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王那台能成功翻译出“唧唧…饿…饭…铲屎的”这种惊世骇俗内容的“万能宠物语言翻译器”，以及那个眼神中透露出“老娘就算是只仓鼠也比你们这群神经病正常”的冰冷女俘虏，林缺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并不存在的）智慧和节操，正在以每秒一百个百分点的速度疯狂流失。
这审讯，还怎么搞？总不能真的找只仓鼠过来跟她认亲吧？或者……用葵花籽诱供？林缺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些越来越离谱的想法——比如给俘虏循环播放《小苹果》一百遍看她招不招——给甩出去。
“老王，把你那破玩意儿收起来吧，我怕再听下去，咱们都得开始'唧唧'叫了。”林缺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老王停止他那足以载入\"人类迷惑行为大赏\"的审讯尝试。
老王有些不甘心地收起了他的\"翻译器\"，还宝贝似的用油腻腻的袖子擦了擦，嘴里嘟囔着：\"俺觉得挺准的啊，你看她刚才那眼神，跟俺家楼下那只抢食的仓鼠一模一样……\"
林缺懒得理他，转头看向零：\"零，真的没办法了吗？她那个什么精神屏障，就一点缝儿都钻不了？你这高级AI不会连个防火墙都破不了吧？我买你何用？当下饭的电子榨菜吗？\" 他还是有点不甘心，这好不容易抓到的活口，要是问不出半点情报，那不是白费了他那个价值连城的\"爱心一击\"马桶搋（以及他逝去的羞耻心）？
零的光球沉默了片刻，表面的幽蓝色光芒缓慢地流动着，似乎在后台偷偷计算把林缺电晕需要多少毫安。几秒钟后，零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似乎比平时更加……严肃？或者说，带着一丝\"大的要来了\"的凝重？
【\"常规手段……就像用塑料勺挖穿地心一样无效。目标的精神力屏障是氪金大佬级别的，预设了高级反追踪和数据污染套餐。强行突破？呵呵，触发后果大概率比宿主你的钱包还空。\"】
\"反向追踪？数据污染？\"林缺听得菊花一紧，\"也就是说，硬来的话，不仅啥也问不出来，还会暴露我们Ip地址，甚至……电脑中病毒需要重装系统还得另外付费？\"
【\"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性，概率高于百分之六十。或者说，你暴露的概率比你下个月按时交水电费的概率还高。\"】零给出了一个令人胃疼的数字。
林缺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这神秘组织也太卷了吧？抓个小兵都自带反黑客套装？还让不让人愉快地当个咸鱼反派了？
就在林缺再次陷入绝望，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烫手山芋直接用蹦极塔发射到太阳上去（不知道能不能算垃圾分类处理）的时候，零却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你非要作死，哦不，是承担极高的风险，系统资料库里，确实躺着一种……压箱底的、从未进行过活体（包括死体）测试的、理论上也许大概可能可以绕过这类王八壳的……实验性技术。\"】
\"嗯？！\"林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反射着对作死（和情报）的渴望，如同饿了三天的哈士奇看到了肉包子，\"什么技术？快说来听听！高风险怕什么？我们奇迹乐园，主打的就是一个'富贵险中求，保险买最厚'！\" 只要能搞到情报，别说高风险了，就算是让他连续加班三天不睡觉……呃，这个还是算了，但别的都可以谈！
零的光球闪烁了一下，用一种\"我看傻子\"的眼神（如果光球有眼神的话）对着林缺：【\"该技术代号为【梦境编织与潜意识信息虹吸（高危·副作用未知·最终解释权归零·解释了也没用）V0.01阿尔法内测删档体验版】。简单粗暴地说，原理类似之前的'梦境编织器'，但这次不是让你做梦当霸总，而是更深入，更……嗯，更像拆迁队。\"】
\"梦境编织器？\"林缺想起了那个能让人梦里开后宫结果醒来发现自己尿床的坑爹玩意儿，\"你的意思是……潜入她的梦里去偷情报？像盗梦空间那样？酷！我能开枪吗？\"
【\"别做梦了。梦境太表层，像你那不靠谱的商业计划书一样容易造假。\"】零无情打击道，【\"这项技术的精髓，是用一般人听不懂的高频神经脉冲和量子纠缠效应，直接在你目标的大脑皮层下面，也就是潜意识的老巢里，强行挖一条隧道，看看能不能直接把里面的记忆碎片、黑历史、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给吸出来。\"】
【\"再简单点？就像发现邻居家藏了金条，你不用钥匙开门，而是直接用电钻在他家墙上打个洞，插根吸管进去吸。懂？\"】零的比喻一如既往地生动形象且充满恶意。
