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招待所已经一点半了,快速地洗了个澡,感觉好多了,很快就进入了闭目塞听的练功状态。
招待所这段时间也是爆满,徐燕将几个员工宿舍都改造成了客房。以前一间宿舍住两到四个人,现在基本都是住八个人。
丁家宝的房间,和对面是秘书小罗的还给保留着,但是按照丁家宝的吩咐,没再保留专职服务员。
小刘给分了家属楼,就没再给保留房间。虽然想住时还可以免费住,但是需要提前给徐燕打招呼。
这次回来,丁家宝让小刘将自己送下,就回了桃园县,让他多在家陪陪老人,初八之前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
小罗刚大学毕业两年,也是外地人,这段时间请假回老家了,初八才回来上班。
丁家宝早上起来,在外面的小公园锻炼完,回到了房间,正准备洗漱,听到对面小罗房间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几点了咋又来劲了,小伙子就是不一样,这一大早的,力道可真足。”是徐燕懒洋洋的说话声。
“嗯!还小伙子呢,三十多了,才吃过几顿肉,腿再往起抬点儿。”是丁家宝的前秘书曹希金的声音。
“昨晚折腾了两次还不够,不让人睡个好觉,真麻烦人。一会儿你们家小夕,就来抓你来了。”徐燕笑呵呵地说道。
……
十几分钟后就听曹希金气喘吁吁地说道:“真带劲!”
“比你们家小夕也带劲?”徐燕笑着问道。
“这半个多月,可难受死我了。每天能看不能动,肚子都那么大了,还总撩拨我。”
“谁让你那么不注意,也不采取点儿措施,这么快就生根发芽了,憋死你个臭小子。”
“这些年饿坏了,一着急就忘了用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便宜你了。”
“你再说,谁便宜谁?你再说便宜话,看我不把你这个拽下来喂狗。”
“行了、行了,疼,便宜我了。和你开个玩笑,使这么大劲,捏坏了。”
“我看看,是不是真坏了。吆,可怜死了,真的不行了。无精打采的扶也扶不起来,像个面条一样,来,给姐姐精神一个看看。咯咯…”
“这几天的生意咋这么火爆,现在除了这几个预留专用房间,一个空房都没有?”
“知足吧有个房间就不错了,这边还清净一点,也就小罗这段时间没过来。再加上姐姐可怜你,要不这间房间也不给你留。
我就说在我办公室吧,你要求还挺高,非要住一晚。看这劲头,看来是憋坏了,咯咯……”
“看来徐姐今年生意一定会很兴隆的。”
“这话姐姐爱听,不还主要是托你的福,当初帮了姐姐一把,姐姐记着呢。
放心吧,一旦有了利润,姐姐也忘不了你的。但是今年要想真正的实现盈利,估计很困难。也就在这件事上,姐姐多照顾照顾你,咯咯……”
“为什么?看起来情况不错,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从八月份开始,丁县长就不再让县里给出费用了。要想做成真正的四星级酒店,需要改造的地方太多了,投入也不小。
再就是,客房使用率是上来了,但是饭店那边的收入增长不是很大。这里的饭店还是适合搞大型活动,不适合旅游人群。”
“哦!那我就不懂了。”
“你也不用懂,以后有大的团体活动,你就给往姐姐这里拉,姐姐给你提成。”
“这没的说,咱俩谁更谁呀。”
“这还差不多。听说丁县长被梁为国拉下水了?是不是真的?”
“不该知道的事,别瞎打听,没什么好处。”
“切!和姐姐还玩儿保密。姐姐就是看你和丁县长走得比较近,你得提醒一下丁县长,梁为国可是个不好惹的人。
一旦沾上了麻烦着呢,而且他们那里好几个人都有这个。要是闹翻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还真敢玩儿真的?”
“你以为呢?听说用这个弄死过人,没有这两人不敢做的事。他们有几个骨干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做事没有底线。
要不你以为几万人的乡都能服他,只是因为他能带领大家致富?不都是怕这个吗!”
