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紧拧着眉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灵儿这番话,从理智上听,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既能出气,又有周旋的余地。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应下,脑海中却猛地浮现出云宫主的面容。
那温柔浅笑、眉眼含情的模样,让他的心陡然一紧,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舍不得,舍不得云宫主被欺负,更不愿想象她可能会遭受的委屈。
大当家沉默良久,灵儿在一旁焦急地等待回应,忍不住催促:“大当家,这事儿得抓紧办啊!”大当家这才回过神,嗫嚅着:“灵儿,这……云宫主她毕竟是青云宫的主人,这样做,会不会上不了台面?”灵儿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怨愤,撇嘴道:“大当家,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着她!人家都不领你的情,说不定一出去就会想方设法地杀了你!”
大当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纠结。他何尝不知道灵儿的心思,可对云宫主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想到云宫主被人欺负,哪怕是被灵儿以“惩罚”之名对待,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难受得厉害。他张了张嘴,试图再反驳灵儿几句,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底暗自挣扎,不知该如何抉择 。
灵儿看着大当家满脸的犹豫与不舍,心中的妒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那火苗顺着血液直蹿到头顶,烧得她理智全无。她死死盯着大当家,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子,可她浑然不觉疼痛。
“大当家,都到这时候了,您还在为她着想!”灵儿的声音尖锐又急切,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她到底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害得您这般生气,您却还心心念念护着她!”
大当家眉头拧成个“川”字,无奈地叹了口气:“灵儿,你不懂,她……”
“我不懂?我怎么会不懂!”灵儿情绪激动,不等大当家说完就打断他,眼眶泛红,“我一心一意跟着您,为您出谋划策,可在您心里,我就永远比不上她!”
妒意如汹涌的潮水,将灵儿彻底淹没。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云宫主身败名裂。她脑海中疯狂地盘算着各种恶毒的计划,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冰冷又狠辣。
“大当家,您要是下不了手,我来!”灵儿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让她知道,招惹您的后果是什么!”此刻的她,眼神中满是决绝与疯狂,仿佛被嫉妒操控的傀儡,一心只想着如何将云宫主彻底摧毁 。
大当家的眉头依旧紧锁,内心反复权衡,终是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神色疲惫又带着几分坚决:“灵儿,还是算了。”
灵儿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往前跨了一步,急道:“大当家,为什么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大当家缓缓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有眷恋,有忧虑:“云宫主说到底是青云宫的宫主,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会被江湖人耻笑的!”他目光恳切地看着灵儿,语重心长道,“你向来心思机敏,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这次真不能冲动,莫要轻举妄动。”
大当家的身影刚一消失在转角,灵儿脸上的恭顺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怨毒。她站在原地,牙关紧咬,胸腔剧烈起伏,指甲在掌心掐出了血痕也浑然不觉。
“哼,想就这么算了?没那么容易!”灵儿低声咒骂,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很快,灵儿便找到了山寨中两个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又行事狠辣、毫无底线的手下,张长丰和他弟弟。昏暗潮湿的柴房里,烛火摇曳,映出三人脸上或狰狞或贪婪的表情。
“二位兄弟,这次可全靠你们帮我出这口恶气!”灵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重重拍在桌上,银子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张长丰兄弟俩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想去拿银子。
“别急!”灵儿一把按住银子,眼神阴狠,“先听我把事儿说清楚。一会儿我把云宫主引到后山那废弃的屋子里,找机会把药下到她茶水里。”说着,灵儿又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诡异。
“这药能让她浑身无力、神志不清。等她中招了,你们就出来……”灵儿的声音压得极低,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和她发生关系。”张长丰兄弟俩听到这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露出犹豫的神色。
“事成之后,还有重赏!”灵儿见状,立刻补充道,“而且,后续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我会带人赶过去,到时候你们就说是她主动勾引你们的,想让你们帮她逃跑。她一个女子,名声没了,就只能乖乖答应山寨提出的所有条件,彻底沦为咱们的阶下囚!到时候,你们就是功劳最大的人,大当家一定会重重赏你们的!”
张长丰兄弟俩咽了咽口水,在银子和灵儿的威逼利诱下,终是咬了咬牙,点头应下。昏暗的柴房里,三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