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慢慢消化灰原哀和他说的事情。
野泽哥是黑衣组织的人。
野泽哥是公安。
野泽哥碟中谍。
野泽哥是黑衣组织继承人。
野泽哥为了自保要谋反。
“所以……野泽哥现在有危险?不然你不会把事情就这样直接告诉我的!”
本来柯南对于野泽一是既信赖又怨念,但当他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被告诉的时候,一想到野泽一可能有危险,他也顾不得其他的。
抛开其他的不说,野泽一对他的帮助和栽培他能看到,他可能比较直,但这不代表他是傻子。
恩恩怨怨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野泽哥的生命安全!
结果他却看到灰原哀对他摇了摇头:“野泽哥给我下的命令是——当他失联后,用他留下来的解药配方,把你恢复。按照他的原话来说的话,就是‘既然是哥哥把你变成这样,做弟弟的总要替他兜底。’”
“可是野泽哥……”
灰原哀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柯南的后脑勺:“野泽哥那边有安室哥,用不着你在这担心。”
“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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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对你真的很重要啊,琴酒。”
“贝尔摩德,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说废话了?”
琴酒的安全屋内,贝尔摩德随意的笑了下,在酒柜上拿了瓶酒给自己倒上。
“你要喝什么?”
琴酒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贝尔摩德,只是静静的坐在她对面。
贝尔摩德显然已经习惯了琴酒对她的态度,也没说什么,只是调了一杯马丁尼放到琴酒面前。
琴酒皱着眉看了眼那杯酒,没有动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
冷色的薄唇缓缓呼出一阵白烟,氤氲着他的面庞。
“琴酒,借个火。”
“嗯?”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贝尔摩德就拎着他的领子,下一秒就看见贝尔摩德的那张脸贴近,娇烈的红唇上还叼着一根细杆烟,与琴酒口中的香烟相接,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两人之间阵阵红光闪烁。
贝尔摩德松开手,没有在意琴酒那要杀人的目光,坐回位子,慵懒的靠在吧台,香烟被夹在指间,然后将口中的白烟缓缓呼出,接着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隔着白雾相对,不过一个眼神冷冽如刀芒,一个眼神平淡却勾人。
贝尔摩德将酒一杯杯的下肚,琴酒珍藏的那瓶酒就这样快要见底。
接着就又拿了下一瓶继续喝。
不知道喝了多久,只知道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酒气熏天,趴在吧台不省人事的女人,琴酒将手中的烟掐灭,端起面前的那杯已经放温了的马丁尼,一饮而尽。
“谢了,贝尔摩德。”
说完,起身,离开了安全屋。
良久后,归于平静的安全屋内才响起了声音。
“不用客气,黑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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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取县的地下组织总部中最底层的实验室内,乌丸莲耶看着眼前的野泽一,善于掩饰的眼神中终于闪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惊艳,贪婪,以及羡慕。
他惊艳于野泽一的完美,他贪婪于野泽一的完美,更加羡慕野泽一的完美。
野泽一所拥有的正是他此时此刻所需要的,该长生不老的明明应该是他,而不是这个作为实验品而苟活于世的野泽一。
但是也无所谓,很快这一切,就是他乌丸莲耶的了。
“boSS,设备已经准备好了,充能也已完毕。”
乌丸莲耶的眼神从野泽一的身上挪开,重新变成了那副看起来慈爱和善的样子。
“那就开始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卡慕极其恭敬的回答:“是,boSS。”
乌丸莲耶被扶上了实验台,随后就看见一个巨大的机器被推了出来,将两个实验台连接在一起,随着卡慕按下按钮,机器外围连接在一起的磁圈上的金属球开始在磁圈上高速运转,很快就有电光闪烁。
要是野泽一此时能睁开眼睛看见,一定会吐槽卡慕像雷电法王。
但是很遗憾,现在的野泽一不仅睁不开眼睛,意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非要说的话,意识里他只能看见自己脚下有一块拼图,拼图很大,足有一平米,刚好能让他立足。
他能够看到意识的最外边界处有光闪烁,但是此时的他无法自由移动。
因为他只有一块拼图大小的活动空间。
索性哪也去不了,野泽一就坐下来开始思考。
他现在除了记得自己叫野泽一以外,还记得什么呢?
emmmm,他记得,他似乎是个已经退休了的快穿员。
下一秒面前就又出现了一块拼图,自动与脚下的拼图拼接在一起。
他记得他的奶奶很爱喜欢拍全家福。
紧接着又一块拼图与脚下链接。
野泽一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来脚下的空间大小与自己记得的事情数量有关。
既然这样的话……
他记得奶奶爱吃蘸酱菜,他记得爷爷喜欢在公园遛弯,他记得爸爸喜欢养狗,他记得妈妈喜欢看刑侦剧……
他记得他有一个叫七崽的系统,他记得他在第一个世界有个朋友为他而死,他记得他在做任务时亲眼看着‘爱人’葬身火海,他记得他为了拯救其中一个世界时被炸得粉碎,他记得他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了几千个日夜……
他记得……
野泽一站在拼图板块的最边界,此时他身后的地方一望无际,他离那光点很近仅有一步之遥。
但又很远,远到,他再也记不起来任何其他事情,能补上这一块拼图。
他肯定是还有忘记的事情,可是……
他忘记了什么?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七崽,朋友,他全都记得,很多世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他也都记得,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野泽一烦躁揉了揉脖子,却摸到了一根银链。
他摘下项链细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满满的,却什么都记不起。
这让他钻心的疼,就像有刀子在他心口挖了个洞一样。
他忘记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