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一脸傻愣的模样,萧顾小少爷顿时急了,也口不择言,“爹,你是不是打算不要娘了?!”
萧驸马爷的脸顿时就黑了,恼火道:“胡说什么?!”
“那你发什么呆?难道我说的话不对吗?”萧少爷这才松了口气,也不怪他乱象,娘走了这般长时间,爹自己不去找也不让他去找,甚至没见他给娘写信也不让自己写信,就算生气也不用这样吧?“爹,我跟你说,你气娘可以,我也气,谁让她大过年的丢下我们?可你不许不要她!我就要这么一个娘亲,你要是敢给我找一个后娘……啊!”
萧驸马爷直接将人给拧起来,往屁。股上一顿揍,“让你胡说八道!”
“娘救命啊……娘……”
萧惟气狠了,直接将人给揍够了这才停下来,也没忘记再次警告儿子不许胡说八道,“你娘在京城有正事,不让你去便是不要她了?在你心里,你老子我就是这般无情无义的?”再说了,他与长生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到他当儿子的管?“萧顾我警告你,你要是在这时候给我惹麻烦,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饶不了你!”
“我就是想娘!我就是担心娘!”萧少爷很委屈。
萧惟心软了,“阿顾,爹也想也担心,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胡来,你娘需要我们在这里为她筹谋,为她守住退路!”
萧顾不是很明白,不过他相信父亲,“嗯……”
萧惟也没有多少时间安抚儿子,不过为了防止他再胡闹,直接将人给带在身边,时刻盯着,京城那边的情况一触即发,而西州这边也安宁不到哪里去,皇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太子年幼,便是能够顺利登基,大周朝堂也会动荡很长一段时间,而这对于西北的蛮族部落来说,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过,萧惟面临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蛮族的蠢蠢欲动,而是阿史那泰抛出来的所谓橄榄枝,其他蛮族想到的只是利用大周朝堂不稳来改变被大周压着的局势,而阿史那泰,他想到的则是利用长生大长公主监国之路困难重重这事,伸出援助之手。
萧惟若是接受,便如同引狼入室,更是会让长生落得一个私通外族的恶名,自然,他也没想过接受,也不会傻到相信阿史那泰所谓好心,但是,若是拒绝的话,所面临的有可能是阿史那泰的全面破坏盟约,到时候,西州这边必定会打乱,即便这些年来,大周的势力也渗透入了西域,但到底时日尚短,能起到的作用终究不大,况且,若是他与阿史那泰翻脸了,他有可能会向其他人示出他的好意,而其他人,未必会在意这与外族勾结的恶名!
“我去会会他!”在阿史那泰又一次派人来表示慰问的时候,许昭道,“既然不能翻脸,便敷衍一下。”
“不行!”萧惟摇头,“眼下长生的处境不好,若是传出我们与蛮族往来密切,便会成为京城那些人攻击她的把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许昭也火了,“我们在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便是长生真的需要帮助我们也鞭长莫及!”
说到底还是要怪皇帝!好端端的突然间死了,这算什么?!当日阿熹为了让他当皇帝牺牲了多少?!
他这算什么?!
但恼火归恼火,他也不能将皇帝挖出来鞭尸!
“萧惟,你就这般信阿熹真的可以应付的了京城那伙子人?!”
那可都是豺狼虎豹?!
萧惟沉默。
他对妻子有信心,可作为一个丈夫,如何能够说出放心的话来?
“你真的不回去看看?”
“若是长生应付不下去,至少她能够平安逃出来。”萧惟道,“到时候,西州军便是她最大的保命符!”
许昭便是觉得憋屈也是无法反驳这话,这些年,他们在西州恩威并施,不能说是占山为王,但若是朝中有变,他们领着西州军来一个清君侧也不是不行!
“娘……”
萧惟低头看着熬不住躺在自己腿上睡着了的儿子,“表哥,她会没事的。”
一定会。
即便为了儿子,她也一定不会有事!
……
而此时,送葬的队伍也已经快到京城了,大家都以为会发生的动乱却一直没有发生,倒是期间宁王殿下不知道怎么的自个儿跑出去了,惊了一下众人,不过很快就平安找回来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小插曲便这般过去了。
越是临近京城,京城的消息传来的也更快了。
其中最让众人惊讶的便是宁王的外祖母,方家的老夫人在宫里面出事了,据说是被宁王的祖母……也便是在冷宫里面的仁宗废妃张氏给杀了,而张氏也死了。
宁王妃得知消息之后疯魔了,差一点做出损伤方老夫人尸身的事情来。
另外,这几日,京城的治安似乎也不太好,京兆府跟刑部忙的厉害,但是京城仍旧是治安事件频发,甚至还闹出了好几起的人命案,还有便是纵火案,好几处的民宅、铺子都被烧了,死了不少的人。
京兆府根本便控制不住局面,而没去送葬的京兆府尹只得向重兵镇守京城的京畿大营统领李长林求救了。
李长林派兵进入京城,这才将动乱给镇压下来。
可人心却无法安定。
大家都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刻便会丢了性命,原本便因为国丧而冷清的京城大街,眼下便更像是空城一般,如非必要,都不会出门!
钱太傅最终仍是没有动手。
而宁王也没沦为钱家手中的刀,即便他看着长生大长公主的眼中多了冷厉,却一直没有做什么,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定然会出现的动乱不会发生。
直到长生大长公主将先帝的灵位送至太庙供奉这一日,积压了许久的矛盾,方才如数爆发,钱家最终发难,剑指长生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