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霍岐山语态轻佻,“我还当妹妹,故意当作不认识我呢。”
“怎么会哈哈。”元霜笑着打着马虎眼,笑嘻嘻道:“我想哥哥还来不及,怎会避之不见呢,实在是这几日我被家中禁足,今日才得以出来。”
霍岐山长长哦了一声,然后说:“既如此,那不妨妹妹赏脸一起吃个饭吧,正好今日傅大人作东。”
一旁傅延玉看了元霜半晌,终于想出来这是谁。
之前他们在木兰围场时曾见过一面。
这位姑娘不就是谢则安的未婚妻吗?只是当时长公主似乎对她的态度并不友好,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不是很满意。
可如今她好像和霍岐山的关系非同寻常。
元霜看出了他的疑惑,挤出笑来对傅延玉道,“我与岐山哥哥自小相识,傅大人不要见怪,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这样才显得关系好嘛。”
“既然岐山哥哥邀请,那我和凤芝姐姐就和大家一同吃饭吧。”
凤芝惊讶,她竟然也把自己带上,吓得双腿打颤。
这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和霍岐山一同吃饭。
在万花楼霍岐山就相当于他们的隐形东家,旁人不知,但她知晓,霍岐山和孙公公的关系最为要好。
孙公公掌管的万花楼,霍岐山在万花楼也相当于半个主子。
凤芝对元霜挤眉弄眼,“这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事,不如你自己陪霍大人他们一起吃喝吧。”
说着转身要跑,被元霜一把拽住胳膊,“凤芝姐姐,你不是说有事要求我吗?这事我还没办,你怎么能跑呢?”
霍岐山不懂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和傅延玉往包厢里去。
元霜急忙跟上另一只手不忘拖拽着凤芝。
凤芝吓得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在元霜背后压低了声音道:“你别带着我了,我实在不敢和霍大人一起吃饭,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真怕在饭桌上他就把我给杀了。”
这话让元霜有些好奇,“难道霍岐山经常杀人吗?你们这么怕他?”
“何止是经常,那是天天!”
凤芝想起自己目睹霍岐山杀人的场面,脸色吓得惨白了起来。
万花楼每天都有闹事的人。
一开始霍岐山还会让小厮将人赶走,要么打一顿丢出去。这已经算是最好的办法,但后来不知怎的霍岐山突然直接拔刀相向砍了一人,顿时血溅当场。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上万花楼挑衅。
元霜哑然,她知道霍岐山为了公务没杀人但却不知他私下就是滥杀无辜,想想这似乎也是他能办出来的事。
为了能够给她脱罪,在元家也曾经直接拔刀杀了一名无辜的小厮。
进入包厢。
霍岐山和傅延玉坐在一起,两人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紧挨着霍岐山。
元霜没多想,那位子自然是给她的,拖着凤芝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霍岐山旁边。
只刚坐下一只手便搭在了她的腿上。
元霜脊背绷直,整个人变了脸色。
还未等她开口,那只手捏了捏她的大腿。
再看霍岐山,他跟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在那饮酒,时不时地和傅延玉聊着天好快活。
而桌子下面的动作则被凤芝毫无保留地看在眼里却不敢说话,只得连连吃的菜用来遮掩自己内心的慌乱。
她只祈祷这场宴席能早些结束。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元霜本想往宫里送舞姬,是由祖母去做即可,但如今有了霍岐山,她的腿自然也不能白摸,不如便由他来解决。
“岐山哥哥。”元霜拽了拽霍岐山的衣袖。
不知是不是今夜霍岐山心情比较好,还是他喝多了近破天荒的低下头来侧耳聆听。
这举动让元霜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做,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他流畅的下颌角,高挺的鼻梁和锋薄的唇,如他这个人一样冷漠薄情。
烛光暖黄映在他的面庞却温暖不了半分他深邃的眼。
忽地那人转过头来漆黑的眼注视着她的眼。
元霜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继续道:“实不相瞒,有一事还望你能帮我。”
霍岐山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我和凤芝有笔生意,想要将舞姬送入皇宫,舞姬的身份,还望哥哥能仔细查验,望哥哥能帮我打通内务府,之后哥哥分成二成。”
听了她这样的分账,霍岐山笑了,他不得不承认元霜真的非常精明,这些苦差事由他去做,元霜白拿,合着自己在中间并缝。
霍岐山直起身喝了一口茶,非常绝情地道:“这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元霜抿了抿唇以为是他嫌钱少,“那给你三成,我两成呢?”
她以为他是为了银子呢,霍岐山垂眸,深邃的目光落在殷红的唇上,朱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抬手将唇肉从齿间解放。
“今夜来偏苑,我就帮你。”
元霜面露为难,夜里不能不回元家,毕竟和老夫人在一个院子里,若是彻夜不归,老夫人定会知晓。
抬头想要和他商量,见他眼里充满了不容商量。
显然商议是不可能的,她只求霍岐山能够早些结束,不要拖拉得太久,以免耽误了回去的时辰。
“好。”元霜勉为其难地应下。
看着她面颊绯红面容纠结又为难的模样,霍岐山心情陡然好转。
对于这场无聊的宴席也没了兴趣。
突然就想草草结束,便对傅延玉道:“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傅大人属下就先走了。”
傅延玉还想和他喝酒,见他这么早走,也不逗留了,毕竟他也不是很想和霍岐山在一个桌上,像他这种丫鬟所生家中庶子,是没有资格和他们在同一桌上的。
“好,去吧。”
霍岐山元霜一走,凤枝也紧忙赶上,这种气氛压抑的筵席,实在吃的气不顺。
到门口凤芝和元霜告别,还千叮万嘱地告诉一定要帮忙打通内务府的门路。
元霜转身上了霍岐山的马车。
马车里漆黑无比,只有路面上有几盏昏黄的灯用在车帘上,却照不进车内,显得朦胧阴森。
就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响起了那人低沉沉冷的声音。
“求我办事可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