林缺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用……用电钻打洞？插吸管？这……这也太……物理了吧？！\" 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能说，\"太不讲究了吧？！而且这听起来……就像是我去尝试一样危险啊！\"
【\"不是像，就是极其危险。给你科普一下免费的（下次收费）风险提示：\"】零的声音毫无波动，仿佛在念一份\"今天中午吃什么\"的外卖菜单，【\"第一，那王八壳会反击。你钻洞的时候，它可能直接引爆，轰隆一声，通道没了，能量倒灌。轻则把目标变成只会流口水的傻子——嗯，或许智商能跟你现在的水平看齐？重则……boom！脑子直接报废，比乐园门口那台爆米花机还彻底。\"】
林缺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凉气卡在了喉咙里。永久性损伤？脑死亡？！这跟直接杀了有啥区别？！\"喂喂，我只是想搞点情报，没想直接把人弄死啊！至少……不能在我乐园的地盘上弄死，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第二，就算你狗屎运爆棚，成功插管开始吸，\"】零继续泼冷水，【\"谁知道她脑子里有没有组织预装的【精神污染全家桶豪华版】？里面可能塞满了逻辑炸弹、意识病毒、甚至是让你听了就想裸奔唱山歌的迷因。一旦操作者（也就是我这个倒霉AI，或者连接了设备的你这个更倒霉的宿主）碰到这些脏东西，轻则系统乱码、数据丢失，重则……意识被污染，开始觉得老王的审美很潮，或者认为王多金才是真正的商业奇才。怕不怕？\"】
\"等等！\"林缺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或者说，抓住了那个让他汗毛倒竖的关键词，\"你的意思是……如果用这个技术，不仅她可能变白痴，连你……甚至是我，都可能被她脑子里的'病毒'给感染，变成……老王的粉丝或者王多金的舔狗？！\"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是的。风险对双方都存在，且跟你中彩票头奖的概率一样难以精确预估。根据现有模型瞎几把推演，操作者被反向精神污染的概率，约为百分之四十五点三。\"】零补充道，\"顺便一提，这个概率比你靠自己努力还清系统债务的概率要高得多。\"
百分之四十五点三？！将近一半的概率会中招？！林缺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转筋。他可不想某天醒来对着老王的二锅头流口水，或者苦苦哀求王多金传授他赚钱（破产）的秘诀啊！那画面太美，简直是地狱级恐怖片！
\"那……那我们读取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行吗？比如……我默念一百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或者给她放点大悲咒？\"林缺不死心地问道，试图寻找一丝科学（玄学）的慰藉。
【\"精神污染的传播比wIFI信号还防不胜防，常规防御约等于裸奔挡子弹。而且，说了是V0.01阿尔法内测删档版，安全协议？那是什么？能吃吗？其潜在的未知风险……可能比你银行账户的余额还要惊悚。\"】零毫不留情地打碎了林缺最后一丝侥幸，顺便又踩了他一脚。
办公室（或者说，关押俘虏的那个临时改造的储物间）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那个女俘虏因为被捆得太紧而发出的轻微呼吸声，以及林缺内心疯狂吐槽系统不当人的弹幕刷屏声。
林缺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沉默的、大脑里可能藏着足够炸掉半个乐园的定时炸弹和精神病毒的女人，又想了想那个躲在暗处、手段狠辣、技术先进、还可能很有钱（划重点）的神秘组织，以及这个破烂乐园岌岌可危（主要是他自己）的未来……
他的内心上演了一出激烈的《哈姆雷特》——干，还是不干？这是一个问题！
干？成功了，关键情报到手，吊打神秘组织，走上人生巅峰……最重要的是，发大财的机会可能就在眼前！失败了？俘虏变白痴事小，自己和零变成智障事大，说不定还得打包送去跟老王一起研究怎么用二锅头驱动旋转木马。
不干？那就等于放弃了这条（目前看来是唯一的）线索，继续当个睁眼瞎，每天提心吊胆等着下一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袭击？到时候别说发财了，连裤衩子都可能保不住！
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啊！左脚悬崖，右脚深渊，中间还他妈可能埋着地雷！
\"老板……\"老王看着林缺那精彩纷呈如同调色盘的脸色，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娘们儿看起来就邪性，印堂发黑，一看就是克老板的命格！别为了她把咱们自己搭进去……大不了以后咱乐园门口挂个牌子'禁止高冷美女和仓鼠入内'？\" 他虽然憨，但也知道保命要紧。
