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席慕寒是累坏了,一个星期的生死线穿越,那可真不是盖的,尤其是那次子君不小心跌落在流沙的漩涡里了,他吓到三魂失去了六魄。
那是他们穿越生死线的第三天,刚好过大沙漠,因为是夏天,河床并没有干枯,章子君贪恋沙漠的风光,让他把车停下来,然后徒步去拍摄沙漠的风光。
夕阳西下,橘黄的余晖把沙漠晕染得更加的神秘,他和子君就带着对大自然的风光迷恋的朝前走着。
记得那些徒步沙漠的人说过,在沙漠里走路,就认准一条直线朝前走,不要变方向,只管往前走,如果回来就直接朝后转,然后继续往前走就能回到开始的地方。
这一点他们已经记牢了的,而且已经实践过几次,的确是这样,前两天他们都非常成功的走了回来。
这次也一样,他们一直朝前走一直朝前走,只是,他们下车的时候却忘记了带水,等天空的月亮升起来时,才惊觉不知道走了多久。
“子君,我们该回去了。”
席慕寒开始惊慌起来,这么大的月亮,他牢牢的站在子君的背后,看着还在不停的按着快门的章子君。
“好,前面有个湖,我去湖喝口水。”子君说着就朝前面跑去。
“不要啊,子君!”
席慕寒快速的跟着跑上去,只是,还是慢了一步,等他赶到时,章子君的身体已经陷进了流沙潭里了。
所有的沙子在她身边迅速的滑落下陷,章子君的身体迅速的被沙子给淹没,眼看沙子就要弥漫到她的胸口了,她手使劲的朝上举着。
“寒,不要过来!”
章子君终于绝望的喊,看着正在脱洗发和裤子的席慕寒,她不停的朝他摆手。
“寒,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子君的声音有些嘶哑,眼泪流了下来:“寒,带好朵朵和果果,”
“不要说话,保存体力!”
席慕寒一边把脱下来的裤脚和衣袖连在一起打了个死结,一边用力的朝章子君大声的吼叫了一声。
迅速的把这条衣服和裤子连接在一起的绳子甩到了子君的身边:
“快抓住我裤子的裤脚,两只手用力的抓紧,我拉你上来!”
席慕寒的声音沉稳中带着焦急。
流沙已经淹没到了子君的肩膀,她的双手死死的抓住席慕寒的裤脚,睁大双眼看着席慕寒和不停下陷的流沙较量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
流沙的吸力有多大?席慕寒已经开了一整天的车,而且前两天晚上他们都是在车上过的,他的身体其实很疲惫,有些透支了。
现在,席慕寒就用这样的身体来和流沙较量着,想要把她从流沙的手里给抢回来。
子君看着他额头上不停的滴下汗水来,看着他的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看着他拼了命的拉着那条用他自己的衣服和裤子接起来的绳子不停的朝后移。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失,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慢慢的朝东方沉去,从月亮升空到晨曦微露,章子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流沙的漩涡里慢慢的移动到了最上面。
她用力的抓紧裤脚,抓住这裤脚用力的挪动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的朝前爬着,他拼命的拉着衣服朝后退着。
终于,席慕寒把她拉出了那即将吞掉她整个身体就没有生命的流沙潭,拉回到了他自己的身边。
劫后余生,他们觉得恍如隔世……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疯狂的拥抱在了一起,席慕寒像发疯似的的吻着章子君,章子君热情的回应着他……
看着沙地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和裤子,再看着他那双已经是血肉模糊的手,章子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知道,他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最后一点力气,就够来吻她了。
她强撑住自己的身体,把那连接在一起的衣服和裤子慢慢的解开,再用力的翻动他的身体,细心的帮他穿上。
看着沉沉睡去的他,天边的朝阳已经在云层里慢慢穿梭着,很快就要划破云层升上高空,四周是一望无垠的沙漠,她用手轻轻的抚摸过他那疲倦的脸,手指压在他那干裂的嘴唇上。
伏下身去,她把自己的唇压在了他的唇上,嘴里的唾液慢慢的输送到他的嘴里……
席慕寒,此刻,我对你的爱深信不疑…...
席慕寒在飞机上一直都在睡觉,子君坐在他的身边,只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看着那手掌上的伤痕,她的心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踏实。
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特殊,所以席慕寒没有让他的私人飞机来接他们,而是直接搭的航班回的滨海。
终于,经过4个多小时的飞行,他们的飞机在滨海国际机场成功的着陆,子君轻轻的摇了一下席慕寒的手,“慕寒,到了,我们到滨海了。”
席慕寒这才睁开眼来,用手揉了一下眼睛,这一觉睡的真舒服,好久没有这么睡过觉了。
走出机场,阿力已经开车来接他们了,看见席慕寒和章子君走出来,迅速的接过他们手上的提货单去提取行李。
“去妇幼医院,我们要先去看朵朵和果果。”子君一上车就直接对阿力说,生怕他开车回了席慕山庄了。
“好!”阿力应了一声,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这对夫妻已经25天没有去看孩子了,想必也急着去医院看孩子的。
“阿力,你有没有帮我去看过孩子,孩子长得怎么样了?”
席慕寒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很自然的问。
“肯定有啊,”
阿力看了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医院一个星期有两天开放日,我在开放日都会去看一下的,小家伙长得不错,过几天应该可以抱回来养了吧。”
“还要过几天吗?”
章子君在后面嘀咕了一句,“朵朵和果果都住了85天保温箱了呢。”
“这个不知道,等下你们问刘医生好了。”
阿力也弄不清楚医院的事情,他只是听护士说的好像还要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