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欢快的一把抱住已经离地半米的无忧玑的腰,还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叔叔,你身上臭臭的,不洗澡的呀?杌杌不喜欢哦~”
他说着话,还带着无忧玑往天际飞去,无忧玑恼怒,一掌劈向梼杌。
地面姜问比他还要怒的大声:“你干嘛呀!你打我的坐骑,你竟然敢打我的坐骑,你是不是想打死我的坐骑。我不会让你得手的!”
说着话,人就朝着他飞来。
无忧玑好歹是大乘末期修士,却不知怎么无论用多大的力气,乃至用上十成修为灵力,都无法将死死扒在他身上的梼杌扯开。
眼下,姜问已经飞到了他身边。
但这人什么也不说,只朝着他笑。
这笑的实在是不怀好意,纵使是无忧玑,也被她笑的有些不太舒服。
挞!
脚底处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无忧玑还未反应过来,靴子就被姜问拔了下来。
“哇!内增高!十厘米!”
轰!无忧玑眼底颤动。
这是何等大的羞辱。
“吾!”无忧玑咬牙切齿:“没有……”
底下的窃窃私语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啊?什么?”
“不是,我耳朵出什么问题了?”
“忧玑尊者垫了内增高?”
“什么,忧玑尊者垫了二十厘米的内增高?”
“什么?忧玑尊者双眼皮是割出来的二十毫米?”
“天杀的我说他怎么比我高两个头!”
“……那个……忧玑尊者颅顶挺高的,会不会里面也藏了内增高。”
修士摩挲着下巴:“我现在能看到忧玑尊者的鼻孔了,也有二十毫米吧。”
先前大家对无忧玑那是恨不得日日插根香跪拜,神明一般的人物啊,敬都来不及,怎敢说半句他的不好来?
但现在……
神明倒塌,有什么必要还敬着?
无忧玑亲耳听见往日里对他恭敬叩拜的人,如今如此明着编排他,他修的问心道,他该要不在意他人嘴里对他的评头论足的。
可,他只是人们曾经心里的神,他不是真正的神。
无忧玑看向罪魁祸首。
姜问提留着他的靴子,依旧笑的牙不见眼,灿烂又令他厌烦。
“哟~生气了呢~”姜问脆生生道。
“来打死我呀~”
“你一打我就死!看你挨不挨劈。天道可不容忍你杀我,上回借刀杀我这事,你这样的蠢脑子还能想得出第二回这样的招?”
无忧玑紧握的拳头次次松下,又握紧,又被逼的握紧。
他忍的实在是艰难,面对这么一张欠兮兮的脸,真的很难忍得住。
“你不来,那我来了哦~”
姜问话才落了尾音,一个跃起,拳头便朝无忧玑脸上砸去。
无忧玑本来是可以躲的,奈何梼杌死死抱着,他生生挨下了这一拳。
轰!
无忧玑怒火彻底被激出,无忧玑忍下脸上的疼痛,灵力爆涌,击出。
姜问看着那道灵力,眼睛亮的异常。
来了!
被激出……
姜问笑容凝固。
灵力在半道转了个弯儿,拐到了梼杌身上。
梼杌:“你干嘛呀!”
梼杌嗷的一声哭了起来,也不再环抱住无忧玑了。
他变回了原型,在半天际站起身,给了无忧玑一蹄。
无忧玑连发怒的力气的没了。
他不能打姜问,现在连打个坐骑,得要挨一下子。
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候。
哭了半晌,梼杌从嘴里吐出一把长矛,哭哭啼啼的一把将无忧玑与姜问驼在了背上。
他驼无忧玑时很是心不甘情不愿,但也是忍了。
只希望姜问能赶紧给他一叉子,让天道劈过来。
姜问也如愿给了他一叉子,天雷降下。
梼杌眼尖看着天雷朝姜问头上劈,他立刻转了个身。
轰隆。
无忧玑一个闪身,雷落了空。
若是再这般好糊弄,无忧玑也白入了大乘末期境界了。
地面上,白倾予等人将这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着急万分,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师姐。
她不知道解除道侣结契需要另一方受十道天雷,但她看出了姜问需要用天雷劈无忧玑。
白倾予只当姜问想要报复无忧玑先前要借刀杀姜问。
不管是姜问要报复谁,白倾予都要帮着师姐。
天雷……天雷……
白倾予急的在地面不住转圈圈,焦急烦躁。
一只手压在了白倾予身上,白倾予焦虑看向手的主人。
是应靡。
“师妹,你还有一个境界就到金丹期了。”应靡缓缓道。
白倾予眉头一皱,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的破境能与此时此刻的师姐重要吗?
见人没转过来弯,应靡继续暗搓搓提醒:“师妹啊,破境会被雷劈哦~”
白倾予眼睛瞬间亮起,又一瞬湮灭。
她低下头,第一次恨自己平日里修炼懒散。
要是早知道,她就多积攒些灵力,压着境界到现在这一刻破境,肯定能帮助师姐。
但……
“天道降雷和破境的雷不一样。”
“若是你破境挨雷时,辱骂天道呢?”
“天道的心眼子可不算大,保不齐会把你的破境雷换成天道雷。”
“若是再不行,你试着在挨雷时找点茬,师妹啊,无忧玑对你心思可不纯,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挨了天道雷,无忧玑会不会替你挡下呢?”
应靡的声音极低,靡靡沙哑如同一尾惑人心智的人鱼勾着白倾予。
他微微俯下身,在白倾予耳边低声道:“小师妹,放心大胆的去做任何事,去帮助姜问,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与姜问。”
白倾予垂眸,半晌后抬起,眼睛里的坚定无人可以撼动,“师兄,我需要现在就到达金丹境界,请你和大师兄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