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的心里还在想着唐果果说的那些话,从她的话语中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她对那个叫舒逸的人很是崇拜,而且也很是维护,她说不管谁要打那个人的主意都将成为她的敌人。
我可不愿意与唐果果为敌。
一来她的身手十分的恐怖,至少在我认识的人里我觉得她是最厉害的,似乎没有她完成不了的任务。二来我没少受到她的关照与恩惠,她救我就不知道救了几次,而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可是我知道聂岚是铁了心要拿到那枚玉佩。
我不知道到时候夹在她们之间我应该怎么办。
对于那枚双鱼玉佩我还是很好奇的,关于它的传说我听得不少,可它真的那么神奇吗?真能够复制世间的一切,包括活物吗?那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另一个世界真是它复制出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聂岚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我们在餐厅吃过了早餐就上车出发往湘西去。
“你真想帮他们拿回玉佩吗?”车上我问聂岚。
聂岚扭头看了我一眼,又目视前方:“唐果果对你说了什么?”
“她不希望我们与那个姓舒的为敌,她说了,谁要动了舒逸那谁就是她的敌人。”我没有隐瞒,直接把唐果果的话给说了出来,我相信聂岚对于唐果果的实力应该是有一个正确的评估的,或许把唐果果的话告诉她她会好好考虑一下。
“你的意思呢?”她反问我。
我抿了抿嘴:“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掺和进去,至少我觉得我不应该瞎掺和,老实说,现在谁的话我都不相信。”
我说完有意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我更不想被别人当枪使。”
聂岚半天都没有说话,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志强,这个任务我们必须完成,否则的话会影响到整个‘天眼’计划。”很久之后聂岚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而我则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听到她说话我直起了身子:“从开始到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你们生拉硬拽地走到现在,我不想一直都这样,我希望我能够有自己的选择。”
聂岚咬着嘴唇:“可你有想过你的亲人和朋友吗?还有那些跟着你的人,你这么做很可能会给他们带去危险!”
我的脸沉了下去,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聂岚这是在威胁我!用我的亲人和朋友以及我的小伙伴们的安全作威胁。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天眼’计划失败,那么那些‘眼睛’很可能会毁掉我们的世界,那个时候谁都活不了,这个地球的所有人都会成为牺牲品。当然,如果你真想退出的话我还是那句话,那是你的自由,我们自然也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做什么,但是覆巢之下,又安有完卵?”
原来她指的是这个意思,这让我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难道你们就不能用别的方式,比如好好和那个舒逸谈谈,我听说他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或许那样一来他会主动将那枚玉佩交给我们。”
“谈?好吧,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你就和他谈谈吧。”聂岚的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屑。
“我很好奇,那个舒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聂岚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几乎查不到他的任何资料,只是从一些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的人口中知道这个人很厉害,曾经供职于某保密机构,不过那个机构已经撤销了,关于那个机构的所有记录也都全部被销毁了。至于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众说纷纭,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我们也不知道。有的说他是个侠义之士,胸怀国之大义,也有的说他阴险狡诈,行事狠毒,还有的说他就是一个庸人,关于他的那些传说不过是他那些溜须拍马的手下杜撰来神化他的,总之,和这样的一个人打交道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你可以和他谈,但如果他不愿意把东西交出来的话我不排除我会以其他的方式拿到那块玉佩。”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中午车子在余庆服务区停下我和她之间都没有更多的交流。
我发现我和她之间真的很陌生,尤其在我们这样的独处时这种陌生感就更加的强烈。我觉得很奇怪,这种感觉之前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到过?难道是缘于我们现在的一些分歧又或是缘于他们之前和我提及我与聂岚的关系时给出的暗示吗?
我自己就是一个心理医生,对于心理暗示我还是有些免疫力的,所以我更多是觉得这种陌生感是因为她对我的不坦诚。
对,就是不坦诚,她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虽然如她所说的,做这一行很多时候要遵守纪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现在我也不应该再是一个局外人,我不觉得一些事情还有继续对我隐瞒的必要。
“你是潘志强潘先生吧?”