“哦!谢谢徐姐提醒。”
“我也是不想丁县长出事,我后面的生意可都指望着丁县长呢。
男人嘛,有了权力,弄点儿钱,玩玩儿女人,这种事倒是无所谓。但是一定要防着那两兄弟,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有机会我一定提醒一下。”
“晚上还来吗?我给你留房间。”
“不过来了,今晚我值班。”
“那明天更不行了,团拜会中午用大厅,等结束了一定有很多干部想在这里休息,也不好拒绝。人多嘴杂的,不方便。”
“那就过几天再来,现在都感觉有点儿腰疼。”
“你这小身板,要加强锻炼,正当年的时候,这么几下就不行了,以后当了大官还怎么享受人生。咯咯…”
“碰上你再厉害的也得被掏空了。”
“又说便宜话,是不是真的想变成太监?”
“行、行,小点儿劲。你说你这儿咋这么好呢,都能听到水声。”
“觉得好就多来做客,咯咯……,你的东西都给姐姐留着啊,可别憋不住浪费了。
下次姐姐给你弄点儿教育片,你也学习学习。多学几招时间也能长点儿,玩儿得尽兴。”
“不就是你教的那几招吗。”
“好玩儿的,多了去了,小伙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咯咯……,行了,该走了。
你先在屋里待着,先睡一觉,看把老弟累的,咯咯…。过一两个小时再出去,让别人看见不好,晚一些再出去就没人注意了。”
丁家宝上午又回办公室巡查一圈,值班人员已经换成了另一组,同样都是互相说着吉祥话,气氛也很融洽。
春节值班都是各部门出一个人,然后再分成几个小组,组长一般都是副处级以上干部。
丁家宝看他一去,大家都以他为中心,也不愿打扰大家的正常工作,客套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到家,没有半小时,秦玉坤就来拜年来了。当然了,除了一些高档烟酒,现金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放在手提袋里,从外面也看不出来。
秦玉坤走后,就是其他的几个副县长,各行局的局长。大家好像都约好了,而且也很自觉地排着序,这一整天总共来了二十几个干部。
年前已经有一些干部提前拜过年了,现在加起来,一共有三十几个给丁家宝拜过年。
丁家宝晚上睡觉之前整理了一下,总共是七十二条高档香烟,最低档次的也是硬中华。
一百多瓶酒,都是茅台五粮液之类的,也有很大一部分干部,想到丁家宝在桃园县工作过几年,送的是桃园酒厂最高档的酒“帝王金樽”。
虽然每个干部给的现金也就两万到十万不等,最后一看收到的现金,加起来居然也有一百五十多万。
这让丁家宝多少有些后怕,觉得虽然自己是放开口子让别人融入进来,但是这个事情到了现在这个程度,有些违背了他的原则。
关键是不光是过年,其他传统节日,以及有重大项目落地,这都是一些干部拉近关系的时机。
这些钱也不可能从他们微薄的薪水中出,层层传导,最终都会转嫁到最底层的老百姓身上。
但是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如果没有一点儿外来收入,光凭那点儿薪水,是没有几个干部真的肯无私奉献的。
所以这种事以后要坚决遏制,但是手段还不能太过激,不能让纪委的人调查,还得想办法给大家一点儿警示。
当天晚上九点,丁家宝散步一样来到了纪委书记陈志明的住处,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谈工作。
“丁县长,稀客稀客,您大驾光临顿感蓬荜生辉!哈哈……”
陈志明接到丁家宝的电话,就让爱人简单地准备了几个菜,开了一瓶桃园酒厂的帝王金樽。
看丁家宝一到,马上就让到客厅的茶几上,两人边喝边聊。
“不好意思,晚上闲着没事,来打扰一下陈书记,混点儿吃喝。”丁家宝一边落座,一边开玩笑地说。
“丁县长太客气了,弟妹怎么没一起过来。”陈志明一边倒酒一边很随意地问道。
