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带动掌风释放的一记仙术对着两人直直打了过去。
“唷,小美人生气了,弄得我好害怕啊,不过,你好像不是我的对手呢,今天还要再挑战一次吗?”启渊抱起双肩,故作畏惧的模样向后退了两步,面上却带着从容的笑。
昭音以扇推搡着他,耻笑说:“瞧你那点出息,她那点修为,都未必是我的对手,你怕什么?兽族的脸面简直被你丢尽了!”
他越过她向前站了站,满脸混不正经勾了勾手,转而又十分肃穆的道:“小美人,方才出言不逊是我们不对,下面还是说点正经的罢。你虽同赤炎成了亲,但本上神向来宽厚大度,若你肯随我回嶓冢大陆,我可以许你兽王王后之位,你看如何?”
话音未落,寒光凛凛的丞影已经斜抵在他的喉结处,墨玉对空气啐了一口,冷眼斜睨过来,道:“别做梦了!你杀我夫君,我与你势不两立!”
“美人稍安勿躁,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救他呢?……”见她明眸内情绪有所松动,抬手轻轻抵开她的剑,轻笑了声,挑着眉问,“不考虑考虑?”
听他说了这话,她稍稍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这两人阴险诡诈,又岂可轻信,若他能救赤炎,师父肯定也能,何必舍近求远拜托仇人?
想到这,再没半分迟疑,暗自凝聚法力,全力对他劈砍过去。
“刷——”
一道银白色的剑光破空打出,带着呼啸的鸣叫声,奔腾着没入他的胸膛。
“嚓”的一声,精致的紫袍裂开个大口子,裸|露出的小麦色皮肤绽开道长长的血线。
他低头看了看新添的伤,凝目注视着她,半晌才道:“也罢,即便没有女人相伴,本王也活了这么些年,小美人这般不识抬举,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至于怎么惩罚,”故意顿了顿,虚空幻出水蓝色宝剑,眉目间寒光闪动,道,“就是要你的命!”言罢,扬起手将剑迎风拍去。
水蓝色的光影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极近的距离内,她几乎避无可避,利刃割破衣衫,穿胸过膛,霎时血肉迸溅,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几近昏厥。
利刃所携带的威力,将躺在板上的赤炎高高旋起,“扑通”一声掉落水中。
墨玉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转身用目光追随着他的身躯,直至没入飞溅的水花当中。
赤炎是她的一切,她的心,她的命,却被他人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到河里。她的思维瞬间停滞,滔天的怒意向胸口滚滚袭来,眉心祖窍如同有火焰燃烧般猛烈的炙热着。
抬手摸了摸额头,发觉这种炙热竟莫名的似曾相识。
当然,此刻她没空理会这些,只用尽全力将胸口的剑拔了,鱼跃跳下,迅速潜入深处,入水的地方泛起大片染红的水泽。
见状,昭音十分泰然的幻出叶小舟,坐在里面茗茶,边喝边抱怨:“你终究还是被那贱人勾了魂,舍不得杀她。”
启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摊开手,耸了耸肩,道:“昭音,当初是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建议,现在却这么想要她死,到底为什么?”
“她不过就是广寒宫里的酿酒丫头,凭什么可以吸引天帝和少主的目光,上天赐给她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我当然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她狠狠灌下一口茶,愤愤然答道。
他跳上那叶小舟,自顾自添了杯茶,目光注视远方,语气平平淡淡:“依我看来,你是因为嫉妒。赤炎是我曾经的师兄,他是什么性子,我自然比你清楚,他很温柔,但那种温柔只对予心的人才有,他也很残忍,其他人无论为他付出多少,都一样入不了他的眼。”
被人戳中内心,她有些恼怒,奈何自己没本事,只能与他同恶相济下去,遂夺了他的茶碗,凉飕飕问:“怎么?兽王忘记自己的雄心壮志了吗?你构想的千秋霸业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红颜祸水’这个词,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良久,墨玉才拖着赤炎浮上水面,见他们正悠然自在的喝茶唱着双簧,额角的青筋跳得更为欢快,遂调转个方向,朝着山洞游去。
游着游着,内心翻腾起令人温暖的气泽,身体仿佛通了某一窍般,格外的轻盈。她在诧异中抱着他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竟可以像他那样如履平地般行走在河流中,又试着用足尖轻点了下水面,倏地腾空跃起,抱起他迅速飞往山洞。
将他妥帖放平后,怕他会冷,运起仙术来烘干水汽,又俯下身细细检查一遍,确认衣物干了,才在他的额头轻啄一下,攥起拳道:“夫君,我这就去为你报仇,哪怕拼上这条烂命,你且等一等,我定不会让那两个人好过。”
说完,将丞影留在洞内,躬身跳出,冷起一张脸,脚下生出两团燃烧着火焰,迈着凌波微步向他们缓缓走去,腕间的小金匙随着步伐摇曳,发出清脆的“叮呤叮呤”声。
她的身周萦绕着越来越亮的红色光晕,原本已经烟消雾散的碧空,竟笼来大片阴云,乌压压的翻滚着,鬼气森森的大幕传来隆隆的雷声。
“咔嚓——”一声脆响,红色的闪电凭空出现,九天落雷沉沉的打向无妄河川,激起十丈高的巨浪。
她的眼眸冷若九天寒潭,额上的龙血印记发出耀眼的光芒,嘴角却噙着一抹平静的微笑,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梧桐花瓣逐渐汇聚成团,跟随她的步伐前行。
狭长的空间内,天地改变了色彩,无妄河面狂风骤起,无极谷中大浪滔天。
昭音和启渊所乘的小舟顷刻间被掀翻,两人互相搀扶,才勉强在河面上保持站立的姿势。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是中邪了吗?”昭音望着那个越走越近的红色身影,眼里流露出畏惧之色,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小石头,冰冷中透着魔意,漠然中带着戾气。
(未完,稍后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