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青云:“皇上,您还记得顾明德吗?”
皇上眉头一簇:“顾明德,有这个人吗?”
皇上疑惑地看了看刘公公,刘公公会意:“皇上,就是上次咱们出宫之后,在饭馆遇到的那个被欺负的菜农,还记得吗?当时打那老农的人,就叫嚷着说自己是顾明德呢。”
皇上:“哦,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听说,这顾明德还是左相家的亲戚呢。我记得还有一个叫顾仟仟的人,对吧?”
枫青云:“皇上英明,确有此人。”
皇上:“这顾明德不是交给左相处置了吗?左相,你来说说,这顾明德到底是何许人也。”
左相的脑袋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顾仟仟只不过自己那混不吝儿子的一个通房丫头而已,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就成了他最喜欢的人,这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他刚刚起来的身子,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回话:“皇上,这顾仟仟,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弄来的一个通房丫头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枫青云,你故意在皇上宴请众臣的时候,说出这么扫兴的话,是完全不给皇上面子吗?”
警告的意味,已经非常的明显。
枫青云:呦,威胁我,你的老娘是谁?摇尾乞怜的二哈吗?老娘她可是手握金手指的穿越人,会怕你个古人?老娘打工都不怕,还会怕你威胁?
枫青云:“左相,并不是我要扫兴,而是这顾明德仗着自己是顾仟仟的亲弟弟,背后有左相大人亲自撑腰,多次为非作歹。”
皇上:“疯丫头,不对吧?上次那姓顾的一群人,不是都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吗?怎么又会出来为非作歹呢?你,是不是记错了?”
枫青云:“不可能,我上次可是和我家相公赵大壮一起去的饭馆,那饭馆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京云酒楼,吃饭的时候碰到的,跟他在一起的是一个叫张子龙的公子哥,几人嘲笑民妇吃相不雅,当众辱骂民妇,又闹上了公堂,此时,宋大人可以作证,刚好,但是就是宋大人审理的此案。”
宋屯粮被点名,再次起身跪下,心中则是叫苦不迭:早知道就穿上老娘给缝的护膝了,这一会儿跪一下,膝盖受不鸟啊!
宋屯粮:“回皇上,确有此事!那顾明德一直叫嚣着自己有左相撑腰,说话态度极其恶劣,他逼着菜农给他二十两银子,不然就不准那菜农给京云酒楼送菜。”
宋侍郎说的不过是当天发生的事实,皇上则是被气得浑身发抖,他声音不大,威压尽释:“左相,你到底是怎么给顾仟仟一家撑腰的?你到底是我夜国左相,还是说,我夜国子民,都得对你左相府的人,为首是瞻?”
左相的膝盖已经软了,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勉强维持住身形:“皇上明鉴,老臣从来不曾为谁撑过腰,老臣回家之后,一定把那逆子喊过来,好好问话,将那造谣生事之人,碎尸万段。”
枫青云:这左相是真的生气了,不过,看皇上这脸色,应该也是生气了,我就不说话了,看你们表演,做个安安静静看戏的美妇就好。
皇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把你儿子和顾仟仟,还有那顾明德都喊过来,朕赏赐他们吃火锅。”
皇上给了刘公公一个眼神儿,刘公公屈身退下。
皇上:“大家继续吃,不要让那什么顾明德坏了心情。”
话是这么说的,大家也是这么做的,但,都没了刚才品尝美食的心情,众人纷纷在心里发誓,回家之后就把自己的儿子锁在家里,不准出去生事儿。
没过多久,左相的儿子、顾仟仟和顾明德被带到了宴会上。
顾明德第一次见到皇上,有点儿忐忑,但更多的是兴奋,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皇上呢。他双腿一屈,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另外两人也是见样学样,纷纷跪下。
刘公公去喊人的时候,只是说,皇上要请他们几人吃火锅,顾明德一路上都开心的不行,左相的儿子虽然有疑惑,也在顾仟仟的一声声吹捧中,逐渐失去自我,觉得皇上请自己吃火锅,一定是自己做了什么对夜国有利但又不自知的事情。
皇上:“嗯,都起来吧,都是懂事儿的孩子。”
“谢皇上。”
皇上:“哪位是顾明德?”
