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之后,大力发展玄镜台,建立强大情报网络的决心已定。而接下来需要考虑的,便是可行性的问题。
在何处建立这个网络的中心?又该如何利用现有的条件,最大限度地实现我的目标?
我将目光投向了我们目前所在的这片土地——徐州。
我铺开那张绘制了徐州及其周边形势的舆图(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详细的版本,并且还在不断地通过玄镜台的实地勘察进行补充和修正),结合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分析,开始仔细评估徐州作为玄镜台发展基地的天时、地利与人和。
首先,是“地利”之便。
地理位置优越,四通八达:
徐州地处中原东南,北接青、兖,西邻豫州,南靠扬州(江淮),东濒大海。这里水陆交通都相对便利,特别是水网密布,泗水、沂水、淮水等河流纵横交错,不仅利于农业灌溉和漕运,更为我们秘密传递信息和人员往来提供了绝佳的天然通道!
从徐州出发,无论是向北渗透袁绍、曹操的地盘,向西窥探中原腹地,还是向南联络江东孙策、扬州袁术,甚至向荆州方向发展,都比在偏远的关中或战火纷飞的洛阳要方便得多。可以说,徐州是连接南北、沟通东西的一个战略枢纽,天然就适合作为情报网络的中心节点。
物产相对丰饶,易于隐蔽:
徐州虽然经历了战乱,但其土地肥沃、物产相对丰饶的基础仍在。这意味着人口密度相对较高(即使在锐减之后),城镇村落分布也较广。这为玄镜台成员伪装身份、融入当地、建立据点提供了更好的掩护。
无论是扮作行商、农夫、工匠、还是游学士子,都更容易找到合理的“生存空间”,而不像在某些地广人稀、或者被单一势力严密控制的区域那样容易暴露。
其次,是“天时”之利。
权力更迭,秩序未定:
徐州刚刚经历了陶谦去世、刘备入主的权力更迭。新的统治秩序尚未完全稳固,地方上的管控相对还比较松懈。刘备虽然仁德,但他目前的主要精力必然放在稳定内部、恢复生产、以及应对外部威胁上,对于这种“暗地里”的情报活动,可能无暇他顾,或者……即使察觉,只要不直接威胁到他的统治,他也可能会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在我向他展现了情报价值之后)。这种相对宽松的政治环境,是玄镜台发展初期的宝贵窗口期!
外部环境相对“平静”:
目前,天下的主要矛盾焦点集中在北方的袁绍与曹操之间,官渡之战一触即发。南方的孙策正在全力整合江东,袁术则忙于他的僭越称帝闹剧。荆州的刘表偏安一隅。这使得徐州暂时处于一个相对的战略缓冲期。虽然曹操的威胁始终存在,但他短期内恐怕难以全力南顾。这段宝贵的“平静”时期,正是我们抓紧时间发展自身力量、编织情报网络的黄金时机!
最后,是“人和”之助。
刘备的信任(初步): 我已经初步获得了刘备的信任,并担任了别驾这样的要职。这为我调动部分官方资源、获取官方信息、甚至为玄镜台的某些活动提供一定的“合法性”掩护,提供了便利。(当然,这种利用必须极其小心,不能留下把柄)
糜竺的鼎力支持: 糜竺这位财神爷的全力支持,更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他庞大的家族商队网络,遍布徐州乃至周边各州郡,这简直就是一张现成的、覆盖广泛、且极其便于伪装的情报传递和人员输送网络!他的财力支持,也解决了玄镜台初期发展最头疼的经费问题!与糜家的深度捆绑,将是玄镜台能否快速壮大的关键!
人才汇聚的可能: 徐州虽然经历战乱,但也因此吸引了不少来自北方或中原其他地区的流亡士人、落魄将士、以及有一技之长的奇人异士。这些人中,必然蕴藏着大量可以为我所用的人才!只要我们善于发掘和招揽,玄镜台的人才储备将不成问题。
综合来看,徐州,无疑是当前最适合玄镜台发展壮大的“风水宝地”!
这里既有地理上的便利,又有政治上的空隙,更有关键盟友的支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虽不能说完全具备,但也至少占了大半!
我必须牢牢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契机!
我看着地图上那片位于江淮之间的土地,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一种勃勃的野心!
我要在这里,以徐州为中心,编织出一张覆盖江淮、延伸向整个天下的巨大情报网络!
我要让玄镜台,成为悬在这乱世之上的一面真正能够洞察玄机、鉴照幽微的“明镜”!
我要凭借这双“眼睛”和这对“耳朵”,在这场群雄逐鹿的大棋局中,看清每一个对手的底牌,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最终……为我自己,也为那些追随我的人,博得一个更好的未来!
决定已下,方向已明。接下来,就是如何将这宏伟的蓝图,一步步地付诸实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