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鹰嘴峡两侧的山崖上,南风和北风正率领数千精锐悄无声息地布置着伏击。石块被小心地垒在崖边,火油罐整齐排列,弓箭手们隐藏在灌木丛中,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与此同时,陆小川带着青影、黑鹰二人,如鬼魅般潜行至距匈奴军营仅数百米处。三人身形矫健,借着月色躲过一队队巡逻的士兵,最终潜伏在取水山坳外百米处的乱石堆后。
\"药呢?\"陆小川压低声音问道。
黑鹰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精心研磨的强力泻药:\"公子,这可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千里泻',能让一匹战马拉到虚脱。\"
陆小川点点头笑道“那最好了”,随后又从背后的双肩包中取出一辆遥控越野车。青影和黑鹰顿时被眼前的东西所吸引,
\"公子,这是何物?\"黑鹰忍不住问道,声音因惊讶而微微发颤。
陆小川嘴角微扬:\"遥控车。\"他将泻药包稳妥地塞进车内,确认不会洒落后,将小车轻轻放在地上,\"瞧好吧!\"
随着控制器按钮按下,那辆小车竟无声无息地蹿了出去,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青影和黑鹰惊得张大嘴巴,黑鹰结结巴巴地\"这...这...\"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小车渐行渐远,很快隐没在黑暗中。陆小川不慌不忙地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夜视镜。通过夜视镜能清晰地看到遥控车的位置,陆小川继续操控着越野车灵巧地避开碎石,直奔山泉而去,直至将车开到山泉水潭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惊动匈奴的任何守卫。
\"回营。\"陆小川收起设备,转身就要离开。
黑鹰这才回过神来:\"这...这就完事了?\"
陆小川挑眉:\"不然呢?难道还要给匈奴人送个拜帖?\"
三人借着夜色悄然撤离。在他们身后,那汪清澈的山泉已经混入了无色无味的药粉,明日必将成为匈奴大军的噩梦。
子时三刻,营地篝火渐弱。
赵洪飞背着手在中军大帐前来回踱步,铁靴踏碎一地月光。他时不时抬头望向营门方向,浓眉下的双眼布满血丝。
\"报——陆元帅回来了!\"
亲兵的通报声未落,赵洪飞已大步流星迎上前去。月光下,陆小川三人均是一袭黑衣,缓步向赵洪飞的方向走来。
\"陆老弟!\"赵洪飞一把抓住陆小川的手臂,\"一切可还顺利?\"
陆小川露齿一笑,拍了拍腰间空了的药囊:\"赵将军且放心,保证他们明日各个拉到腿软!\"
老将军紧绷的面皮这才松弛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陆小川见赵洪飞一脸的憔悴,便劝道\"赵将军早些歇息,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
赵洪飞会意地大笑:\"好好好!养足精神,明日痛打匈奴狗!\"
巳时的阳光洒在黑水河畔,河面泛着铁锈般的黑红色。赵洪飞立于高岗之上,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芒。他透过陆小川送给自己的望远镜,远眺匈奴大营——那里本该是旌旗猎猎、兵戈如林的景象,此刻却只见稀稀拉拉的士兵佝偻着腰在营帐间蹒跚而行。
\"将军,探子回报,匈奴营地已乱作一团。\"副将张焕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正如陆元帅所料,那'千里泻'果真见效了!\"
赵洪飞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号角声撕裂长空,两万铁骑如黑色洪流般从山坡倾泻而下。马蹄声震得大地颤动,惊起河畔栖息的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仿佛预见了即将到来的血腥屠杀。
匈奴大营的哨塔上,一名脸色惨白的哨兵正捂着肚子呻吟,突然感觉脚下木板微微震动。他勉强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地平线上,黑压压的晟朝铁骑正席卷而来!
\"敌袭——!\"哨兵声嘶力竭地吼叫,却因腹中绞痛而声音微弱。他颤抖着抓起号角,刚吹出一个嘶哑的音符,一支羽箭便穿透了他的喉咙。
赵洪飞一马当先,长枪如龙。他看见匈奴营门处的守卫虚弱无力地扶着长矛,被他一枪挑飞。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染红了营门旗帜。两万铁骑如洪水般涌入,马蹄踏过满地狼藉,刀光闪过之处,尽是来不及提起裤子的匈奴士兵。
\"杀——!\"晟朝将士的怒吼声震天动地。
营内一片混乱。腹泻不止的匈奴士兵们有的提着裤子仓皇逃窜,有的直接瘫坐在污秽中。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排泄物的恶臭,惨叫声此起彼伏。
\"列阵!列阵!\"一名匈奴千夫长强忍腹痛,声嘶力竭地呼喊,却见自己的亲兵已经跪倒在地,面色铁青地捂着肚子。一支长矛突然从他背后刺入,穿透胸膛。千夫长低头看着染血的矛尖,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赵洪飞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每一枪都带走一条性命。
\"伊稚图!出来受死!\"赵洪飞的声音响彻云霄。
伊稚图听到晟朝军队的叫骂省,怒极反笑,手中马鞭狠狠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好个赵洪飞,真当本王是泥捏的不成!”他猛地拔出弯刀,刀锋在烈日下泛着寒光:“传令——轻骑兵两翼包抄,弓弩手压阵,中军随我正面冲锋!今日不斩下这厮的狗头,本王誓不罢休!”
而此时赵洪飞眯眼望着烟尘滚滚的匈奴骑兵,嘴角微扬:“鱼儿上钩了。”他缓缓抬起手,身后传令兵立刻挥动令旗。
“全军——按计行事,且战且退!直至匈奴营地三里处”
“报……王爷,晟军撤至营外三里,列阵叫骂,还……还往地上插了块木牌……”
“木牌?写的什么?!”
传令兵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写的是……‘伊稚图若敢一战,便来取此牌;若不敢,便爬回王庭吃奶’……”
“混账!!”伊稚图暴怒,一刀劈断身旁旗杆,木屑纷飞。他翻身上马,厉声咆哮:“全军听令!轻骑随我冲锋,今日不斩赵洪飞首级,誓不还营!”
副将捂着绞痛的小腹踉跄奔来:“王爷!军中医官说今日饮食有异,恐是晟军下毒,此时追击……”
“闭嘴!”伊稚图一脚踹开副将,眼中杀意沸腾,“区区腹泻,岂能阻我铁骑?传令下去——畏战者,斩!退后者,斩!斩赵洪飞者,赏牛羊千头,封万夫长!”
匈奴骑兵勉强集结,但不少士兵面色惨白,马背上甚至有人摇摇欲坠。然而在伊稚图的强令下,大军仍如怒涛般冲出营寨,直扑晟军方向。
远处沙丘上,赵洪飞通过望远镜看向烟尘滚滚的匈奴骑兵,嘴角微扬:“鱼儿上钩了。”他缓缓抬起手,身后传令兵立刻挥动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