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夹在腋下的黄老头也被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多次出言提醒对方,让张文彻先找个洞穴,藏身进去,却一点用都没有,因为,此时的张文彻,看上去就像失心疯了一般,完全听不到别人说的话。
而云长赐则更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如今想再次昏厥过去,却又做不到,无奈之下,他只得紧闭双眼,一切听天由命。
砰!
一声巨响传来,随后,黄老头和云长赐都感觉眼前一黑,便纷纷不省人事了,而张文彻也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路,但究竟走到了哪里,他也无法分辨,因为到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并且,身上的力量就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开始迅速下滑,整个人完全处在一种极度虚弱的无力感之中,旋即,他也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燥热中,满头大汗的张文彻猛地坐起了身,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刚才他又做梦了,还是从前那只巨瞳挂于天际,俯视天地间,生灵涂炭的梦境,这一次,没有佛音解救他,是他自己在几乎完全陷入其中后,又拼尽全力的挣扎,才苏醒过来。
自打离开西流城,跟随镖队走镖开始,他就很少做这些噩梦了,尤其是从守善寺启程,那次晕厥之后,在张文彻的记忆中,好像那些噩梦都离自己远去了。
周身的酸痛袭来,将张文彻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他费力的抬了抬胳膊,一种极度虚弱的无力感让他完全不想动弹,只想静静地坐一会儿。
盘膝调息了半个时辰,酸痛感减弱了许多,睁开眼睛左右观望了一番,四下一片漆黑,张文彻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站起身来,手中酝酿出火球术,照亮了周围三、五丈的范围。
在附近溜达了半天,始终没有发现两位前辈的身影,这下让原本就心中不安的张文彻更加惶恐起来,自己记得很清楚,撞进一片黑暗时,还用力的夹着他们俩的啊,为什么此时这里却仅剩自己独身一人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又在周围仔细搜索了一阵子,张文彻确信,两位前辈真的不见了,他心下焦急,也顾不得多想,便开始扩大搜索范围,向黑暗的深处行去。
手里的火球仅能照亮周围几丈的空间,因此,张文彻始终没法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他摸索了半天,终于寻到了墙壁,随后便贴着墙壁一直不停的往前走,差不多一刻钟后,前面地面突然下沉,出现了一条修葺阶梯的甬道,这一发现令张文彻停下前进的脚步,犹豫不决起来。
出现甬道,说明这里并非天然形成的洞穴,而是有人工开凿遗迹存在的,那么,顺着这个思路延续下去,甬道的尽头有可能是残留的遗迹,也有可能是古人的墓穴,当然,也有可能是藏宝之所。
这么看起来,不论是哪种可能,下去一趟,似乎都会有所收获,唯一让张文彻担心的,是听说类似的地方,都会安排一些守护妖兽,并且还非常强大,依照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万一运气不佳,给遇到了,只怕到时候想逃走都没有办法做到。
站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张文彻最终还是决定下去一探究竟,一方面是好奇心在作祟,已经到了门口,不进去瞧瞧就这么放弃,属实让人心有不甘,另外,他还担心两位前辈可能提苏醒,在寻不到自己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就进入了这甬道之中,自己不下去看一眼,万一错失了机会,只怕将后悔莫及。
打定主意后,张文彻迈开步子,踏入了甬道之中,走了几步,他发现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有石灯存在,用小火球试探了一下,里面竟然还有灯油,一点就着,伸手摸着两边石壁上,那些模糊的开凿痕迹,应该是极为久远的古物了,也不晓得石灯里面灌的是什么油,竟然可以存放如此之久。
抛开杂念,眼下并非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张文彻边走边点灯,一路下去,整个甬道逐渐明亮起来。
四下一亮,越发能够看清楚甬道两旁石壁的状况,在略带昏暗的光线之下,隐约可以瞧出上面刻着一些画,只是,或许因为年代久远,石壁存在脱落的情况,致使画面残缺不全,看不到一幅完整的图案。
甬道的距离还挺长,边走边点灯,张文彻也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终于来到了一扇石门面前。
石门也与周围墙壁一样,上面刻了图案,应该是其材质不同,它上面的图案与四周墙壁不同,保存的非常完好。
张文彻借着火光仔细端详,石门上的图案似曾相识,他努力回忆着,骤然想起,好像当初在护送云梦的途中,救过一个村子的人,从围杀村民的歹人身上见到过带有“逆”字的木牌,其背面的图案与这个石门上的图案极为相似。
“逆势者?”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之后,他晃了晃脑袋,上前使劲的推了推石门,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看上去不大的石门,竟然异常沉重,任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有机关!
张文彻虽然没进入过类似的地方,可从前在福顺镇的时候,在书上看到过,说是一些古墓遗迹类的地方,室门处有的会存在机关,若是想要进入,得想办法破解机关才行。
站在石门前琢磨了半天,又上下摸索了一番,张文彻有些气馁了,此时他无比怀念黄老头和云长赐两位前辈,若是二人在身边,依照他们的见识,估计打开眼前的石门就是小儿科的事情。
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又见识浅薄,实在看不出任何头绪。
伸手在石门上用力的拍打了好一阵,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之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萌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