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衙役从腰间抽出武器指着两人:
“你们知道个屁,你以为我们没有治疗过么?最后呢?我们大人被传染,整个齐林的大夫死伤一半。”
“咱们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明知道我们齐林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他去了什么地方,他为了几只飞龙鸟竟然跑去了松辽!哈哈哈,你现在说我枉顾人命。”
“那你告诉我怎么处理他们,救又救不了,留下他们只能让瘟疫无边际地蔓延,我们大人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你们说啊!怎么办?”
那衙役说着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他也害怕啊,自从瘟疫出现,他就奉命四处奔波,每天面对不同的瘟疫患者。
他想过逃跑,可是他不敢啊,他的孩子,他的妻子都在这里。
他如果真的跑了,家中的妻儿怎么办,而且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他不敢掉以轻心,他不敢退缩。
每天麻木地处理着不同的患者。直到大人病倒的那一刻,他知道齐林完了。
齐林没有吃的,很多百姓冲上街道打砸,他带着人去镇压。
有百姓家里病患太多,为了活着,他们拖着奄奄一息的家人走上街头,他也麻木地去镇压。
每天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中生活,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也会走向毁灭。直到他听说太子来赈灾了,带着足够的粮食和草药。
他惊喜地认为齐林的百姓终于有了盼头,可是一天两天过去了。
三天五天,又过去了,最后得来的消息是太子殿下去了松辽赈灾,哈哈哈,每个赈灾的大臣都会去松辽。
为什么,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瘟疫。
看着那衙役哭得厉害,苏卿和暮云宵对视一眼。
“你叫什么?”
那衙役抬头看了一眼苏卿和暮云宵:
“我叫楚陌商。是官府的捕快!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我奉劝两位一句。齐林不是个好地方,想要活命就赶紧离开吧!”
楚陌商说完指挥着众人要将这板车的一头翘起来,将那些奄奄一息的百姓丢进坑里。
苏卿抬手拦住了楚陌商的动作:
“慢着,纵使你知道你的目的,但这也不是你们杀死他们的理由。而且这病能救!”
苏卿的声音像是在冰面上丢上了一块烙铁,让楚陌商几人的心里跟着沸腾起来。
只是在沸腾过后,几人的心思又快速冷却了下来。
几人谨慎地看向苏卿和暮云宵。
楚陌商上前一步阴沉地问: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
苏卿指了指板车上的百姓说:
“这时候你不是最该问的是怎么救治这些病人么?难不成你刚才说的那些无奈都是借口?”
楚陌摇摇头:
“我没有。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们活着!”
苏卿叹气:
“城内如今已经混乱不堪,你召集所有人快速在城门附近建立临时安置所,将所有大夫,病患全部集中到城外。”
楚陌商摇头:
“没有的,就算我们召集了所有大夫和患者过来,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草药!”
苏卿摇了摇头:
“放心吧,不管是物资还是草药,我保证三天内都会到。至于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按照我说的,快速建立安置所,还有,带我去看看你们家大人!”
楚陌商一听,看了看苏卿和暮云宵,对着两人抱拳行礼:
“好,还请两人随我来!”
楚陌商说着示意身后的几个衙役将板车推走,然后他自己带着苏卿两人向着城内走去。
三人回到城中,径直去了当地府衙。
“不在家里,在府衙?”苏卿错愕地看向楚陌商。
楚陌商苦涩地笑了笑:
“是啊!从瘟疫被发现那日,大人就一直在为了解决瘟疫而奔波。他给朝廷去了十八封奏折。赈灾大臣来过了,可是路过齐林后,纷纷去了松辽。”
“大人甚至去松辽链接过赈灾大臣,可是最后,都是无济于事。”
“大人不放弃,将所有的税收全部拿出来购买物资粮草和草药。”
“甚至写了罪己书。可是都是石沉大海。”
“直到一个月前,大人彻底病倒了!”
楚陌商一边说一边带着带着几人向着府衙最里面的一个小房子走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楚陌商拿出两个面罩递给两人:
“大人说,这瘟疫会感染,需要将面部笼罩才有降低感染的几率!”
苏卿摆摆手,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股难闻的气息铺面而来,房间里昏暗无光,房间角落的床榻上,只能看到一个人形凸起。
苏秦径直走了进去看向床榻上的人。
“这就是我们大人,也是本地父母官,齐国安。”
苏卿看着齐国安,身形瘦削。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只有一层人皮包裹。
身上的气息近乎全无。
站在身后的楚陌商哽咽着说:
“大人晕厥之前,给我下了命令,让我保护好齐林。还说,如果他晕厥后病症加重,就让我将他送去郊外焚烧掩埋!是我不忍心,也不愿意相信大人会死。所以就一直留在这里!”
苏卿抓起齐国安的手探查,随后对着暮云宵使了个眼神。
暮云宵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他走到楚陌商身边,抓起他的后脖领就拽了出去。
“我们出去等,剩下的交给她!”
楚陌商还想反抗,可是很快他就悲催地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就是个小鸡仔。
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在两人离开后,苏卿抬手拿出毛笔,对着虚空画符。
“以月为镜,以日为证。此间一切,重归洁净!”
霎时间,金色的符箓出现在的房间里,紧接着浓郁的煞气开始在房间里翻滚。
符篆将整个房间里的黑气全部净化。最后没入齐国安的身体里。
紧接着齐国安的身体开始不停地抖动。
苏卿对着腰间一拍。柳铭城就这么水灵灵的掉了出来。
“大人!”
柳铭城站起身对着苏卿行礼。苏卿指了指齐国安:
“看看,还能救么!”
柳铭城正准备上前,一缕黑烟猛地冲出来,向着柳铭城冲去。
苏卿拉了柳铭城一把,抬手将那黑气捏在手中。
“啊啊啊!”
惨叫声在苏卿的手中响起,苏卿眯眼:
“难怪文曲之力会被侵染,你身上竟然有齐国安的气息,你到底是谁?这北鹤虱可是因你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