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靡他爹依旧不死心,继续诱哄:“你只是没有体验过而已,我可以送你去体验体验,究竟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待你回来后你便知晓了。”
“秦癸!”自刚才姜问等人进来后便一直默不作声的灵王终于出声,厉声呵斥应靡他爹道:“你不要胡来!”
秦癸略微偏头看向灵王,声音温和:“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了我们的儿子。”
灵王自然不信秦癸的鬼话,一双美眸恨恨看着秦癸,咬牙试图制止:“你别逼我杀你!”
“杀不了的。”秦癸似乎很是无奈自己妻子这天真发言,摇头叹息:“你知道的,你杀了我,不过是杀了这里的我。”
他依旧可以回来,只不过到时候会麻烦些罢了。
“靡儿,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你该真正要过的生活。”秦癸转向应靡。
应靡一句脏话都要彪出来了,管他是不是他爹,打一顿再说,忍了很久了,反正不过一个凡人,他还能还手?
秦癸在他脏话未说出前,挥袖,一道轻烟自他袖间挥出,轻烟黑灰,丝丝缕缕逐渐蔓延至整个禁牢。
所有人的视线顷刻看不见,只余下姜问一句卧槽。
“你爹不是凡人吗?”
应靡闷闷回应:“不知道啊,我娘是这么说的啊!”
话落,眼前的黑烟在他们面前扭曲,往他们口鼻钻。
还未来得及捂鼻,所有人倒了下去。
再一睁开眼,姜问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霸王之气。
从此刻起,她不再是一个小小的修士,她是皇帝!
“众爱卿……”
“众爱卿,平身!”
身侧比她还装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发挥,姜问怒发冲冠,一个拍案,打算怒骂两句来显示自己的权威。
看清了身旁人,她坐了回去,“也行!”
她身旁的是应靡,大概上次在钟王陵墓里已经有了当帝王的经验,这货装起逼来比她还要适应。
姜问拿不准身旁的人是不是还有神智,若是跟上一次一样神魂被压制,身子无法控制,那她不得又挨这货的掐?
实在不行,她就继续说几桩这货的丑事,拿回属于她的帝王装逼权。
“怎么样?这波我装的像不像?”身侧传来应靡那贱兮兮的声音。
好了,这下姜问笃定了,这货跟她一样,能自主思考。
两人对视一眼,又明白了。
身体也是自己的,不是魂魄进入他人身躯。
很好,两人朝彼此龇牙一笑。
他们来当皇帝来了,这不得好好的威武一番?
“魔王千秋万代,魔后天下无双!”
“魔王千秋万代!魔后天下无双!”
两人脸上刚才那副一切尽握手中的自信瞬间崩塌。
麻蛋!
穿魔界来了?
那阴缺的爹,原来是为了让应靡体验一把当魔王的快乐,然后从此沉浸在当魔王的无忧无虑里,从此黑化,再也不思从前当修真者的进取之心,成为一个堕落的人!
姜问眉头瞬间紧拧,很是一副忧心模样。
“怎……”
姜问拍凳,高声大骂:“凭什么我不是魔王!我要抗议!”
“你爹眼睛瞎吧?我看起来明明更有帝王霸气!而且,难道我当魔王黑化了对抗天道对他来说不是更有用吗?”
“你一个区区灵王之子,当魔王黑化了对他来说有什么用?你就是一个金丹期,我却是极品天灵根双系灵根的天才啊!我黑化了扭曲了变态了,难道不是更有看头吗?”
应靡:“……”
原来是因为这生气?
应靡老神在在拍了拍姜问肩膀安抚:“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看起来更像个正派人士,所以才送过来改造?”
姜问:言之有理。
应靡姜问两个人虽然狗的不相上下,但姜问显然看起来是更没素质的那个。
“那接下来?”姜问挑眉。
应靡接话:“当然是选择享受啦~”
笑死,那货真当他们是什么好东西?
指望他们来了之后就大惊失色,然后面对这里的一切毫不适应,哭着喊着要回去,再慢慢被熏陶接受这里的一切,然后沉浸迷醉最后不可自拔,被送回去之后就黑化了意犹未尽了,从此变成一个邪恶的修真人士了?
那必不可能!
他们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来啊!上歌舞!跳起来扭起来!今夜,我们就是最嗨的人!”
“上才艺!上美人!全都给我嗨起来!”
这两人倒是享受上了,殊不知此时此刻,早就被恶婴一波带走的无忧玑此时此刻,正在接受什么样的熏陶。
无忧玑并未被恶婴中伤,他只是被送到了另一处幻境。
他被送到一处如仙境般所在,入目一片青草翠绿,风拂过青草微压,他身后一棵壮硕大树,树上一片片叶子皆是碧玉所化,掉落之时点点荧光,看远处,是一幢巍峨宫殿,宫殿顶尖白云缭绕,泄下缕缕荧光,将宫殿映的愈发缥缈,好似海市蜃楼,虚幻巍峨。
无忧玑坐在树下,轻皱眉头,他自来了这处,便由内心深处觉得很熟悉,但他明明从未来过此处。
掌心柔软触感让他低下头,他看到自己原本宽厚的手掌小了许多,原先练剑的厚茧子也全都回归于稚儿白嫩。
他低头细细打量自己全身,才发现自己如今是一个小小的稚儿身量。
无忧玑拧眉半晌,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传来柔软触感的所在。
那柔软毛绒的触感来自于手中一只正在酣睡的白色狐狸。
小狐狸生的煞是好看,那通身的白毛亦是在泛着缕缕白光,狐狸嘴套不如其他狐狸长,短短的小嘴圆乎乎的,看着憨态可掬。
无忧玑心脏不知为何在看到这狐狸时微微抽了抽。
好像这狐狸跟他,是真的认识一般。
他不由得放轻了手掌抚摸力道,一双原本清冷的眼睛看着狐狸温和许多。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这般抚摸这只狐狸一样。
他也沉浸在这一时刻里,像是要把失去的那些时光给补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一道青色身影缓缓踏着青草走来,无忧玑不舍抬起眼,看向来人。
是一个小小的女孩,稚嫩但面上带着几分被宠溺浇灌养出来的娇气。
“喂!”
也不知为什么,无忧玑突然想起了那日他从有记忆以来听到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