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掏出了二胡,看似拉了一曲二泉映月,实为拉了一首二笔音乐。
星河坠入溪潭,鲤鱼跃龙门时发出“ouheitui”一声卡痰。
智龄幼儿提着老奶奶过路,老奶奶半道一个空中劈叉发出“噶咋”一声骨折。
妻子蒙丈夫眼睛问自己是谁,丈夫嘿嘿一笑,“吡兹”一声眼球爆炸。
躺了十年的植物人突然醒来跳踢踏舞,“劈滋”裤裆开裂。
八旬老头诞下幼子,婴儿拿菜刀跺骨头“叭叭叭”,给老头做月子餐。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各种旋律拼凑成一首,荡气回肠,宛转悠扬的歌曲。
溪胤站在原地,温柔抚摸胞妹的佩剑,亲昵附在他胞妹耳边问道:“出这个主意之前,有想过父母的养育之恩吗?”
溪虞沉默看向远方:“算命的说我死前有一个大劫,但没告诉我今天就得死。”
此刻,姜问收起二胡,依旧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
“你们也很为我的音乐而感动吧?”她眼神迷蒙,看着两人。
溪胤溪虞揣袖佝偻着背:“嗯呐~”
而存影镜连接的各界频道,才知道生活并非只需要生下来,然后活下去。
——拉进度条!快!拉进度条!啊啊啊啊啊!
——晚了,当我反应过来我听了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去给自己换了新的亵裤。
——我一盆黑狗血就撒向了我的存影镜,呔!牛妖!从蓝毛身上下来!
——我娘叫我死出去听,说我变态,喜欢听人窜稀。
——当我意识一切已经发生的时候,我的二胡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聋子,永不哭泣。’
荼蘼之地外,几位各界最牛大佬眼睛不再有焦距。
而人皇那双从来看任何为无物的眼睛,有了一点焦距。
“是难听。”他评价道。
荼蘼之地实地里,剩余九十几名参赛者,如惊弓之鸟。
“畜生!哪个狗玩意连牛都不放过!都嚎这么惨了!”
“我咋觉得,是姜问把溪胤溪虞吊树上然后在地上放牛粪,牛粪里插了十几根爆竹,这动静指不定是溪胤溪虞发出来的。”
多少有点私仇在了。
在他们茫然的争执中,白倾予应靡叶明风眼睛不动声色的眯了眯。
而姜问这边,溪胤溪虞直过了大半晌,两人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先出发去找锦囊吧。”溪胤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沧桑:“阿问,下回别带乐器了,太重了别压着你了。”
“顺手的事!”姜问不在意挥挥手。
“走走走!去找锦囊。”
村落不算大,但要找起来,还是不能盲目。
百来人在村落里实在是不可能遇不上,姜问跟溪胤三人在村口小桥边便遇上了应靡叶明风白倾予和他们的新队友。
四人身边的人倒也不着急拉四人走,只暗中观察四人的反应。
还是不够信任这四人。
毕竟这四人狗的没边,谁知道这场大吵是不是又是他们阴招的一环。
他们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四人脸上,悄无声息观察。
却见原本面色冷淡的姜问,突然朝白倾予他们三个扯着嘴皮子微微一笑。
“这么巧啊,来找锦囊啊?”
白倾予应靡叶明风三个同样扯着嘴皮子笑:“是啊,好巧哦。”
话落,四人齐刷刷扭过头,在他们四人身边的新队友眼睁睁看着他们四个在转头一瞬间,刚才的笑瞬间收回,一秒冷艳。
“一群装货!”
四人整齐划一轻声咬牙切齿暗骂。
新队友们心中暗暗呼出一口气。
妥了!
绝对是分崩离析了。
恨的最高境界,就是当面微笑,背地狗叫。
新队友强忍住不龇起大牙狂笑,将四人扯开。
溪胤暗中窥探姜问几眼,见其余人已经走远,问道:“阿问,以你之见,咱们从哪里搜起最好?”
姜问邪魅一笑:“应靡他们几个搜哪儿,咱们就搜哪儿。”
闻言,溪胤溪虞对视一眼,兄妹两顿时有了猜忌。
万一姜问和这三人是在演戏,那么,姜问此举,很大有可能是将他们两个引过去,若是应靡他们设置了陷阱,刚好,这四人又将他们全数引过去,那就是一个一网打尽的局。
呵!
他们对姜问的了解还是太全面了。
所以,为了避免他们的猜测得到实质性的发生,最好就是不能让自己跟应靡他们三个的目标地点有重复的可能性。
“阿问,应靡他这个人很阴的,”溪胤轻飘飘道:“我倒不是故意说他们坏话,但是,男人最懂男人,万一应靡他故意等你过去,然后再次说你唱歌难听呢?”
“他是你二师兄,我是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受到语言上的抨击,像你这样在各方面的天赋都超强的人,很容易遭到嫉妒的。越是亲近的人,越是知道刀往哪里戳最痛。”
姜问身姿立刻站直,目光放远:“呵!那我非要跟过去看看了!”
溪胤溪虞好不容易拽住跟头牛一样喷着气往应靡他们几个方向冲的姜问,气喘吁吁将人哄了个差不多。
“算了算了,咱不跟他们计较。”
“是啊,等拿了第一,咱狠狠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离开你,他们啥也不是。”
“对对对,快!带我们飞!”
姜问被哄的顺了毛,这才看了眼四周。
他们目前就站在一个小屋子前,猜测应靡几个,应该也是在不远。
姜问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眼前小屋,眼中微微亮了亮,又立刻将目光移开,手指随意往前面一个小木屋一指。
“咱们先去那个小屋子找找。”姜问自信道:“我觉得,那里面肯定有锦囊。信我!我手气王!”
溪胤溪虞悄无声息对视一眼。
溪胤眼睛尖,注意到了姜问眼中一闪而过的一抹亮。
溪胤拍了拍姜问的肩膀,语气放柔:“何必要舍近求远呢?先搜搜这个屋子吧。”
姜问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动,瞳孔缩了缩,语气不知为何急了些:“干嘛?什么意思?又不听我的了?”
“是不是怀疑我?”姜问恼的脸色微红。
“没有,”溪胤与溪虞不动声色点了个头,继续安抚姜问:“阿问,你误会我们了,你看,我们一座座小房子搜过去会快一些,免得到时候还要倒回来再搜这房子,难免会浪费时间,你觉得呢?”
姜问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不觉得,再违抗我的命令我一刀囊死你。”
溪胤溪虞再次点头: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