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灵圣母要炼化自己的前世之躯,需要不少时间。一拿到龟甲,便闭关去了。焚魂也在此地闭关,琢磨自己的道。峨眉山已经成了今天这样,没什么好去,三霄便把桑天子也留下,询问他在兜率宫所学。知道他学了炼丹和炼器之术,便取了些灵草和金石过来,给他尝试用。有上了年份的,也有平常之物。
因都天神火不好控制,桑天子暂时不炼丹药,而先琢磨炼器。
材料里有一块冰火金,他想起三霄的金蛟剪。于是将那冰火金融了,一边演化寒冰阵,一边演化烈焰阵,也炼成一把剪刀。
施法时,冰与火之力交错,可以剪断一座山。这个威力嘛,还凑合。
算是一件后天中品法宝。
他记得藏书阁中,太上老君用冰火金炼制成一根棍子,可比这剪刀强多了。
他摇摇头,叹道:“浪费了好材料。”
碧霄拿着剪刀试了试,说:“还不错,鸿鹄她们修剪花草时,可以用得着。”
呵呵,这也算还不错?
桑天子尬笑一声,取出一根黑色竹子,名为挂幡竹。因为它阴气十足,很适合挂那些阴诡的幡形法宝。这也是大多数人对此物的用法。但太上老君却说,“挂幡竹,遇水则一日长十丈,日久足以探海。可制箫、笛,内有乾坤,通风气,可挂风铃,闲置于炉火边。或辅之以金水之力而制竹扇,可用以调节烈火……”
箫笛之类,桑天子会制,但嫦娥总说他不能精益求精,他制出乐器,只怕又要白瞎了这难得的好材料。不如依言制成扇子。
制扇子要用金水之力,眼下就有不少。
他思索片刻,定了主意。而后聚敛云气,让挂幡竹长长一些,而后取出一块混沌金,用都天神火炼化,一边往里打入空间阵法,一边往挂幡竹里灌。灌满之后,用塑形之法锤炼成扇,再精炼一番,重若山峰。此时挂幡珠生机已断,他再从太清宝珠里取出十里湖水,充填混沌金的空间里。扇动时,纯阴之水气横飞,火气因此变化。
手心化出一团火,他用此扇一扇,那火顿时缥缈起来,燃烧出许多水气。
他顿时欢喜,说:“此火或许也可以炼丹。这儿有神沙、血晶、灵芝、冰露,正好可以炼一炉药性暴烈的黑芝丸。”
黑芝丸是模仿仙劫劫雷而配制的丹药。
炼此丹时只求保留最大量的灵气,故而要先将神沙和血晶炼成储灵法宝,而后吸收足量火焰,再将灵芝、冰露等药材的灵气炼入吸收了火焰的法宝中。连鼎都不需要用。
服用之后,需要用法力将其击毁,使全部药力瞬间迸发,迅速散入经脉之中。对于修为停滞不前的人来说,有以毒攻毒的效果。
但是此药不能吃太多,否则会伤到根基。正常可以修行的人是不吃的。
桑天子炼这药不是为了吃,而是因为这药对于火的要求没那么精细,几乎可以算得上炼器了。他的都天神火太暴虐,之前也没炼过,从这开始尝试,最好不过。
火燃气,扇子扇动,神沙和血晶以十比三的比例配制,炼成丹丸,打入阵法。而后扇子加速挥动,把灵芝、冰露在火中炼化——即使用扇子扇着,那火依旧暴虐,灵芝、冰露一遇到那火,便要被烧成飞灰。幸好那打了阵法的弹丸,可以吸收火焰中飞散的灵气。用掉三十多斤灵芝和冰露之后,一粒丹结成。
试丹无需用人,他聚起一团云气,把此丹药扔进云气中,忽然引爆。
只听砰的一声响,云气一胀,像一只气球,鼓鼓荡荡的。
他定睛一瞧,里面的灵气好浓烈,连神沙和血晶也被那灵气融化,化为汹涌的灵气。五颜六色的:紫的是火,透明的是水,红的是血晶,蓝的是神沙,黑的是药,混在一起。因里面的灵气越来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当热力逸散,灵气凝结成雨,雨聚而成洼,底下有晶石析出。竟凝成了一块仙晶。
仙晶是个好东西,可以随时补充法力,副作用很小。
这仙晶都是这么熬炼出来的?
