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很快过去,屋内三人各司其职,拿着喷壶打湿灰尘的邓立诚,站在铁门前通过猫眼观察外边的路彦宇,和站在窗户边上,透过报纸间缝隙“探查”外界情况的连丹妮。
窗外没有任何动静,找了几个角度,外边一如先前那般平和,没有任何异常。
“外边没人。”连丹妮轻声说了一声,声音不大,仅够屋内两人听到。
邓立诚闻言,忙碌的身影停顿了下,低头纠结的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喷壶,最后抿抿唇,无声的叹息,‘没办法,谁让天降大任于我呢……’
‘必先苦心智,劳筋骨,才可超凡脱俗,踏入先天之境!’
于是,他天命之子·诚决定继续干手头上的活,追寻蜕凡之路,成就非凡!
世间琐事纷纷扰扰,我一壶足以。
手指按的更快了,熟悉了业务,也有了“追求”与“目标”的热血青年,前进的劲头势不可挡,以一种让屋内其他人侧目的速度加快动作,一步一动作,似乎都有深刻的含义。
像是在练武一般,心手眼接近完美的配合着,此时的喷壶也不再是“喷壶”,他是怀揣着一个热血青年“梦”与“拼搏”的道具,是承载青年追求“目标”的重要道具!
‘这孩子,看来小时候没少看警匪片啊,这洗脑荼毒的成效。可以啊!’
‘把水壶当手枪使什么的……还真可爱。难不成是把自己当喷壶侠了?可爱+Max!!!’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想……rua!
就喜欢这种可可爱爱,逗里逗气的青年小伙儿,这样调戏起来可得劲儿了不是?
咳咳。
连丹妮突然想到了这小可爱“名草有主”,不是她这个单身汪可以动的,无形又冷彻心扉的冰雨狠狠的在她脸上胡乱的拍着。
为自己默哀。
好看的小哥哥都是别人家的,可爱的小弟弟也是别人家的。
自己心水的好看的小哥哥和可爱的小弟弟还是一家,你说巧不巧,好不好玩?
连丹妮:(???)?
好看的小哥哥都内部消化了,剩下我这个可甜可盐,可扛水上六楼的“娇弱”妹子,散发着浓郁的柠檬清香,被迫咽进去一把接一把的狗粮。
真惨!
太惨了!!
为自己鞠一把泪,余光又瞧见那温柔攻盯着单蠢阳光受受的目光充满了宠溺与疼爱,咦~牙酸!
单身汪,绝不为他人的甜蜜气息所侵蚀,都是带着蜂蜜的毒药,我,单身汪重要一员,绝不上当!为做一名散发着清新柠檬味体香的单身汪,而,自豪!
转回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到窗外,似乎外边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她看去。
憋红了的眼角一时消不下去,不过除了眼角的樱红,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控制妥当,完全不会让人看出她上一秒还在就“单身问题”疯狂的头脑风暴着。
而路彦宇,此时他的目光温柔细腻,宠爱的看着将邓立诚将喷壶当成手枪,不断的朝着四周射击。
“真……”他近呢喃的说了一句,声音很轻,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温柔的笑意没维持多久,外边传来的不轻地动静就吸引回了他的注意。
“这里灰尘有点多的过分了昂。”
“我家那几年没用的狗窝都没有这里的夸张。”
听起来是带上了口罩,声音闷闷的,不是太清晰。
他们之间隔着不近的距离和一道铁门,他能从声音里得到的信息很少,只能大概听出应该是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年轻人,至于具体多少岁就不太清楚了。
将身子与铁门贴的更近些,筒子楼很空,很安静,几乎是有一点响动就能传的很远,那大门距离他们这第三间房并不远,声音传到这里还算明,虽然在口罩下有些失真,但他说的话,他们都是听到的。
连丹妮两人也在同一时间走到了路彦宇的身边站好,面色严肃的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上,听着外边的动静。
再仔细一听,他们从那些传来的声音中听出,来的,不仅只有那个年轻人,还有其他的人,脚步声很大,很杂,让人分辨不出。
就在他们集贴近门的时候,又一道声音出来了,“你走慢点,没人要跟你抢,这么急做什么。”
听声音有些哑,像是个中年大叔的声音。
大叔的话中似乎有“关心”的味道。
“我看你就是怕他跑的快了把线索给藏起来不让你看吧。”一道嘲讽声紧跟着响起,“像我就很淡定了,一点都不carry。”
“你把你加快的脚给我停下了再说这不要脸的话,”中年大叔的声音听上去是有些恼了,“搞得自己多清高一样的,又要牌坊又要爽,谁给你的脸?”
“你哪来的脸?”讽刺意味更浓:“像我这样表里如一的人,关心就是关心,谁跟你一样心肠狭隘。”
“霍,都忙着呢兄弟们,那改日再聊哈,你们先忙着。”又出现了第四个声音,这道声音的主人应该是比较滑头有趣的那种。
果不其然,外边很快响起了更响的吵闹声,不单是因为他们情绪激动加大了音量,更是因为斗气的,谁也不愿意吃亏的几人加快了脚步,与连丹妮所在的第三间的距离没多远了。
“臭不要脸的,你当你下来慰问呢,还改日再聊!”
“诶,你给我松开!”是那个后来的那第四个男人的声音,看样子是被谁给拉住了。
“嘿,我还就偏不!你能拿我怎么着?”男人得意的笑着,“就你个球,还想抓到老子的手?再过……嗯?”
男人声音一顿,疑惑的看向前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小眼睛转了一圈,顿时有了主意。
一定不能让他们过去,得找个办法吸引一下注意才行。
“诶,这第二个房间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男人放轻了声音,看样子只想和自己身前的那个被他称作“球”的男人分享,说是分享,其实更多是想要让那个“球”帮着看看是不是眼花。
“啥?”