我在洗手间里洗手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扭头看去,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皮鞋也擦得锃亮,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小平头。
“你是?”我有些疑惑,我没想到在这儿一个地方居然会有人认得我。我并不笨,我猜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应该一路跟着我们,他之所以选择在洗手间里与我搭讪就是不想让与我同行的聂岚知道他的存在。
“我姓镇,叫镇南方。”男子微微一笑。
“你跟踪我们?”我皱眉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不是在跟踪你们,而是专程在这儿等你。”
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话,如果他真是一路跟踪我们的话那么肯定会被聂岚发现,聂岚可不是我这样的菜鸟。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对他肯定是心存戒备的,我之所以让他直入正题也是不想在外面等着的聂岚生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今晚会在梵县落脚,那个地方很危险,我就想向你示个警,结个善缘,我希望我们能够如期在凤凰相见。”说完他拧上水龙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擦着手,微笑着离开。
我有些发懵,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告诉我梵县有危险?还有,他说如期在凤凰相见也就是说他还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凤凰,那么他一定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那个姓舒的人?
在餐厅里坐下,聂岚已经给我要了快餐。
“时间紧,就没有点菜了,将就着吃吧,等晚上到了梵县我们再吃点好吃的。”聂岚一面吃着一面向我解释。
“今晚我们住在梵县吗?”我也开始吃了起来,还别说,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我也累了。
“嗯,明天一早出发,中午之前我们就能够到凤凰了。”
我点点头:“对了,打听个人,你听说过一个叫镇南方的人吗?不到三十岁。”
聂岚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她的目光在餐厅里扫了一圈,然后才望着我:“你见到他了?”聂岚果然很是小心,我这才刚刚问出口她似乎就猜到我可能见过这个叫镇南方的人了。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刚才在洗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聂岚眯缝着眼睛,一脸的严肃:“看来他们也在盯着我们,这个舒逸有很大的问题。”
我有些不解:“他真是舒逸的人?”
“他是舒逸的徒弟,据说从小就是一个天才。”
我淡淡地说道:“他也是好心示警,要不今晚我们就别在梵县停留了,要么在梵县之前要么在过了梵县以后找个地方落脚吧。”我并不是害怕危险,只是觉得既然人家都已经提醒我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避开危险不是什么坏事。
谁知道聂岚却说道:“不行,我们必须要去梵县。”
“为什么?”我问道。
她没有回答,认真地吃着饭,我没有再追问,我知道她肯定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执意要去梵县应该在梵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吃过饭我们继续赶路,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很是尴尬。
我闭上眼睛打了个盹,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下了高速。
“醒了?”聂岚看了我一眼。
我打了个哈欠:“到梵县了?”
她点点头:“明天你来开车吧,开了一天我也累了。”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今晚非得在梵县落脚。”
她扭过头来:“接一个人。”
原来去凤凰不只是我们两个人,我好奇地问道:“接谁?”
“一个可以对付舒逸的人。”她语气很是平淡。
“你还是决定要对他出手?”我皱起了眉头,看来我劝说了半天她还是没有听进去。
她冷笑:“这是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天禧阁”是梵县最好的酒店,准五星级。
跟着聂岚一起我发现这住的条件确实不一般,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掏的腰包还是组织的活动经费报销。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的心里更担心的是那个叫镇南方的人所说的危险。
已经是晚上六点半钟,天渐渐地黑了。
“吃饭的地方就在酒店旁边的鱼香阁,我在网上订好了包房。”办理了入住我们并没有着急拿着行李上去,而是出了酒店向着聂岚说的这家鱼香阁走去。
确实离酒店并不远,步行只有七、八分钟。
“你约了人吧?”我问道。
她点点头:“嗯,我约她在这儿碰头,她应该也是入住的这家酒店,明天我们一起去凤凰。”
“女的?”
“是个美女。”聂岚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我。
“我对美女免疫。”我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