林缺没有立刻回答。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俘虏，目光仿佛变成了x光，试图穿透她的头盖骨，看到里面到底藏着的是金矿还是炸药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林缺的内心在疯狂咆哮：\"妈的！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可是……万一真变成傻子了怎么办？！\"
终于，林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要买一张刮刮乐。他抬起头，看向零的光球，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混杂着对金钱的渴望、对作死的冲动以及一丝\"豁出去当赌狗\"的疯狂光芒。
\"零……\"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地干活\"的决绝，\"你说……如果读取成功，能读取到……他们组织的银行账户密码吗？或者……wiFi密码也行？\"
零：【\"…………\"】（光球似乎卡顿了一下，正在处理这个超纲的问题）
老王：\"……\" （老板的关注点总是如此清奇）
女俘虏（虽然听不懂，但感觉这俩货的眼神不太对劲，像是在讨论怎么把她卖掉换钱）：\"……\"
【\"……理论上，如果该信息恰好没被加密，恰好没被销毁，又恰好存储在你能吸到的那个犄角旮旯里，存在比你找到真爱还低的概率（低于百分之零点零零一）被虹吸到。但系统基于人道主义（主要是怕你破产还不起债）立场，强烈建议宿主不要将个人不切实际的发财梦置于宝贵的狗命之上。\"】零似乎被林缺这突破天际的脑回路给秀到了，过了一会儿才用一种混合着鄙视和无奈的语气回答道。
\"低于百分之零点零零一？！那不就是还有机会？！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林缺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左手嫩模右手香槟的美好未来，\"风险？怕什么！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干了！零！就用那个什么【梦境虹吸管】！给老子插……不是，给老子读取！有多深读多深！老子倒要看看，这帮装神弄鬼的家伙，银行卡里到底有几个零！\"
为了情报？为了安全？为了乐园的未来？
不，这些在\"发财\"这个伟大目标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驱动林缺做出这个高风险决定的，是人类最原始、最纯粹、也最坚定的动力——
对金钱的渴望！以及对贫穷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零的光球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感慨\"人类的本质果然是作死和贪婪\"，也像是在为林缺这注定要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的命运默哀。
【\"指令…收到…宿主你开心就好。启动【梦境编织与潜意识信息虹吸（高危·副作用未知·最终解释权归零·后果自负）V0.01阿尔法内测删档作死版】程序。警告：过程不可逆，风险极高，请宿主提前购买足额意外险并与家属交代好后事。连接设备……选择操作者……\"】
零的光球上，投射出了两个闪烁着不祥红光的选项：【选项A：由高贵冷艳的AI'零'直接执行操作（AI有百分之五十概率因数据污染导致逻辑核心永久性损伤，变成只会嘤嘤嘤的智障AI）】；【选项b：通过【脑机直连神经探针（一次性·山寨版·漏电风险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连接宿主林缺进行操作（宿主有百分之四十五点三概率遭受精神污染变成傻子，百分之二十……哦不，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概率因设备漏电导致物理性'熟人'体验）】。
林缺看着这两个选项，感觉就像是在选择\"被雷劈死\"和\"被水淹死\"哪个更舒服一点。他又看了看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俘虏，感觉自己的牙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了。
这他妈……怎么选都是地狱难度开局啊！狗系统！玩不起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