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灵界已经大乱!”
应靡火急火燎赶到浮华宗话事堂时,众人已经齐聚。
无数双眼睛看应靡,皆是惋惜同情。
唯有姜问眼神复杂。
她看过原书,自然也知道应靡的身世。
应靡的母亲,乃灵界灵王。
他父亲却只是区区一个人类。
灵王下人界,见一貌美男子在一个门楼里观望。
男子长得实在是美艳,灵王那死了两百年的小鹿当场就活了。
她当场就是一个“嗨!小美男,看看喉结。”
男子大骇,誓死不从,灵王便来了一个强制爱,将男子掳到灵界,并开启了先婚后爱的剧情。
灵王对男子那是爱的轰轰烈烈、虽死不悔。
奈何妾有意,郎无情,男子为逃脱灵王的强制爱,连性命都不顾,偷摸让灵王吃了忘情丹,让灵王忘却了男子。
男子逃回人界,却郁郁而终。
转世,又被恢复记忆的灵王寻回,这一次,他不再逃。
这是应靡他爹给的版本。
至于他母亲给的版本,连应靡这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他母亲出灵界,看见他父亲站在倌楼外。
母亲也是看过不少救红尘话本的,看他父亲可怜,便给了千两银子,让他赎身自己找个营生养活自己。
母亲做完好事,便心情舒畅换了个小城游历。
在另一个倌楼门口看见了被她救出红尘的男子。
他母亲没出过灵界,不知道人心险恶。
她以为这男子是又被人坑了,便又给了千两银子赎身。
没料到,又在下一个倌楼外见到了他。
灵王再单纯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臂欲质问。
男子当即就大声惊叫,抱着手后退,惊恐哭泣。
“天哪!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守宫砂怎么没了!”
灵王:“?”
她被迫负责,男子如愿以偿来了灵界,当了灵后。
他自当了灵后,便愈发不要脸。今日偷别人家新生的兔灵擦屁股,明日在牛灵出恭时拍他腚,后日在小马驹蹒跚学步时绊人家一脚。
总之,灵界里蜘蛛网突然变成了方形,那也绝对会是灵后干的。
灵王无奈,但她每一次想跟他讲道理,他就默默撸起袖子,让灵王看看他失去的守宫砂。
灵王有愧,便也不好说教。
直至诞下了应靡,她对灵后愈发纵容。
只是某一日,她有要事须得去一趟鬼界,回来后才知晓她的灵后被驱逐出了灵界。
她苦苦寻找,十年后才在人界找到了她的灵后。
他却早已因为撺掇人家打架,在人家互殴时看热闹没躲,被一鞋拔子抽死了。
灵王又苦苦等了十年,待得灵后转世,便带了回来。
从小养大,悉心教导。
终于,小小的应靡被小小的灵后逼着喊爹,身心受创,去了人界,当了停悲长老的徒弟。
“所以,你父亲怎么又成了你父亲?”姜问挠头:“你母亲这么深情的吗?转世的二比也要?”
应靡眼神幽怨非常,他似乎想起了那些连他这个变态都害怕的过往。
“他守宫砂又被我母亲一手摸掉了。”
姜问:“……”
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原因呢~
“应靡!”座上首阳炎一改先前不着调的调性,厉然对向应靡。
“这事事关你灵界,你须得回去一遭。”
这是自然的,应靡收回刚才的忧伤,淡淡点头。
“只是,灵界一事,我修真界不好插手,各界有各界的规矩,他界若介入,天界会疑心我们不轨。故,长老们便不方便与你回去帮衬一二了,”
这也能理解,应靡点了点头。
阳炎久久叹息一声,看着自家宗门里这个向来缺德搅的浮华宗鸡飞狗跳的小王八蛋,“你小心些行事,一旦危及性命便回来,你如今是修真人士,回到修真界,自有我们护你。知道吗?”
“知晓了!”
是夜,姜问遛进了应靡屋子。
才一打开门,便与应靡的双眼对视上了。
姜问嘿嘿笑了一声,挠头:“你知道我要来啊。”
应靡眨眼:“不知道啊。”
姜问茫然:“啊?那你做什么半夜三更衣服穿的那么整齐。”
应靡:“害!亵衣没干,我就不穿,光穿外衣,就这么眯。”
“哦……”
他好奇打量姜问:“你大半夜不睡来干嘛?跟我研究研究多情道?”
“也不是不行。”应靡咂吧咂吧嘴,眼睛滴溜滴溜转了几秒,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来吧!二师兄是一个随便的人,不管你做什么,二师兄都是会迎合你的。”
姜问:啧!
她就说浮华宗里她不是最不要脸的吧,他们还不信!
姜问摆手忽视他那副死出动静:“明日我们一起走呗!”
应靡:“哇!感动!”
“害!那有什么,我就是单纯……”姜问摆手。
“这么快就见家长了,怪不好意思的。”应靡低头羞涩一笑。
姜问:“……我就是单纯想看看倌楼男子长啥样,能让你喊爹,想来必须是貌美非常了。”
应靡一秒垮下脸。
失算了,跟姜问比不要脸,他还是太年轻。
姜问倒是从跟他的对话里品出点什么来了。
她一双眼睛将应靡从头到尾审视了个遍,看的应靡都有些不自在,开始揪自己本就穿的结实的衣裳。
姜问:“你近日都不缠着小师妹了。”
哦,原来是这个啊,应靡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姜问是想凌辱他呢。
白装圣洁白欲拒还迎了。
应靡迎向姜问探查的目光,挑眉坦然一笑:“我如今只将小师妹当做一个小师妹。”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前对白倾予的心思到底是何种,但他似乎是被什么牵引着,当白倾予出现,他便不由自主的去看她的喜怒哀乐,去关心她,去爱护她,为她去针对姜问。
直至白倾予与姜问的误会解开之前,他都活在这样的情绪里。
但,莫名的,被牵引着被迫关注白倾予的那股情绪,越来越淡。
直到现在,他好像彻彻底底的不再需要被迫关注白倾予。
应靡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他只能归结于从前单纯可爱的小师妹,在跟姜问混久了之后,也变得不太正经,便不再如一抹白月光 。
“哦……”姜问若有所思摩挲着下巴。
看来,以后就算是白倾予心里有旁人,师兄也不会再走原剧情的路了。
她今日听到应靡父亲的壮举后,还想着应靡这货的言行举止确实有几分遗传的成分,她怕她虽然改变了剧情,但没法改变应靡的脑回路,还是走上入魔的老路。
“师妹……”应靡突然凑上来,压着声音:“无忧玑这货现在失了忆,又说跟你十分亲近,你对他那份恶心的心思,不会又死灰复燃吧。”
姜问一秒冷脸:“我生前是回族人,不吃那玩意。”
闻言,应靡笑的越发灿烂了:“那玩意确实沾点过年待宰,比你还缺德,第一回借刀杀人不成,还要跟钟王合谋弄死你,笑死,他以为你不会翻旧账?”
话毕,他显见的看见了姜问有些心虚的模样,目光左右游移,摸着鼻子看天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