“什么?”
另外两个人先后从右边的第二间里出来,他们是一起行动的,谁也不想让谁先落谁后,于是就干脆挤一起行动了,好在屋子不小,够他俩发挥。
找遍了屋子,就那么不到十平米的房间,即便两人相互干扰着来,也很快的看完出来,从第一间刚进第二间没多久,就听见外边有道声音在说什么“悄悄话”。
好在两人听力都很“不错”,都成功的将对方的“悄悄话”收进耳内,瞬间放下手上的东西。
木板墙灰的,对方想要就给对方好了。
结果没想到双方都是那么想的,一个年轻人,一个中年大叔,两人如山中二虎,都容不下彼此,你拉我拽的,都给卡在了门框那。
“我先!”
“我先!”中年男人不爽的开口,“尊老爱幼懂不懂?”
“那你爱幼了吗?”年轻人快速反驳回去。
中年人丝毫不服输,“那你也没尊老啊!”
“可你也没爱幼啊!”
“你没尊老!”
“你没爱幼!”
两人转头,艰难的相视一眼,“那就各凭本事了。”
“搞得谁怕似的。”
于是木质的门框发出了不可承受的“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弄残,被肢解。
就在二人争论的时候,被叫做“球”的男人真·悄声的说:“你真的看见了东西?”
“不然呢?”男人反问,“要不是不确定,能叫上你?”
顿了顿,语气颇为严肃,“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看你合我眼缘,我会和你分享这消息?”
……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要合眼缘,要真·好人,提着我后衣领给我当死猪拽着?还“好人心”呢。
不过,这事儿还可以商量,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好处,他打算装聋作哑,当自己是个傻憨憨。
当然现在是为了获取自由。
男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语气带着好奇,商量着开口,“那你先松开我,我这姿势,不方便看。”
刚刚他冲太快,就像一颗球形炮弹一下轰了出去,中年男人见他一个圆墩速度还挺快,生怕给他跑掉,抢先找到什么信息,就猛地出手抓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后的衣领。
现在两人的姿势也不比还在门框那纠结你推我挤的那俩货好多少,不过他这身子朝的有“秘密”藏着的那一面,他担心这个球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迟疑着不愿松手。
“哥,大哥,您这手松松呗,您不让我帮瞧瞧那啥玩意儿嘛,你这总抓着,我也瞧不着啊!”男人开口求饶,他死命扯着自己的衣领与对方相抗衡,但他就一能吃不“能”动的肥宅,怎么比的上人家那发达的肌肉和肱二头肌?
在对方看来的随手一抓,差点给爹当场抓升天了!
男人很气,身上的肥肉都气的微微颤抖,但自己的衣领子还在人家壮汉手里拽着,也不好发脾气,更不敢发脾气,只好沉下性子,软下语气,“哥,你,你要不……抓我的手?我……”
“球”状男子的话没说完,原本拽着他衣领子还在纠结于松不松的男人瞬间松开了手指,满脸惊恐,看起来比他还要激动。
“卧槽!滚!!”
男子一个不留神,真成了个“球”,朝前滚了一段距离。就在他好不容易停下,懵逼的坐起的似乎在怀疑人生,又像是在思考人生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脚,一发入门。
——成功滚进男人先前说的,有奇怪的东西的房内。
“漂亮!”
男人“啪!”的一拍手,“要国足有我这准头,不早就给金牌安排上了?”嘚瑟的挑挑眉,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一僵,“卧槽!我怎么给人踢进去了!”
他着急忙慌的跑过去,像是要赶在对方之前拿到“那样东西”,不让它被对方染指。
还在门框中间较劲儿的两人见状,力气更大了,“你退后,我先走,不然这样子我们到最后都走不了!”中年男人有些急迫的说道,声音带着喘息,气息不匀。
年轻人被不要脸的话气到了,险些被挤到身后去,“凭什么不是你后退呢!”和对方僵持了那么久,他也不是一点没有消耗,就算是年轻,但体力还是有限的,此时他也感到些许疲惫。
这大叔也太犟了,“我凭什么后退?有本事你给我整后头去,没本事就别哔哔。”他放了句狠话,便不想搭理对方,讲话也要费气力,此时一分气力都是致胜的关键,决不能浪费!
“艹!你个小年轻,怎么那么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蠢,咳,犟下去,我们俩就都没有搞头了!”
“卧槽!你说我蠢!我听见了,别想转移话题!”年轻人怒了,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嘿,不给你看看我的厉害,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年轻人,什么叫一岁一坑,三岁一沟,十岁一天堑!”
年轻人也不想自己之前说的什么不说话用更多力气去和中年男人拼力气的想法了,反而还打算用嘴炮和力量,让这个中年老大叔,年老无色的中老年“朋友”见识见识来自被激怒的年轻人的力量!
“诶,诶诶,你踏马动哪儿呢!怎么还带偷袭的?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中年男人惊恐的叫着,被人掏了底,内心惶惶不安,一边躲那只咸猪蹄,一边还小心注意着不让对方乘机跑出去。
本来还想给年轻人留点颜面,但,事到如今。
他不仁,便不能怪我不义,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中年男子眼神一利,似有狂风呼啸,骤雨侵袭,已然狂暴内心躁动不已,与对方一样,伸出了那只当时放在彼此身后,无作为的手,开始了“手的进攻”。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没点头脑吗?吃屎都赶不上趟!就你这脑子,你就是吃口屎都吃不到热乎的!”这次开口没想骂他,只是单纯顺了口,就秃噜出去了,实际上他只是要叫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