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国道:“你是不知,我去昌平找战友一说,大家都拍着胸脯表态,肥猪不是问题,手表无论多少都能‘吞下’。”
易卫东吃了一惊——这购买力未免太强了吧!原以为拿出十个已经很多,结果竟还不够战友分?他连忙问:“你觉得大概能要多少?”
王志国挠挠头,有些难为情地回答:“我只收了六个表的钱,再接下去就担心你凑不齐。当时估摸着起码得二十多个才够,如果可能,像二八大杠这种型号的车,就算五十辆也能销出去!”
听了这话,易卫东心想,看来回头得想办法先整两辆自行车出来——上次仓库里见着新的还没开口,这回无论如何都得要几辆男女款式齐全的新车了。于是他对王志国说:“那就辛苦您帮着统计一下数量。找个地点,等你在昌平附近安排好了,写信通知我时间和地址,咱们届时在那里碰面。”
随后,王志国从屋里取出一卷钱,递给他:“这是六个表的钱,还有那台缝纫机的钱。其余的钱,只能等下次再给了。”
“没关系,下次也行。”
易卫东接过钱,仔细点清楚后放进袋子里。
王志国把东西搬到里屋,单留下一只手表,笑着对易卫东道:“卫东啊,我们先吃饭,然后一起去大队吧。”
“不了,我现在时间紧得很。下午有辆车在昌平等着,我要是晚回去就没车可搭了。”
易卫东其实并不想留下来吃饭,总觉得坐卧不安。况且空间里的食品齐全,半路上随时拿出来吃岂不方便自在,何必被束缚?
王志国理解地点点头:“那成,我送你去大队。”
路上,易卫东琢磨出一个办法:“你可以跟你五叔说一声,让大队开一张证明,把周边村子多余的牲口收上来。你约定好时间,到时候我再去一趟就行。”
王志国想了想,说道:“这法子倒可行,不过你三轮车每趟能拉三四头猪已是极限,至于毛驴嘛倒是可以牵着走。这样,每次我给你组织三头猪配几头毛驴或山羊,你看如何?”
“没意见,只要你告诉我消息即可。可以写信或打电话。”
易卫东特地嘱咐,若是联系不上人,可以让王志国直接拨到红星轧钢厂总厂食堂找范主任转达讯息。同时他反复叮咛对方话别说得太多。
王志国心中若有所思:这年轻人背后必定有些门路,不然哪来的新手表一出手就是十块?听他的语气,即便几十块也无妨……果然是个好兄弟,认识真是缘分!
两人很快到了大队部。支书正候着呢。五叔看到易卫东来了,喜形于色地说:“大侄子总算到了!东西带来了吧?”
王志国小步跟上前,在支书耳边嘀咕几句:“五叔,手表在我这儿。”
接着从怀中拿出亮了一下。
支书一听高兴,伸手拍拍易卫东肩膀道:“大侄子真是有本事,好,咱这就去挑猪。”
易卫东客气地回应:“多亏五叔鼎力相助。”
此时,王志国附耳向支书提了关于其他大队调运猪的计划,详细说明情况后……
易卫东跟在大队支书后面,感觉对方好像默许了多卖出一头猪的请求,并计划之后从邻村调来一头补充。养猪场位于队部门口后方,离院子很近,几步路便能到达。一排猪圈里养着八头膘肥体壮的大猪。支书得意地说:“这些猪都已经超过二百斤,我可以卖你三头,过两天我会把剩下的五头送到食品站,既能完成任务也能省些饲料。”
易卫东不懂挑选技巧,只觉得精神状态不错的都可以,于是说道:“五叔,你觉得合适就成。”
支书挥挥手说:“志国,叫两个人过来,挑出最肥的三头称重。”
王志国很快从前院唤来了三个年轻人,他们推着磅秤,拿着杆子、麻绳和一块门板等工具,穿上了胶靴进入猪圈。几个人合力将猪逼到墙角,先捆绑后蹄再翻身捆绑前蹄,用门板搭上磅秤,抬上猪称重后计算净重,其中一头猪达到了三百四十二斤。每称好一头猪便搬上三轮车,接下来又连续称了两头,它们之间的重量相差无几。忙完这一切后,青年们收拾东西离开了。