可是把血晶熬成仙晶,还用了好几样仙材,太浪费了。
桑天子想起了仙石山的炼制之法,便是寻一宝地,立风水大阵,滋养金石,经过一段时间的滋养,便可以制造一片仙石山。
这仙晶,也可以用此法炮制。
不需要用到神沙、血晶,也能炼成。
他取出一些金石杂物,有常见的铝、铁、铜和锌,也有不常见的钛锰和重金属,按照太上老君记载的配方,调配成仙钢,用最烈的都天神火融炼成汁水,铸成空间葫芦。再按另一道配方,调配银霜金骨,做成葫芦塞,打入聚灵阵。把这塞子塞在葫芦上,只需放在灵气足够的地方温养,假以时日,葫芦里便会充满灵液。若等的时间很久,葫芦里装满了灵液,也可以结出仙晶——就看想要什么。
他喃喃道:“这是炼器,非炼丹。”
看到这两件法宝,碧霄说:“这扇子扇的风颇为浑浊,怕是只能当个风箱用。这葫芦倒还不错,可以存一些酒水。”
桑天子说:“随便存一些水,将来浇花也比寻常的水好。”
碧霄却说:“这里谁种花?”
倒不是说种花不好,没那爱好。
何况以这里的灵气,无需种,喜欢什么,洒下种子便能长出花朵。
她们真正想种的是先天灵根。可是又没有先天灵根可种。
桑天子说:“灯却用得着。”
他所接触的灯可不少,琉璃灯,焚魂灯,还有刚到手的墨月莲灯。其中,他对焚魂灯最是熟悉。若炼一盏灯,他希望那是焚魂灯的结构。
但他不可能炼成先天法宝,只能找替代品。
他嘀咕道,“先天火阴珠,可以用八卦珠代替,八卦珠可吸取天地间的游离之火,化生出火焰,不过八卦珠化生的火焰,却是千万种火合一,杂乱不堪。像大师伯那样,屏蔽其它,独留六丁神火,却不容易。配合八卦珠的灯台,当然是八卦台喽。不过八卦台未免太大,不像是灯台。倒可以用八卦台为根源,做成宝塔状。”
于是有了定计,他寻索材料,熔炼铸造。因要做不止一盏,他多准备了些,把其中的精华材料炼成八卦珠,其余的做灯盏。
本来是灵机一动,没想到一连炼了三天之久。这可是天上的三天。
最后一数,竟炼制了405盏灯。能排出五个九九方阵。
后面炼的灯,比前面好些。他算不上有追求极致的心,只是循序渐进,每一次都做些改进。比如那最后一盏灯,把它放在云雾中,也能吸收云雾之气而发出微黄的火焰。只那一盏灯,便能照亮千里天空,堪称后天上品法宝。
而他的第一盏灯,用的几乎是同样的材料,却只能照亮几间屋子,还要时刻担心那火焰不受控,把屋子里的东西烧着了。
这些灯,三霄只留了十二盏,其余的桑天子收了。桑天子把那所有的灯,都收进丹田里,和红莲业火一起,为大日金焰提供养分。
既是要转化成大日金焰,便不在乎是什么火,也不在乎是温和还是暴烈。
毕竟,若论暴烈,这些火比不上都天神火,若论阴诡,这些火也比不上红莲业火。不过是混杂了一点。但无论多杂,本质不变。
既然世间一切火都出自于大日金焰,那便无所谓千变万化。
这会儿,他多看了几眼业力。
业力缠身,让人好不舒适,但业火转化成大日金焰,又转化成都天神火,这种日夜壮大的感觉,却让人不能自拔。以至于,他希望业力无穷无尽才好。可是不行。就算是无量的业力,也总有烧干净的时候,它已经烧了很久,剩下的,他估摸着用不了一百年,便会烧空。但这样,也很不错了!
