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坦克越逼越近,钢铁巨兽的阴影笼罩罩着哈伦和他的士兵们。
哈伦的内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变得越发紧张与恐惧,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就连他们躲藏的掩体,也在钢铁巨兽的轰鸣下发出阵阵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一般。地面在坦克的碾压下微微震动,如同地震般令人心悸。
由于哈伦在进行作战部署时,将相当一部分反坦克武器,都划分给了负责游击的民防军士兵,他希望利用民兵们在地形上的优势,对叛军进行骚扰和牵制。
然而,此举却直接导致防守主干道的士兵们,在损兵折将、狼狈后撤的过程中,失去了大量反坦克装备,如同被拔掉了牙齿的猛兽,在面对敌人的钢铁洪流时显得无能为力。
面对眼前这辆老旧的t-54坦克,防御工事里的士兵们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坦克,一步步逼近。
绝望和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士兵们的心中蔓延开来,
情急之下,哈伦只能选择咬紧牙关,放手一搏。作为指挥官,他非常清楚,如果再这样后撤下去,整个战线就会有脱节的危险!
届时,控制住主干道的叛军们就能轻而易举地围剿被拦腰切断的各火力点,阿萨尔的所有守军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再次掏出无线电,声音充满了焦虑和决绝,向着另一头的无人机操作员大喊道:
“立刻让迫击炮小队使用120毫米迫击炮,瞄准主干道阵地,目标——敌军坦克,集中射击!”
后方的迫击炮小队,收到命令后立刻行动了起来。他们迅速按照无人机提供的信息,调准好炮击诸元。
无需任何人的命令,士兵们便直接将一枚枚沉重的炮弹,放入了炮筒。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随着炮弹撞击底火发出的一声声闷响,一枚又一枚大口径炮弹,被送上了天空。
它们如同离弦的箭,经过自由落体后,划出一道道绚丽的抛物线,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道短暂的轨迹。这些炮弹好似死神的使者,即将降临到叛军们的头顶。
一位掩体后的年轻士兵,看着即将冲上来的坦克,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他颤抖着掏出了腰间的反坦克手雷,准备舍命就义,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止坦克的推进。他紧紧地握着手雷,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水。
哈伦无意中瞥到了这个准备牺牲自己的士兵,他怒吼着,连忙挥手示意他停下:
“回去!别乱来!”
哈伦非常清楚这种自杀式的袭击,在遇上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时毫无意义,只会白白牺牲。
而那个士兵却没有注意到哈伦的举动,他的眼中只有那辆不断逼近的坦克。他剧烈地深呼吸了几下,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压制下去,随后大吼了一声,就要冲出掩体。
此时此刻,年轻士兵的内心毫无畏惧,这是他唯一能为战友们做的,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同一时刻,他们头顶的天空,被一阵尖利刺耳的啸叫声撕裂。那是炮弹划破空气急速下坠的声音,宣告着死亡的降临。
每一声啸叫,都让战场上的所有人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心脏。
“轰——!”
第一枚炮弹,如同来自天际的怒吼,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落在了距离坦克五米远的位置。
高爆弹瞬间爆炸,炽热的火焰如同喷发的火山,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爆炸产生的破片和金属射流,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瞬间放倒了二十米开阔范围内的所有无遮掩敌人。
那些跟随在坦克身旁,距离最近的几名叛军士兵,如同被巨兽撕咬过的猎物,当场被炸成了几截带布料的肉块,他们的残肢断臂散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形成一幅令人作呕的惨状。
第二枚炮弹紧随其后,如同死神的第二次召唤,落在了坦克正前方四米的位置。猛烈的爆炸,将阿萨尔小镇的公路,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碎石和尘土四处飞溅,仿佛一场小型地震。
其中迸发出的金属碎片,如同无数颗高速飞行的子弹,在t-54的前装甲板上,砸出了无数个细小的凹痕,仿佛被密集的枪弹扫射过一般。
第三枚炮弹,如同死神的精准一击,毫厘不差地落在了t-54炮台后边的坦克发动机上。
薄弱的顶部盖板,如同被利刃刺穿的纸张,被炮弹砸了个对穿,金属碎片和爆炸冲击波,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瞬间涌入了发动机舱内。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与弹片,将发动机里的缸体、活塞和曲轴等关键部件,全部搅碎撕裂,变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
发动机内的所有管道线路,都在瞬间被摧毁,如同被野兽啃噬过的猎物,变得支离破碎。
连带产生的高温,更是直接引燃了发动机舱内的燃油,猛烈的火势,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像是炮弹被撞击了底火一般,发出了骇人的爆鸣声,整个坦克都为之震动,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钢铁巨兽,在发出最后的咆哮。
发动机舱附近的坦克乘员,便是第一时间遇害的。爆炸引起的冲击与破片,贯穿了内部脆弱的防御,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剧烈的火势,也随之蔓延到了坦克内部,将整个坦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
还活着的、能反应过来的车组乘员们,如同被困在铁笼中的野兽,争先恐后地打算逃离这座已经动弹不得的钢铁棺材,他们的身体被火焰灼烧,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后续接连落下的数枚炮弹,如同死神的无情打击,完全覆盖了阵地前的整个主干道。
那些没有在第一枚炮弹落下前,就卧倒在地,或寻找掩体的叛军士兵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几乎十不存一,他们的生命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主干道,在经历如此可怕的炮弹洗礼后,完全沦为了一片骇人的废墟。
地面上布满了弹坑,残骸和碎石四处散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如同一个被地狱吞噬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