顾明德:“正是草民!”
皇上眼底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听说,你常去京云酒楼?”
顾明德:“皇上英明!草民和张公子几人,没事儿的时候,常去京云酒楼吃酒,没想到这点儿小事儿竟也让皇上知道了,皇上真的是关心老百姓的生活呢。”
顾明德:我去京云酒楼吃酒,都被皇上关注到了,说不定今天我也能混个官儿当当呢。
皇上:“那是自然。你就是顾仟仟,顾明德的亲姐姐?”皇上看着地上的身穿鹅黄色棉袄的女人,非常肯定的开口,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曾婚配?”
顾仟仟: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上我了?不会要让我入宫为妃吧?别说为妃了,当个同房丫头也是好的啊,那可是天子,天子的通房丫头,也比在左相府讨生活的好啊。今天说什么都要留在这皇宫里。
她打定主意后,幽幽开口道:“回皇上,未曾婚配。”只是当个通房丫头,确实算不得什么婚配。
左相儿子一听,不干了,啪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个小贱人,当了我的通房丫头,还说自己未曾婚配,你该不是妄想自己能够成为皇上的女人吧?就你,也配!”
顾仟仟听了这话,先看了一眼皇上,看皇上没有说话,以为皇上铁了心要自己,于是有了底气:“我是当了你的通房丫头,但你娶我了吗?你让你爹去我家换庚帖了吗?没有吧?这不就是没有婚配吗?皇上看上我,是我长得好,当皇上的女人,总比当你的女人好吧?”
枫青云:妈呀,还真是精彩,还以为顾仟仟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呢,这不就是开口碎尸案吗?精彩,精彩,这蠢货,还需要自己动手吗?
顾明德一听自己的姐姐这么说,以为自己马上就是皇亲国戚了,态度也是立马傲慢了起来:“就是,我们马上就是皇亲国戚了,你们左相府再厉害,能有皇上厉害?以后见了小爷我,记得绕道走!”
皇上的后牙槽都要咬碎了,他强忍着恶心道:“我记得你上次被关进大牢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顾仟仟看这是个邀功的机会,马上谄媚,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皇上!皇上你可真讨厌,我弟弟怎么可以在那么脏的地方过夜呢,当天就让我给捞出来了呢,皇上,奴家这点儿能耐还是有的。皇上,奴家别的本领,也很好的。”
顾仟仟的眼神儿都能拉丝了,看的枫青云一阵恶寒,直反胃。
死到临头了,还出来恶心人!
皇上:“哦,你怎么捞的人?”
左相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又不敢开口,整个人战战兢兢的跪着,顾仟仟并没有看到。
顾仟仟:“嗨,这还不简单,我是左相府的人,谁知道我到底是谁的人?我就说我是左相最喜欢的人,得罪了我,自然就是得罪了左相府,谁敢为难我啊!皇上,奴家是不是很聪明!”
皇上:“聪明!果然聪明!那,想不想要什么赏赐?”
顾仟仟:成了!皇上果然喜欢我!
顾仟仟:“皇上,能成为您的女人,是我顾仟仟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奴家不要赏赐,只要皇上能常常······”
她没说完,懂的都懂。
兰贵妃:“蠢货!”
顾明德:“皇上,皇上,我要,我要!那女人,你不要得意,我姐姐厉害着呢,说不定以后你见到我姐姐,也得行礼呢!”
兰贵妃一个眼神儿都没有赏他,辣眼睛。
皇上:“好好好!那你们是想要毒酒还是白绫?”
顾明德:“毒酒毒酒。毒······皇上,草民做错了什么,要毒死我们啊?我们从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皇上饶命啊!”
刘公公早就端了毒酒来,一看到这阵仗,顾明德腿一软就瘫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左相的儿子还强装镇定,可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还是出卖了他。顾仟仟则是低着头,已经傻眼了。
皇上冷笑一声,“你们倒是说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宋侍郎适时地提醒,顾明德这才知道今天被叫过来哪是吃火锅啊,分明是跳火坑!
顾明德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把责任都往左相儿子身上推。左相儿子急得跳脚,“你胡说,明明是你出的主意!”
两人当场就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