是地仙界的一百年,很快。
收回目光,他意犹未尽。瞥见炼了几年的灯盏,他亦意犹未尽。
如今他最擅长的有两个东西,一个是云,一个是火。
既然要琢磨炼丹炼器,用的就是火。既然是火,何不学着炼制这样的灯,多炼制一些火属性的法宝?火里也有千变万化呢。
于是他琢磨一番,取仙钢,混沌石和琉璃,炼成一方印台。里面用聚光阵和聚火阵,禁锢了一缕都天神火。这法宝白天威力强,晚上威力弱,需要靠天吃饭,全指着都天神火扬名,不能算好法宝。但青鸾很喜欢。
青鸾修炼的也是火法。能常与都天神火为伴,对她凝练自己的本源之火很有用。
桑天子又炼十面宝镜。
此镜更是将靠天吃饭发挥到极致。里面容纳十种火焰,有阴有阳。阳火白天盛晚上衰,阴火晚上盛白天衰。十种火焰皆是本源之火,青鸾用它们参考修行,有很大助益。
之后他有炼了些别的镜子。
有火龙镜,平时正常,催动时会飞出一条火龙,烧杀敌人。有千蛇机关镜,就是轻轻一按,就能催发出一万条火蛇,每条火蛇中间隐藏一只针形暗器的机关盒。做成了镜子模样,若不知道机关在哪,随便按,可能伤到自己。
继而又炼了烈火剑,舞起来跟杂耍似的;接着炼了刀枪剑戟。
用琼霄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整套表演的兵器。等下次天庭盛会,可以拿出去,给大家耍一耍,乐呵乐呵。”
娱乐就不必了。桑天子把它们收进丹田,私下溶了。
又去炼制火池,火云等宝贝。有的将火显露于外,有的将火收敛,还有的似火非火,若不仔细想想,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比如那个花篮,看起来就是一团烈火,可若放一朵鲜花进去,那烈火却烧不着鲜花,反而保护它。因为那火是在花篮内部烧的,反射到了外面。可若一只虫子觉得它不是火,要去偷吃那花,火又会从周边席卷而来,把虫子烧死。那里面,大约容纳了一个复杂的防御系统。
他还炼制了一把弓,十支箭。
在炼制的时候,他没有多想,炼好之后,他搭弓射箭,才觉得这场景莫名的熟悉。往事汹涌澎湃,他才想到,嫦娥让他寻找的弓箭,他至今没有去找。尽管他已知道大概位置。但是,嫦娥没催他,这件麻烦事,他便想不起来要做。
话说嫦娥,在斩尸之后一直闭关,很久没有动静了。不过听人说,蟠桃大会的时候,她出现过,但当时他大概在看书,没注意。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可能嫦娥把日月宝镜藏了起来。那样的话,他就无法知道了。
都无所谓,眼下还有更紧要的。
弓箭,就让自我尸去找。
这样一来,还能拖延好几百年。
诸多法宝炼成,天上时间二十多日,倏忽过。
桑天子骤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说了一句:“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大家没问,但都瞪大眼。连龟灵圣母都睁开一只眼睛。
桑天子说:“地府之中只是金石下沉,多硫磺、多极端天气,并非真的贫瘠。若能好好利用,也能炼出来一些好东西。”
呃——这算什么好消息。
地府的事,跟大家有何关系?
