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笑了下:“太执着太投入了也不好。”
“但对公司的整体工作还是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孙东凯说。
“是——”我点头。
“而且,对你个人来说,其实也未必不好,甚至,你要理解一点,你要看明白一点,唐亮工作如此投入,出来的业绩是谁的?是你的啊,他等于是在给你脸上贴金。”孙东凯说:“所以,你大可不必拿自己的以前和他做对比,大可不必感到尴尬,甚至,你要感到高兴才是。”
“哦。那是我的心胸过于狭窄了,想地过多了。”我说。
“这个人,你要一方面使用好他,让他给你出力,同时,你还要控制住他,防止他在背后给你下绊子,防止他越级在背后捣鼓你。毕竟,他以前是干一把手的,现在在你这里做副手,心里多少会感到不舒服的,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你要注意提防他这一点,既要用好他,又要驾驭好他。”孙东凯说。
“嗯,我会的。”我点点头:“不过,说真的,现在我身兼两职,确实感到很累,有些忙不过来,发行公司的事务非常繁多,而经管办呢,事情同样很繁忙,两头来回忙碌,我有时甚至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东凯看着我。
我说:“我想。如果合适的时候,能不能把我解脱出来呢?”
“解脱?你想怎么解脱?是放手经管办呢还是放手发行公司?”孙东凯说。
“这个得由你决定,我说了不算的!”我说。
“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孙东凯说。
我想了想,说:“目前发行公司来说,唐总已经完全理顺了上下的关系,对发行业务也很熟悉,而且还很有创新的理念,创新最发行来说,是很重要的,目前集团的经营管理人员,我觉得最适合做发行公司负责人的,还真找不出比唐亮更合适的人选。”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放弃经管办的职位,是不是啊?”孙东凯笑起来。
我挠挠头皮:“是的,毕竟,经管办的职位更高一些,离领导也更近一些。”
“作为个人发展的前景,经管办主任显然要比发行公司总经理更有前途。”孙东凯补充了一句。
“呵呵。”我笑起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解脱出来的话,你想推荐唐亮担任发行公司老总?”孙东凯说。
“是的!你也可以想想,集团里的经营管理人员,还真的找不出比唐亮更合适的。毕竟发行公司不是其他部门,没有真本事是做不来的,而且,发行关系集团的发展命脉,是整个集团经济的龙头,没有发行,集团的发展无从谈起,不管我对唐亮个人是否有看法,但从集团的整体发展和整体利益整体大局考虑,我还是认为唐亮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说的这些,都是从大局出发的,不掺杂个人利益。”
“那如果要掺杂个人利益呢,你觉得谁合适?”孙东凯说。
“曹腾!”我毫不犹豫地说。
“哦。曹腾。”孙东凯说。
“是的,从个人角度来说,曹腾和我的关系那是铁地不能再铁,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哥们,个人感情非常深厚,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啊,不然,我对不住集团党委对不住你,我不能拿个人感情来儿戏工作。”我煞有其事地说。
“哦。”孙东凯呵呵笑起来:“你真的如此看待和曹腾之间的关系?”
“是的!”我说。
“那我要是想成全你的个人感情呢?”孙东凯说。
“这当然好了。要是曹腾知道我在你面前推荐他,他一定会很感激我的,我们之间的友谊会更加深厚的。”我说:“可是,我也知道,你未必真的会拿发行来开玩笑,毕竟,发行公司在你眼里的位置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发行一旦搞砸了,你脸上也不好看,集团的发展也将大受影响。”
孙东凯不说话了,带着捉摸不定的目光看着我。
我坦然地看着孙东凯。
一会儿,孙东凯呵呵笑起来:“小易,虽然你看起来很成熟,但我还是要说,你究竟还是有些毛嫩的。”
“哦。”我傻乎乎地看着孙东凯。
“做工作,做经营,做管理,你行,集团里的中层,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但是,要说到做人事,做交际,说到看人,你还不行啊。”孙东凯摇摇头。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其实,我心里和明白孙东凯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故意装傻。
“这个看人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是要慢慢在失败和挫折中成长起来的。呵呵,不明白你就慢慢自己去体验体会吧。”孙东凯说。
“哦,好的,我慢慢去体会体验!”我说。
“我给你说一句话,你要牢牢记住。”孙东凯说。
“说吧。”我看着孙东凯。
“在单位里,你要记住,同事之间,是很难有真正的友谊的,很难有真正的朋友的。你所有的真正的朋友,只能是在你单位之外的人里,只能是在你的同学和战友里。”孙东凯说:“当然,我们俩不同,我和你虽然是同事,但我们是极其罕见的革命同志加牢不可破的友谊。”
孙东凯这话显然是在提醒我,是在隐而不露地暗示我刚才所言和曹腾的关系。
我做感激状看着孙东凯:“谢谢孙书记的肺腑之言,我记住了。还有,很感激孙书记如此高看我,我很受宠若惊的。”
“这些你自己明白就好,这些都是我多年来的深刻体会。至于我对你的看重,那是建立在我们长期交往的基础上的,我看人一向是很准的,当然用人更准,我用的人,都是有把握的。”孙东凯自得地说着。
我忙点头:“那是,那是。”
“关于你的个人职务的事情,我想还是先放一放,我要慎重考虑考虑,目前,你还是要肩挑两副单子,既要做好经管办的工作,更要给我把发行公司的工作抓好。”孙东凯说。
“一切听从领导安排!”我说。
“不但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要给我盯住人,给我考察好合适的人。”孙东凯又说。
“这个请领导放心!”我一挺胸脯。
“好了,你继续值班吧,我到其他部门看看去。”孙东凯站起来。
“好的。”我也站起来:“对了,怎么今天你自己来视察呢,怎么曹总没一起来呢?”
