,平王正君进宫来给母皇谢恩。

方才那人穿着一身孝服?

难道是平王正君?!

可是平王正君在这里做什么?!

司慕涵眯了眯眼,抬脚便往颐安园的方向走去。

此时梅花基本上凋谢的差不多了,梅花凋谢之后,颐安园内便少了人走动,如今宫侍守卫皆无,显得有些萧条。

尤其是在夜间,这种萧条的感觉更加的深了。

司慕涵方才踏进了颐安园,便听见里面传出了一声惊呼声,她脸色微变,随即快步循声走去,便在里头的一个亭子内看见了震惊的一幕。

亭子内,一个身着孝服的男子持着匕首面目凶狠地刺向了另一个华服男子。

而那个华服男子正是方才离席了的水墨笑……

------题外话------

这一情节写的舒兰想撞墙~(>_<)~

晚上十一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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