但三霄都知道桑天子跟地府的关系。
桑天子收拾了杂物,告辞,向地府赶去。但是,去地府炼器只是借口,他的真正目的,却是通过在地府的谋划,从地下摸到流沙河下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金蝉子的十世身一股脑包圆了——最后一世他还不知道,但前面九世他有把握。
到了地府,他绝口不提金蝉子的事,只说炼器。
硫磺嘛,加上傻子,硝石,可以炼成火药。火药可以做成子弹,做成枪械。
寻常枪械,对于鬼魂和修士都没什么效果,连个化神期的修士,都能轻易抵挡。但是若在弹头上加点料,装配在普通阴兵上,会有不错的效果。
这么点儿事,很短时间就办完了。桑天子急急忙忙地把配方交了出去,然后一脸淡然地说:“地府之中,想必还有不少特产,我最近看了不少书,正想多走走。果果,你找几个机灵点的,跟我走一趟。”
果果这些年发达了,在阴山为官,简直一方诸侯。
蟠桃大会时她得了好多礼物,她既不为自己享受,也不胡乱浪费,这些年过去,都还没花完呢。现在若要她跟着,她也没空。
女闪也没空,得了先天法宝的女闪,现在可是地府的一员战将。
让几个机灵的阴兵跟着,好打发,还能顺便让他们带个路。
轮回令不在手里,在地府走路都很麻烦,也只能用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
果果说:“哥,让小姨,还有烛青和烛云跟你走一趟。她们都是熟人,在地府也有职务,除了少数地方,她们都能去。但也不用靠她们,哥哥不是有轮回令,位置比我们都要高,你要想去哪里,不用靠她们。”
桑天子说:“不然,这是给你们找的,她们进不去的地方,找出来也无用。”
果果深以为然,说:“正是如此。那就要麻烦哥哥了。”
桑天子摆摆手,“没事,你叫她们准备准备,交接一下手中的工作。地府那么大,随便走走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是。”果果说,“哥哥歇息两天再出发,我去叫她们。”
“好。”桑天子也很久没见过那些家人和朋友了。他小姨,女电,上次见面修为不算高,现在也不知过得怎么样,烛青和烛云以前是烛翼的侍女,这些年各有去处,听说也都成了财迷,但是她们又像烛翼一样,生活简朴。
等了半天,她们三个一个接一个的来了,都说让他多等几天。按五十年一次轮回,他来得早了七八年,等几天无妨。他们再次约定,七天后出发。
等到七天后,出发的不止三个人,而是十二个人。因为她们三个人,每人又带了三个人——多几个少几个,倒也无所谓。
桑天子说:“走,往西边,我看那边火光冲天,景色想必很壮丽。”
女电说:“那边,那边据说有一片岩浆海。”
桑天子问:“你们都没去过?”
几人纷纷摇头,烛云说:“我跟帝君视察阴兵,曾路过那边,望不到尽头。”
桑天子笑说:“那也挺不错。我正好需要一点火,就往那边去。”
他是做主之人,他的话就是命令。一行人用传送阵,往西边走,分明看见那火,却还走了一整天,才到地方。岩浆海果然浩大,比龟灵圣母之前待着的通天河更宽阔。他看着那炙热的死气,心中疑惑,这火的来源在何处。
他说:“你们在这等我片刻,我去岩浆海中探查一二。”
众人只见他身形一闪,残影还在,人已飞得无影无踪。却见岩浆海的中间,忽然出现千丈火浪,往同一个地方汇聚,便知他在那里。又等片刻,见到岩浆海的中间,一座山拔地而起,山上的火气全被抽离,化成了顽石。那顽石好大,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又碎裂,坠落,溅起许多火花。过了半日,山已经很高,中间一道亮光划过,山体分成两半,岩浆汹涌中,那座山在烈火中岿然不动。
