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月山多少代山主，耗费多少精力修为都难收服这幻境灵，却成全了他人，给姜问做了嫁衣裳，叫他如何甘心！
月山山主阴沉着脸看向停悲长老与阳炎。
可两人却一点儿愧色都无，嬉皮笑脸双手环胸朝月山山主挑眉。
月山山主怒到险些维持不住体面，却见那阳明宗宗主冷飕飕看了他一眼。
“月山山主，姜问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要上纲上线的，她多大你多大，你生她气做什么？”
月山山主一听，险要爆粗口。
孩子？有这么缺德的孩子吗？
“你……”
“月山山主，这幻境灵到底如何养的，你我都心知肚明，究竟害了多少人，也唯有你自己知晓。若是上报到宗门汇事处，你月山怕是要被问责。”阳明宗宗主慢条斯理话里满是威胁。
阳炎懒散走来，拍了拍月山山主肩膀：“你看你，何必气成这样？这不是好事吗？幻境灵跟了姜问，此后改邪归正就是了，给我面子，这事啊，咱们就算了。”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月山山主再是气恨，也只能堪堪死死忍住，指甲嵌进肉里，也只能强逼着自己挤出个难看的笑。
“是，说的是。”月山山主都要呕血了，却只能如此说。
“这就对了嘛，”另一妖界长老走了过来，拍了拍月山山主肩膀：“姜问这孩子，虽然调皮了些，但她本性良善，她修为天赋又高，未来这方天地，保不齐就要指望她了，虽然她非我族人，可这次各界大比，我各界也是希望她能安全无虞的过了每一关。”
“那是自然的呢，月山山主大度，怎会在此次比试中为难一个小姑娘呢？你说是吧，月山山主？”一鬼界长老拍了拍月山山主背部，话是笑着说的，但其中究竟几分寒意，月山山主如何感知不出来。
喉间腥甜，但月山山主只能强咽下。
“是！是！那是自然的呢！我怎会与一孩子计较。那孩子，我也喜欢的紧呢。呵呵。”
月山山主皮笑肉不笑，不动声色往后摆了摆手，隐在身后的人退回人群。
存影镜内。
——蓝毛杀疯了！小鬼，这女儿你当的明白吗你就当！娘！收我当女儿吧！我跟幻境灵不一样！我是男的。
——天知道蓝毛掏出小抄的时候，我有多震惊。还能这么玩儿呢？作弊都不取消资格的吗？
——谁敢？月山山主敢吗？这幻境灵的品阶与幻灵术可都是用人命滋养出来的，他要是提蓝毛用小抄作弊，刚才那些宗主估计得把这事告到汇事处，他们带来的参赛者可都是托了蓝毛的福直接晋级的呢，现在除了月山那老头，谁不爱死蓝毛？
——真的嫉妒了，第二关全员捡漏啊，刚才在幻境内应靡猜自己身份，都开始猜自己是不是条蛇妖了。
——还别说，幻境灵分身都哄的溪胤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只可爱的小鹿了。
——蓝毛自己喇脖几次，我就在地上跪着求蓝毛别死几次，这样算下来，我与她，也算是拜过天地了。
——完蛋了！蓝毛手臂上有纹了，她当不了公务修了。
——啊？那我俩成婚的话，影响我爷爷考公务修吗？
——欸，快来蓝毛存影镜版块！全员黑化了属于是！
——刚看了回来，只想说一句：好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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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问斜倚在软榻，脚边白倾予趴伏在她膝盖，侧仰着头看着姜问。
姜问支着一只胳膊抵着脑袋，一只手轻轻抚着白倾予头顶。
她未说话，半闭着眼睛心里却在思索着过这一关的触发条件。
“师姐。”白倾予抬起一只手，搭在姜问抚她头发的手臂，眼睛微微弯着。
“师姐，倾予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姜问瞥了她一眼：“问。”
白倾予笑意晏晏：“师姐，你可信前世今生？”
姜问视线停在她后脑勺：“信，你前世应该没这么秃。”
“啊，是么？那怎么办？”说是这么说，可白倾予却丝毫紧张神色都没有。
姜问微微俯身，离白倾予越发近，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彼此。
“没事，你毛多。”
白倾予似乎有些惊讶，捂唇：“啊，师姐，你这么了解我么？”
姜问往后一仰，撤离开与白倾予极近的距离。
“狐狸的毛，自然多。”姜问一指伸出，勾起白倾予一缕发丝，在指尖缓缓绕着。
白倾予眼尾勾了勾，往上凑了凑，“啊，师姐竟然知道我是狐狸呀。”
“那倾予，是师姐的狐狸吗？”白倾予捻着自己下巴，笑意极深。
姜问绕着白倾予发丝的手指停住，蓦地收紧，狠狠一拽，将白倾予拽的离自己越发的近，鼻息相缠，姜问眼睛眯起，却依旧是笑着说话。
“倾予，我教的出来好狐狸，也可以把坏狐狸……”姜问顿了顿，眼眸闪过一丝残忍的光，继续说道：“也可以把坏狐狸弄！死！”
白倾予像是被吓住了，而后又莫名笑了起来，笑的身子都在发颤。
“师姐，你生什么气呀，”白倾予慢慢起身，俯视着依旧伏在塌上的姜问：“小狐狸此生的主人，当然是你呀~”
“但师姐，小狐狸愚笨，只记得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豢养小狐狸的，是一个仙子呢。”
闻言，姜问面色却依旧未变，眉眼淡然毫无波澜道：“你记错了，很久以前你的主人，叫无忧玑。”
白倾予身形一顿，脸上很快浮现起一抹嫌恶。
“他也配么？”白倾予嗤笑一声：“我的主人，可不是个品性如此恶劣之人。”
“她啊，温柔强大，依偎在她身边，笼罩在她的神性之下，是如此安心。”白倾予露出一抹怀念神色。
姜问慢慢起身，睨了白倾予一眼，残忍道：“她不要你了。”
白倾予身子再次僵住。
姜问却笑了开来，朝屋顶看去，透过屋顶，看着的是天际方向。
有意思。
这一关，是天道在同她玩。
白倾予问及前世今生这个问题的时候，便道明了一切。
挑拨离间么？
是告诉她，白倾予这只狐狸的前世主人，并非是她这个天道的工具。
不仅是白倾予，那人蛇离觞的救命恩人，那梼杌在上界的玩伴，都并非是她这个冒牌货。
她姜问，只是一个被她父亲母亲送去异界又回来的小人物。
而他们真正的主人，是曾生活在上界的神女。
姜问勾唇一笑，转头看向白倾予。
“当宠物还是当我师妹，你掂量好了再说话。”
“区区一个幻境里的小师妹，我捅死你十次，我都未必会心疼。”
话毕姜问推开门，看也未再看白倾予一眼，推开门，门外站着的叶明风。
“师妹，我听见你们在吵，”幻境内叶明风笑容清雅和煦道：“是她知道了你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