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站立于风中,决绝清冷看着无忧玑,冷若冰霜:“从前是我眼瞎心盲,竟一腔真心全交托于你,如今,结契已除,你我,从此一刀两断!”
无忧玑似被这决绝的话钉在了原地,一双眼睛一瞬不眨看着姜问,像是要将她看个透彻,看清她说这话到底真伪,可姜问的眼睛里似乎一点颤动都没有。
无忧玑眉头皱起,许久,只嗤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所谓的一刀两断,你自己是否真能做到。”
姜问仰着头,冷冷一笑:“那你且看着吧。”
话毕,头也不回离去了。
若换做一般人,必然会当场感慨一番。
好一场决绝分手现场,好一个被负心人伤心伤情后幡然悔悟的大女子。
唯有白倾予目瞪口呆许久,骂了一句“癫公癫婆”。
幻境里的姜问,人设离谱到白倾予想给她一脚的地步。
自雷罚过后,她师姐回回看到无忧玑都想抽他两大嘴巴子,还一腔真心?一腔想杀他的心倒是真。
跟在姜问身后,白倾予几度欲骂又止。
沙比幻境、沙比剧情。
“师姐?”白倾予捅了捅前方她师姐的腰,清脆问道:“既然你跟无忧玑已经一刀两断,那要不要砍死他?”
她师姐回头,清冷回道:“不!不必!”
白倾予摆手:“不必担心,我去砍死他我也不会死。”
反正就一幻境,她在幻境里死了又不等于真的死了。
姜问冷冷一笑,打破白倾予的得意。
“既然我不在意他了,我又何必在意他的生死?”
“更何况,失去我,他才算是真正得到了惩罚。死,不会叫他悔悟。”
白倾予:“?”
她压根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狗言狗语。
“啊?”白倾予五官扭曲:“失去你才叫得到惩罚?”
“不是,去看过脑子吗?里面长蛆了吗?”
白倾予挖了挖耳朵,后退两步,仔仔细细打量姜问许久,下定论:“你终究还是疯了!”
姜问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冷冷俯视着白倾予:“倾予,我从前针对于你,是我之过,但往后你且放心,你与无忧玑如何,我都不会插手,我已与他解契,他是自由的了。”
“他,我送给你了。”
白倾予猛地瞪大了眼睛,脑壳子嗡嗡作响。
她后退数步,捂着胸口,颤抖着身子泪眼朦胧头不住的摇。
“师姐,你屁股跟嘴装反了吗?净拉些砂纸都磨不干净的脏话。”
“送我?好的你是半点不送,净送些下三滥的玩意给我。”
“你要真想送,你院落大树下藏着的几千块上品灵石你是半点也没想到我啊!”
原先端着一副高岭之花仪态的姜问陡然眼珠子一颤,声音比之刚才急了几分:“你不要瞎说啊!”
“根本没有的事!什么上品灵石!你别胡说!”
“就这样吧!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姜问猛地推开门,砰的一声将门一关。
被留在外头的白倾予落泪,捶门。
“师姐!我们相伴如此多年,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开门啊师姐!灵石分我点啊!”
“呜呜呜呜……你当真如此绝情吗?就因为我是穷女孩你就不理我了吗?”
“你知道吗?以前我也像你一样是个势利眼,后来,我就近视了。我现在都看不到自己的灵石了!”
“开门啊!师姐!放我进去!外面好冷,我抱着自己,除了能感受到我迷人的肉体,已经感知不到任何温度了。放我进去好吗?我发誓,除了你的大腿,我什么都不会碰。”
里面寂静无声。
脚步声从外头重重走向白倾予的方向。
白倾予抬头,“啧!”
无忧玑低头俯视着白倾予,声音有几分温和:“回去吧,你再如何求她,她都不会放你进去的。”
“你还有我,随我回五清峰。”
无忧玑后一句话是对着白倾予说的,但眼神分明落在门上。
白倾予看都不看一眼无忧玑,拍门拍的更急促了。
“师姐,这杂碎在故意用我来刺激你!太不是东西了!”
“师姐,放我进去!外面这叼毛企图故意在你面前对我好,引起你的注意,想让我俩雌竞!”
里头一丝动静也没有。
无忧玑皱起眉头,看着白倾予,声音比之之前冷了几分。
“别闹,倾予,我为何要引起她的注意,既已解契,我与她便不再有任何关系,如今,我与你,不再有任何阻碍了。”
白倾予已经由刚才的拍门改成捶门。
她嚎叫的凄厉万分:“师姐,你再不放我进去,他都要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撕我衣服了!”
“啊!!!不要啊!!!”
“救命啊!!”
门被打开,一只手将白倾予拽了进去,随后门再次被关上。
白倾予长长舒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
“好险,差点笑场。”
姜问低头静静俯视她许久,才幽幽问道:“你当真不在意他?”
白倾予:“啊?”
“师姐,”白倾予真诚看着姜问:“我最近在练手语,想不想知道我爱师姐这四个字用手语怎么打?”
姜问皱眉:“怎么打?”
白倾予竖起一根中指。
姜问:“……”
“那我爱师妹这四个字怎么打?”
一道懒散的声音自墙头方向传来,白倾予姜问转头看过去,叶明风应靡两个人正从墙头跳下来。
白倾予龇牙一笑:“语境相同,那表达手法也相同。”
姜问又被迫对上两根中指。
“爱你哟~师妹~”应靡娇俏歪头眨眼。
叶明风沉稳内敛点头:“师妹,我永远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
清冷的姜问清冷摁下三根中指:“谢谢你们。”
门外,又传来无忧玑的声音。
“倾予,里头有男子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白倾予狠狠翻了个白眼,没完了是吗?
“倾予,你是女子,不要像姜问那般不知廉耻,是男子就贴上去,出来吧,莫要被她带歪了你。”
理都不想理,白倾予应靡叶明风齐齐朝外头翻白眼。
“倾予,开门。里面的到底是谁。”
“姜问,开门,不要逼我发火。”
白倾予:“啧,他要是个哑巴多好,话这么多,往他桌上放杯热茶,他打个手语就凉了。”
“师姐,不要理他。”白倾予双手环胸,十分不屑。
姜问从她面前走过,打开了门。
白倾予:“?师姐?”
无忧玑那张让她看见了就恶心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应靡几人走了上前,与姜问肩并着肩,冷冷打量着无忧玑。
无忧玑狗嘴依旧吐着狗话:“倾予,出来,同我一起走。”
“别染上不好的习性,才解契,便同旁的男子纠缠不清。”
白倾予正欲骂,姜问便环住一旁的应靡的胳膊,冷清道:“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