桑天子化出一座山,又劈开它,从缝隙里深入岩浆海的深处。大约五千五百米,见了底,地下是钢铁铜锡之海。
这让他想起了黑龙山,那里也是这样,铜锡像河一样流淌。
他扫过地下之火,本以为是高明的火焰,看来看去,却只看到寻常的地火。对于大日金焰来说,这些地火太过低级。不过一整个岩浆海的地火加起来,却也可观。他没时间收取全部的地火,故而也不在乎眼前这点儿。他施展法力,引那些金属出去。那数十米粗壮的液体,在他身边路过时,忽然崩溃成千万朵,飞到上千米的天空里,再次坠落时,纷纷化成宝剑,快落入岩浆海时,又被一股力量卷起,在低空盘旋起来。它们很多很多,起初数以万计;一炷香后,数以百万计;一个时辰后,数以千万计;一天一夜,数以亿计。那数不清的宝剑盘旋的样子,如同一场不灭的烟花。
桑天子在此待了三天,炼了三亿多把剑。最后聚齐材料,炼了三十只空间珠子。他把那些剑送进那些珠子,回到岸上。
他说:“这些给你们。岩浆海下面还有万倍的金属液。我在那儿开了个井口,一两百年内不会闭合,小姨,烛青烛云,你们找人接手了罢。这些是我随手炼的飞剑,既没提纯,也没有打入阵法,算不得法宝。你们拿去,请人重新祭炼吧!”
女电欢喜地接过去,与烛青烛云分了,各派一名手下留下,并护送那些飞剑回去。女电赞说:“你今日炼器的场景,我还是头一次见。”
桑天子说:“这不算什么。真正的大能炼器,比这厉害多。”
这里就算解决了,他们往西。
行七日,遇见冰山拦路。那山,连部分空气都要冻住了。看不清路,只有厚厚的雪。雪的成分不止有水,还有干冰等物。桑天子一掌把冰山打开,冰山深处,还是冰山,贫瘠得很,放眼望去,找不到生命。
他便不多探。从裂缝穿过去。
女电一等虽然冷,毕竟都有些修为,还算能撑住。
花费半日,走过去。再往前,环境好些了。而环境好的地方,都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便有阴兵驻守。
女电一等有令牌,借道并传送出去,数十日间,来到很远的地方。
“铃铛,前面有鬼王作乱。”
“鬼王?”桑天子淡淡地说,“犁庭扫穴,顺手就收拾了。”
事实就是这么容易。
那不过是寻常鬼王,只三两下便可打倒。转瞬之间,他已清扫出一片富裕的天地。得亏那鬼王跪得快,要是慢一点,就被他顺手宰了。
地府不是地仙界,地府不是天庭。地府贫瘠,在地府中,厉害的人物不多。
这一行数人一路穿行过去,挖山探海,畅行无阻。沿途魑魅魍魉,不服则死,魔头恶鬼,倒了一片。他绝不是直奔目的地。
“咦?”桑天子有所发现。
“怎么了?铃铛。”女电问。
“没什么。”桑天子发现,地府比地仙界小很多。结构就像一个圆球,地仙界在外层,地府在里层。在里层走些距离,放大到外面,会变得很远很远。只不过据他所知,洪荒并非一个大球。他估量,这大概是六道轮回的效果。六道轮回不止是一件东西,还是一种大道。
况且,地府有一种极大的传送阵,用令牌开启,可以传送得很远很远。
效果比不上轮回令,但比飞行快。
他们这一路,坐过几次。
故而,他们走得比预计更顺利。在预定的时间内,这一行抵达预定的地点。
桑天子一边在周边探索,一边用落宝金钱算了小半年,终于有一天,他说:“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到前方看看……”
这一次,他穿过地仙界与地府的裂缝,来到地面。化身成一只金蝙蝠,等一个和尚路过,他飞过去,一口把和尚吞了。
他的身子燃烧火焰,眨眼烧成虚无,一转身,他又回到了地府。“如果把蟠桃大会的那次算上,这是第三次了。也有可能不算,若不算数,那这就是第二次。后面还有八世,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