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见不得池夏夏皱眉,抬手抚平那人好看的眉间。
“不至于…”
每每这时,池夏夏心中便气,自己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生怕磕到碰到,这人倒好,偏偏什么事情危险做什么。
于是赌气般开口:“是,不至于,身子再怎么破烂,不死就行呗!”
“如今我已经二十六了,本想着抓紧将你治好,早日成婚,好能生个孩子,可你这架势,想必也没这个能力了。”
“不过你放心,我池夏夏不是那凉薄之人,这样吧!你我依旧成亲,事后我找个身强力壮的,生个孩子,你放心,孩子随你,姓李,怎么样?”
李莲花自然知道这是气话,可到底心中泛起些不悦:“你还想和旁人生孩子?”
“你都不在乎这些,我又能怎么办?你若听话,将你这身子养好,我还何必去找别人?”
李莲花被气得笑了。
她这张嘴啊,真是让他又爱又恨的,看着一开一合的,怎么就说出如此让人生气的话。
不如趁早堵住。
心中想着,李莲花便真的上前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嘴。
池夏夏明显感受到他心中的不悦,大致体现在此刻掠夺性十足的吻中,强烈的纠缠过后,那人竟还敢撕咬…
“嘶…你是狐狸精嘛?”池夏夏挣脱着撤了出来,揉了揉自己被咬红肿的唇瓣。
“让你再说!”李莲花凶道。
池夏夏神色一冷:“谁直往池子里跳的?”
“…是我。”李莲花理亏,讪讪地低下头。
“下次还敢嘛?”
“不敢了…”
…
没过多时,新娘案便破了,李莲花也在莲花庄的人口中得知了单孤刀尸体的下落…
瞬间红了眼睛…
池夏夏虽不喜单孤刀,但到底念在他是李莲花心中所牵挂之人,也听说过二人从前深厚的情谊,于是默默伴在李莲花身旁。
看着那人面带苦涩,低头挖着棺材,心中同样酸楚。
铲到一块硬物,那便是单孤刀的棺材了,李莲花将棺材打开,历经十年,终于找到了师兄的尸体,泪水顺着鼻尖滴落下来。
“师兄,我可算找到你了…”
见到赶来的方多病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棺材中的人,李莲花连忙叫他过来:“这便是我们要找的人,来,快来拜拜你舅舅…”
方多病瞬间里愣在了原地,随后有些无助地看着池夏夏。
池夏夏眼中闪过心疼,随后招手:“小宝,我陪着你呢,我们一起。”
不知方多病是何心情,可此刻的池夏夏望着单孤刀的尸体,竟觉察到不对劲。
单孤刀曾受过重伤,被李莲花带到百草阁,赖着她为他诊治。
眼前这人虽与单孤刀容貌相似,可十年了,尸体不应该如此,并且骨节框架…
是哪儿都不对啊!
起初池夏夏只是怀疑,可越看下去,越是确定。
这也不是单孤刀啊!
怕李莲花一时难以接受,只得轻轻将手伸进他的后颈,轻抚着,缓缓开口:“花花…”
李莲花擦去眼泪,回头看她:“怎么了?”
“你仔细看看,这个真的是你师兄吗?”
李莲花听后,仔细端详许久:“是啊!这就是师兄啊!”
“你再仔细看看,或者…你师兄身上有没有明显的特征之类的?”
话都说到这儿了,在场三人都看向池夏夏。
“尸体有问题?”笛飞声忽然开口。
池夏夏点了点头。
李莲花这才回神,将尸体仔细查验,眼神逐渐震惊,呼吸急促,后,跌倒在地…
“花花!”
“李莲花!”
李莲花本就处于极大悲痛之中,可突然发现,单孤刀的尸体是伪造的,一时信念坍塌,似乎一切都成了徒劳…
“为什么…尸体是假的?难道有人偷走了师兄的尸体?不对…不对!这没道理!或者…或者…”
李莲花嘟囔着,忽然停止呼吸,不敢将猜测说出口。
“单孤刀,也许没死…”
…
李莲花太过悲痛,又逢巨变,急火攻心。
平日只在夜里发作且已许久未现的碧茶之毒,此刻竟也再度发作。
熟悉的疼痛让李莲花一时浑身发颤,蜷缩成一团,毒素迅速蔓延至脖颈,“噗”一声,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裳。
池夏夏就在李莲花身边,第一时间掏出银针想为那人减轻痛苦,可李莲花太疼,又因刚才之事有些神志不清,身体抖得厉害,这让池夏夏无法施针。
“笛飞声!把他弄屋里去!”
笛飞声立刻将李莲花扛起,向屋内走去。
池夏夏紧跟其后。
只剩方多病一人,刚从“舅舅的尸体是假的”这件事回过神,又再次被“阿飞就是金鸳盟盟主笛飞声”这件事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