曹丽是孙东凯的办公室主任,一般都是孙东凯走到哪曹丽就跟到哪。
孙东凯说:“放假了嘛,大家都要休息的嘛,我在自己集团转悠,还非得要人跟吗?”
本想从孙东凯嘴里套一下曹丽的去向,没想到孙东凯没有吭出来。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
“好了,我走了。”孙东凯说。
“我送送你——”我说。
“不用,我这人,都是自己人,搞那么多道道干嘛。”孙东凯一挥手。
我站住,说:“那领导走好!”
孙东凯回头冲我一笑,笑得有些莫测。
然后,孙东凯就走了。
孙东凯走后,我琢磨了半天和孙东凯的谈话,以及他走之前那莫测的一笑。
今天我说的这些,不知孙东凯信了几分,他和我说的那些,又不是有几句是真心话。
人生就是舞台,大家都在演戏啊。
我不能确定自己一定是个好演员。起码,我觉得自己演技好像不如孙东凯。
这一天顺利过去。
次日,我和秋彤云朵带着小雪终于要启程去韩国了。
我们的国庆韩国之旅开始了。
此次韩国之旅,不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
似乎每次空间的变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事情发生。
此次不知是否也是这样。
此次韩国之行,共安排6天时间,旅行社美其名曰5 1深度游。6天就6天吧,还弄个5加1,真会搞。
从星海出发的团队是39人,加上一名全陪导游,共40人。乘坐星海直飞韩国仁川国际机场的航班。一听导游提到仁川,我就不由想起朝鲜战争时期那次着名的仁川登陆。
飞机顺利起飞,我和云朵坐在一起,秋彤和小雪坐在我们前排。
小雪很兴奋,嘴里叽叽喳喳不停。
我情绪有些低沉,前晚到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我轻松不起来。
飞机平稳飞行后,小雪从前排回头和我们嬉闹,云朵嘻嘻哈哈和小雪玩着,我强打精神应付着小雪。
秋彤回过头看了看我们,接着对我说:“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怎么?昨晚没睡好?”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小雪抢过话头:“嘻嘻,我昨晚也没睡好,好兴奋啊。”
我不由哑然失笑了,秋彤和小雪忍不住也笑起来,但随即秋彤就又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她们,不想因为我自己的心情影响大家。
我于是努力晃了下脑袋,笑起来:“呵呵,说真的,昨晚我也和小雪一样,很兴奋,没睡好呢。”
云朵哈哈笑起来:“昨晚我也很兴奋啊,不过下半夜总算睡着了。”
秋彤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我片刻,接着微笑了下,轻声说:“那要不就在飞机上睡会吧。”
“这会儿也不困呢!”我说。
“呵呵。”秋彤笑了起来,接着递过来几张纸:“既然不困,那就先看看旅游行程安排吧。”
我接过来看,云朵也凑过来。
秋彤接着看着我说:“这次旅行,我和云朵还有小雪住一个房间,你自己一个房间,我事先已经补了房差。”
秋彤想得真周到,我还真不习惯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一个房间。
“那要多花不少钱啊。”我说。
“既然出去玩,就要开心点,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秋彤说。
我的心里一阵暖意。
大致看完行程单,还给秋彤,这时小雪玩累了,躺在秋彤怀里睡了。秋彤抱着小雪也打起了瞌睡。
飞机上很安静,不少乘客都在打瞌睡。
我看了看身边的云朵,她正入神地看着机窗外湛蓝的天空。
看着神态恬静沉静的云朵,我不由想起了海峰,想起了海峰的妹妹我的未婚妻海珠。
此时,海珠应该正带团在飞往台湾的飞机上,包括我和她的父母一起。
我们都在飞,飞往不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