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也柔声道:“是啊母亲,小芷嫁得好,咱们苏家脸上也有光。\"
李慧兰尖声道:”二嫂说得轻巧!你们没儿子,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青明可是苏家独苗,将来......\"
\"三弟妹!\"苏远舟突然厉声打断,\"慎言!\"
苏白芷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忽然发现苏红樱正悄悄往门外溜。
\"红樱妹妹这是要去哪?“她声音不轻不重,”莫不是又想去翻我的嫁妆?\"
苏红樱僵在原地,脸涨得通红:“你、你血口喷人!\"
\"是吗?\"苏白芷指尖一弹,一枚铜钱\"叮\"地落在苏红樱脚边,从她袖中滚出一只翡翠镯子——正是聘礼中的物件。
满堂哗然!
\"好啊!\"李慧兰扑上去就要打苏白芷,“你竟敢栽赃我女儿!\"
苏白芷侧身避开,李慧兰收势不及,一头撞在门框上,发髻都散了。
\"三婶何必动怒?\"苏白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如解释下,您腰间挂的玉佩怎么和我母亲那枚一模一样?\"
众人这才发现,李慧兰腰间赫然挂着一枚凤纹玉佩——正是当年沈贵妃的遗物!
苏老太君脸色大变:\"快摘下来!那是......\"
\"是什么?\"霍南萧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他不知何时到的,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原来苏家不仅苛待嫡女,还偷盗亡人物件?\"
李慧兰面如土色,苏红樱直接哭出了声。
苏远舟长叹:”造孽啊......\"
霍南萧走到苏白芷身边,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夫人,为夫来接你去看嫁衣。\"
在满屋子人铁青的脸色中,苏白芷微微一笑:\"好。\"
临走时,霍南萧忽然回头:\"对了,那枚玉佩是御赐之物,私藏者——\"他眯起眼睛,\"按律当斩。\"
李慧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晨光微熹,苏白芷正在院中研习药方,青白师兄忽然翻墙而入:“小芷,苏家有一丫鬟昨夜暴毙了。\"
药杵\"当啷\"落地。苏白芷蹙眉:”何时的事?\"
\"子时三刻。“青白压低声音,”死状蹊跷,七窍流血,像是......\"
\"黑水玄鳞。\"苏白芷眸光一凛。这毒分明是睿王残党的手笔,怎会出现在苏家?
\"大小姐!\"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老太君请您立刻去正厅,说是...说是要开祠堂审您!\"
苏白芷踏入正厅时,李慧兰正扑在丫鬟的尸身上嚎啕大哭:\"小翠啊!你死得好惨啊!定是那妖女记恨我,想用邪术害我,结果害了你啊!\"
苏老太君端坐主位,手中龙头杖重重砸的:“小芷!你昨夜去哪了?\"
\"在房中制药。\"苏白芷不慌不忙,目光扫过丫鬟发黑的指甲,\"子时二刻,霍家还派人送过安神汤。\"
“你撒谎!\"苏红樱尖叫着冲过来,手中举着个扎满银针的布偶,\"这是在你房里搜到的!上面还写着小翠的生辰八字!\"
布偶心口处,赫然别着一枚泛着黑光的鳞片。
苏白芷忽然笑了:\"红樱妹妹翻我闺房?\"
\"我、我是为查证......\"
\"查证什么?\"霍南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玄衣墨发,腰间佩剑还在滴血,\"查证我夫人如何在丫鬟茶里下毒?还是查证...\"他甩出一封密信,\"苏远山勾结睿王余孽的证据?\"
满堂哗然!
密信飘落在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苏远山与玄阴老怪的交易——以苏白芷性命,换睿王扶持苏青明入仕。
\"不可能!\"李慧兰发疯似的撕扯密信,\"这是栽赃!\"
苏远舟捡起碎片仔细辨认:\"这确实是三弟的笔迹......\"
\"二叔明鉴。\"霍南萧冷笑,\"那夜我黑狼卫截获密信时,苏三爷正与玄阴老怪在醉仙楼密会,只不过之前太忙,一直没曾揭穿,要不是今夜苏家又出事儿,此事我本不打算提。“他剑尖挑起那块黑鳞,”老怪临死前,亲口承认毒是他下的——因为苏三爷想反悔。\"
苏红樱突然瘫软在地。她终于想起来,那夜父亲回来时神色慌张,手里攥着的正是这种鳞片......
\"孽障!\"苏老太君龙头杖狠狠砸向李慧兰,“你是怎么为人母!为人妻的!\"
“好了。”苏白芷打了个哈欠,对着众人说道:“我实在是有些困了,你们先忙。”
霍南萧看苏白芷满脸疲态,也没多说什么,交代白丁留下来处理后边的事儿,便也离开了。
隔天,宫里来人抄了三房的家产。
\"奉旨查抄!“禁军统领冷声道,”苏远山通敌叛国,其子苏青明即刻流放岭南!\"
李慧兰发髻散乱地瘫坐在地,忽然看见苏白芷站在廊下,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是你!\"她狰狞地扑过去,“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苏白芷轻巧避开,在她耳边低语:“三婶还记得吗?十年前那个雪夜,您在我母亲药里加砒霜时说过——”她勾起唇角,“野种就该和贱人一起死。”
李慧兰如遭雷击,这是她当年亲口说的话!
\"善恶终有报。“苏白芷转身离去,腰间凤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真就这么放过她们?”霍南萧把玩着苏白芷的发梢。
暖阁里,苏白芷正在给他换药。那日他为护她挨了一箭,伤口至今未愈。
\"急什么?\"她金针精准刺入穴位,”李慧兰偷藏的那些御赐之物,够她掉十次脑袋。\"
霍南萧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夫人医术这么好...\"他气息逼近,”能不能先治治我的相思病?\"
苏白芷耳尖微红,正要反驳,忽听二婶沈灵在门外轻咳:“小芷,药好了。\"
霍南萧遗憾地松手,却在她起身时突然低语:”今晚子时,我来讨诊金。\"
夜雨敲窗,苏白芷在灯下细细展开一幅泛黄的画卷。画中女子凤冠霞帔,眉目如画——正是当年名动京城的沈贵妃。她指尖轻抚画卷边缘题写的\"芷兰\"二字,这是母亲的小字。
\"叩叩\"——窗棂轻响。
霍南萧翻窗而入,肩头还带着夜雨的湿气:”这么晚不睡?“他目光落在画卷上,眉头微挑,”又在查沈贵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