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张文彻先醒了过来,他瞅了眼还在沉睡的两位前辈,起床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出了屋子。
碰巧,兰智希也起了床,此时正在院子里演练招式,见到张文彻出来,便收起手中长剑,望向这边:
“两位前辈还没醒吗?”
“没有,大概是年纪大了吧,不经事了。”
张文彻随意的回了句,在他看来,自己的话没什么问题。
“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云长赐的声音,他刚起床,一出门就听到张文彻在编排他,遂立马不服气的开口呵斥对方。
背后说人家小话,还被正主听到了,这种尴尬让张文彻脸有些发烫,他看了对方一眼道:
“我没别的意思,再说,我说的又不是您。”
“那你说的是谁?”
张文彻话音刚落,黄老头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正巧听到了他的话,立马开腔问道,他没听到之前张文彻的言论,但仅从刚才他与云长赐对话中的意思来看,这小子应该没说什么好话。
这下张文彻可是更加尴尬了,他没再吭声,而是沉默的低着头,往前院走去,身后传来了兰智希爽朗的嘲笑声......
之前村长便与大家说好,晚上要摆一桌家宴,款待他们,此时来到前院大堂时,已经有大桌摆好,村长见四人过来了,便吆喝家里的两个儿媳妇赶紧开始备菜,而自己则引着四位恩人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子,先饮茶聊天。
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村长的小儿子过来喊父亲开饭,大家又一起回到了大堂,满屋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圆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打眼一瞧,尽是些农家惯常吃的菜品,看上去很是诱人,村长招呼大家入座,又喊了两个儿子过来一起陪着,算是正式开宴了。
席间,村长多是感谢之辞,言辞恳切真诚,把兰智希给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后,他又提到了多年前在出现在这里的依然仙子,询问依然仙子的近况。
这可把兰智希给问住了,自己之所以谎称与依然仙子认识,不过是因为自己误入信仰之河,不愿与山民纠缠的无奈之举,如今,村长再次问起二人的关系,实在叫她无言以对。
正考虑着是不是要跟村长说实话的时候,身旁的黄老头却突然开腔道:
“依然仙子已经闭关十几年了,应该是在冲击新境界。”
他的话一出口,云长赐侧目看了其一眼,嘀咕了一句:
“此话当真?”
“怎么,你还知道点什么不成?”
黄老头白了对方一眼,似乎对大胡子的质疑很不满意。
“我可听说,仙子......殁了。”
这次云长赐没当着大家的面讲,而是附在黄老头的耳边悄声说道,之前对方听到依然仙子的时候,他一直没吭声,因为他知道兰智希在忽悠对方,可如今见黄老头回答的很认真,故此才提出疑问。
“胡说,你知道个屁,道听途说之言,怎能轻信?”
听了他的话,黄老头直接怒斥对方道。
“二位,依然仙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瞧着他俩神神秘秘的交流,村长眉头轻蹙,担心起依然仙子的安危。
“没事,依然仙子正如老夫所言,在仙派中闭关修行,已经十多年之久了。”
黄老头说话的时候,很自信,仿佛依然仙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亲手安排的一样。
“所以,村长知晓了吗,我与依然仙子,也已经有多年未见了。”
兰智希可不管黄老头所言真假,赶紧顺杆爬,回复了村长之前的问话。
“哦,原来如此......”
村长说话的时候,若有所思,随后,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继续举杯敬酒,与大家把酒言欢起来。
今晚,张文彻喝的不多,因为自打村长提到依然仙子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自己心里闷闷的,一股淡淡的惆怅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持续了整晚,直到第二日从床上醒来。
这天一早,四人前去与村长告别,他们要继续南行,到云鹤仙湖去,村长知道智希仙子有大事要办,也不敢挽留,他让儿媳妇取来了一些肉干,送给四人,山野乡民们,除了些农家食物,再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
兰智希笑着收下肉干,几人又与村长道别一番之后,这才下山取了车驾,向南而去,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自此以后,这信仰之河的传说中,除了依然仙子的故事之外,还留下了智希仙子的美名……
连续赶了三天的路,这一日,天公不作美,遇上了暴雨,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寻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拴了车马,然后蹲在树下躲雨。
由于雨水太大,大树也不能完全遮掩,仍有稀稀拉拉的雨滴从枝叶上滑落,也就是说,树荫之外在下大雨,树荫里面下的是小雨,几人蹲了没有半刻钟,全身也都被淋了个透,搞得好不狼狈。
正当他们手足无措之时,大老远有马队的声音传来,不多时,一支队伍来到了附近,他们见到有大树可以避雨,便也将车马靠了过来,纷纷下马来到了大树底下。
双方相互间打量了几眼,谁都没有理会谁,反正这棵树很大,再进来个十几人也不显拥挤。
对方的车马拴好后,从那辆唯一的马车上,下来一名美貌少女,少女此时衣衫也已经湿了,如此大的倾盆暴雨,车厢外侧的布墙根本挡不住雨水进入,任谁也没法在车内继续坐的住。
她下车后,先扫视了眼周围的环境,随即目光便停留在张文彻等人身上,见他们四人蹲在车旁被淋湿的模样,遂招呼身边人道:
“小胡,拿伞出来给几位朋友一用。”
少女身后一名高大壮汉应了一声,随即跟身旁几个人嘀咕了两句,有人从空间里取出四把油布伞递给他,壮汉接过伞,来到张文彻几人面前,将伞轻轻放在地上,转身又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