“她家是桃园当地的,亲戚都在那边,想在家多待几天。”丁家宝和陈志明碰了一下杯说道。
“嗯!这酒不错,挺柔的,入口醇香,桃园酒厂不愧是我们甘南省最好的酒厂。”
陈志明知道丁家宝有事要说,所以简单的开场白后,就准备转变了一下话题说道。
“嗯!这桃园帝王金樽是桃园酒厂最高档的酒,一瓶价格也在一千元左右。是很不错,也就过年能品尝一下,平时可没这口福。”
丁家宝也知道,这瓶酒不可能是陈志明自己买的,趁机开始将话题转变到请客送礼上,于是说道。
“可不是吗,要不是过年他们给带两瓶过来,我还真舍不得买。”陈志明马上意识到丁家宝这次来的目的,可能就是冲着过年的人情往来。
自己这段时间,收到的礼物总数也很不少,加起来和丁家宝刚才算的差不多。
只是现金少点儿,也就二十多万,都是给孩子的压岁钱。但是作为纪委工作人员,他很清楚这已经够严厉处罚的标准了。
虽然每个人都不多,但是人数多了,总数也就不少,让他也有些头疼。
他也知道,丁家宝这种职位的,只要自己不推辞,数量一定是自己的好几倍。说好听的这是人情往来,但是一旦有事了,这就是定时炸弹。
“是啊!要不是大家给送几瓶,让咱自己买,可真舍不得。
但是桃园酒厂这两年销量最高的,不是那些十几块的低档酒,反而是二百到一千元的中高档酒。
一直以来都是供求倒挂,经销商排着队在酒厂门口等货。尤其是逢年过节,有的排三天队才能拉上货。
基本上都是请客送礼的,要不就是专供一些高档酒店的经销商,最后也是让那些有地方报销费用的人群消费掉了。”丁家宝喝了一口说道。
“嗯!中国人在这方面的消费确实很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特殊的礼仪文化,短时间内还没法改变。”陈志明也很感慨地说。
“不过说实在的,要是按照前段时间,纪委搞的党风廉政建设教育课上说的,如果一次接收的太多了,就已经构成犯罪了。
想想也挺让人害怕的,这种文化其实对我们党员干部来说,尤其应该引起重视。”丁家宝看差不多了,于是很直接地说道。
“嗯!我这两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可是这也算是一种传统文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转变过来。”陈志明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想我们最好对于这种请客送礼也进行一次专题教育,让大家认识到,不光送现金是犯罪,送高档的烟酒也是一样的。
民间的送礼没问题,但是涉及到党员干部,这就是一种违纪行为,必须坚决制止。
再就是,我想从过完年开始,纪委多派些人,对政府主导的大型项目加大监督力度,从源头上减少违纪现象的发生。
同时对于监察人员,我们也要定期轮换。如果只让一个人负责固定的项目,很容易就变成了这个利益链条中的一员。”丁家宝很认真地说道。
“丁县长的这个提议很不错,我过两天就和其他几个副书记商量,看看怎么尽快安排一下。”陈志明也很爽快地说。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其他工作方面的事,喝了一瓶酒,丁家宝就起身告辞了。
刚到自己家门口,就看见王夫人的路虎车停在门外,看他回来就从车上下来,一前一后进了屋。
“你怎么来了?”丁家宝问道。
“这不是知道你一个人,过来陪陪你吗。明天一早就走,不会给丁县长添麻烦的。”薛紫怡一边将外套挂在厅里的衣架上,一边说道。
“过年也不回家看看?”丁家宝也没说什么,年前的几天,薛紫怡也是几乎每天晚上都过来,一早就走。
“这还不怪你,一直问你要不要换个人,你非得让老妹儿陪你。梁总就不让我回家,只要是你回来住,我就得过来。”
王夫人将随身物品和衣服都放在厅里,然后主动地去洗澡间洗澡,一边和丁家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