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顶上,看着远处的一片狼藉,阵阵哀嚎声不断地涌入耳中,杨羽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行刑,竟然会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说那些当兵的怎么样,就那些百姓,恐怕全部被留在那里了。
不过除此之外,最让杨羽在意的还是那人自爆之前说的那番话,太傅太尉才是叛党,大将军是冤枉的。
按照一般的来讲,太傅位列三公,正一品,处于皇权的核心位置,算是皇帝的心腹,是皇帝统治的高级代言人。
并且直接参与军国大事的拟定和决策,皇帝年幼或者是皇室衰微的时候时常成为真正的统治者。
太尉是统治中央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为最高军事长官,执掌天下军政。
这两个官都是直接管理军事的,拥有军权,而大将军,如果杨羽没猜错的话,应该说的是凌虎。
杨羽之前大概的读过一遍兔子部落这百年之内的历史,其中能真正称得上一声大将军的,也就两个人,其中一个十年前早已经病故,只剩下了凌虎一人。
看情况这王帐里的事情要比当初想象的还要复杂。
杨羽看了眼下边的街道,刚才那一声巨响,让城中所有的百姓惊慌失措,还以为是来敌人了,连忙是四散奔逃,各回各家,紧闭门窗,不一会的功夫这整个街道上就没了人影,只剩下了站在这房顶上的他们三人。
玫瑰无奈一笑:“这下不妙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连个去处都没有,若是一会来了人,恐怕会把我们当成同伙处理了。”
林昭阳却有些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来了直接揍就完了,到时候打出去一条路就行了,这个城中,目前没察觉到什么能够威胁到我的气息,除了刚才走的那个人。”
杨羽没说话,他察觉到周围有几个熟悉的气息,但暂时还没定位到那气息到底在哪。
也就在这时,下边悄悄探出来了一个脑袋,看到三人后,咧嘴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什么人,没想到是你们啊。”
三人循声看去,这才发现从房檐下边有一个脑袋,仔细看了看,这几人才认出来这是袁新鹏易容之后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
袁新鹏笑了笑道:“森界行走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啊这里是,你们啥时候来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下去说。”
就这样,三人进了屋子,袁新鹏这才把之前的事情跟杨羽说了一遍。
“看样子森界对我们还是有防备,最起码的事情也不让我们参与,现在唯一的路子,恐怕就是去找领袖了。”
“这个我们之前也确实想过,内城的守卫情况并不是很严格,进去倒是很容易,但是进入内城之后,领袖的住处周围,有明哨暗哨还有巡逻队,将整个领袖的住处包围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想进去,太难了。”
“距离领袖最近的官员的家是哪个?”
袁新鹏取过来一个地图,放在桌上铺平,找了一会后手落在一处宅院的图标上:“这里,司空王鸿的住所。距离很近,基本上可以说是门对门了,中间就一条街道。”
“就这里,今晚我们到这里来,控制好这位司空大人易容成他的模样,到时候我就不信要是军国大事,还不让进去见这位领袖一眼。”
袁新鹏咂咂嘴:“一般的大事还真没办法见到,除非东北五家要来大举进攻?”
杨羽摇摇头:“光这个还不够,还得再加上一点,东北五家联合老虎和鹰部落,准备对兔子部落发起战争,事成之后三家分兔。”
“这谣言是真离谱,传出去估计很难有人会相信吧?”
“谣言这种东西,就跟一点点火星一样,若是一直没有任何外力,他会很快熄灭,但是一旦接触到了媒介,就会迅速的传播成长,到时候就算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我们是人手不够,不然高低要在边境上闹点事情出来。”
杨羽说着摇了摇头,这是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之后,在袁新鹏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两人将身上的伪装全部卸下,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剩下的,一切就要等到天黑了。
伴随着夜幕降临,整个城都安静了下来,王帐之中与光界不同,很多东西并不拥有,所以这里的人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基本也是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夜半子时......”随着外边的打更人声音传来,袁新鹏他们所住客栈的窗户被轻轻推开,几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人从里面缓缓钻出,在房顶上缓缓往前走。
黑衣将这几位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来两只眼睛,就算仔细观察,也没办法猜出来这几位到底谁是谁。
几个人悄悄落在地上,在地上翻滚一圈后,加快脚步靠近了内城的城墙,身子贴在城墙根上完美的与城墙下的黑暗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一颗红色的信号弹从城池的另一边缓缓升空,到半空中猛然炸开,露出绚丽的烟火。
紧随着那信号弹一起的,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号角声随之响起,王帐中的行走衙门被惊动,行走们连忙出动,前往那巨响传来的地方。
也就趁着这会的功夫,城墙下藏在黑影中的几个人从地面腾空而起,直接越过了内城的城墙,落在了内城之中的某处小巷子之中。
落地之后,其中一人取出地图,指了指司空王鸿的住宅,又找了一番,确定了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后,几人分散开来,开始行动。
而此时司空府中,王鸿正坐在书房之中,看着那来回摇曳的烛火出神。
在他桌子上放着的,是一封信,信封已经被打开,里面的两张信纸也已经被取出展开,放在了信封旁边。
良久,王鸿发出一声长叹,将那书信拿起,折叠好放进了信封之中,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已经静静地躺着许多此类的书信。
“终究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