易卫东轻声说:“五叔,按四毛五一斤结算。”
支书点头认可,计算清楚金额并让易卫东确认后,从中扣去之前手表预付的一百五十元,最终补交了三百三十七块八毛钱。接着支书拿着款项去了队部登记入账,而王志国则帮忙将三轮车推出村外。路上易卫东对志国说:“你回去吧,剩下路程我自己应付就行。”
但王志国表示愿意多送一段,直到过了一个拐角。临分别时,王志国说:“改天我给你写信,到时候我去昌平汽车站等您。”
为表谢意,易卫东拿出十五元给王志国作为介绍费。稍作推辞后,志国收下了。等到他走远后,易卫东将物品转装到了自行车上前往王峪沟车站。忙碌了一个下午,天色将黑的时候易卫东才回到了家属院。
一进门发现隔壁东屋里的火炕刚刚砌好,摸起来还是湿润的,说明不能马上使用,得等待彻底晾干。当天晚上无事,早晨起来锻炼后躺回床上,易卫东凭借意念开始模拟宰杀一头猪的全过程:剔除淋巴结,将各个部位分割整齐,成功“完成”
了杀猪工作。同时,他还煮了一些卤味,例如猪肚、猪蹄和猪头肉等,大肠留在“异空间”
,板油特意留下来给范主任,猪肉则准备送往食堂。所有处理妥当后,清洗干净锅具,只要食材浸泡充足时间就能达到效果。之后易卫东锁上门,拿着一小块排骨和一些五花肉,敲开了隔壁秦大爷家的院子。
院子里传来声音询问是谁。“小月姐,是我。”
易卫东回应道。
秦夏月蹦蹦跳跳跑来打开院子门,看到易卫东带来的肉高兴极了,说:“卫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肉了?快进来。”
走进院子内部一看格局相似,不过这里种满了各式蔬菜,路边还栽有两株葡萄树。相比自己的院子显得格外有生活气息,那边空荡荡一片都没种植什么植物。
正在这时秦大爷也走了出来,见到易卫东问他说:“你上班几天就这么舍得花费啊?”
易卫东把肉递给秦夏月回答说:“这是应该孝敬师父的,昨天抓的猪,今早刚宰好的。”
秦夏月将肉送入厨房后,走出来说道:“卫东,你也在这儿一起吃个早饭吧!”
“好啊,我正好还没吃呢!”
易卫东笑着回应。
一旁的秦大爷见到孙女已经发出了邀请,心想人家特意送来了肉,总不能不给人家留面子,这驱赶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于是只轻哼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堂屋等待开饭。
易卫东随之走进厨房,主动帮着盛好了白薯稀饭,并端到堂屋里。等到秦大爷先动了筷子,他才开始用餐。吃完后,易卫东非常礼貌地收拾好碗筷,才告别回到自己的院子。
看着自家空荡荡的院子,易卫东心里默默盘算着,眼下寒流已逐渐逼近,室外再无法种植作物了。不过在屋里倒是可以用水培的方式来种些蒜苗,毕竟冬天除了这些也难以找到别的绿色点缀。要是能找些绿豆出来,发点绿豆芽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黄豆就别想了,市面上很少能直接买到散装的黄豆和花生,基本都被拿去榨油用了,甚至很多人只能吃到榨过油后剩余的豆饼充饥。
随后,易卫东通过空间的能力把两扇猪肉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三轮车上。接着,他从家里取出了一份为雨水预留好的卤驴肉放到堂屋,稍作休息后估摸着傻柱和范主任应该都已经到了单位,这才骑着三轮车朝红星轧钢厂的食堂赶去。
到了那里,正看见几位大婶正在忙碌地洗菜。当她们看到易卫东推着三轮车带着猪肉过来时,纷纷围拢过来查看。易卫东可没工夫应付这些人的好奇心,赶紧脱身敲响了范主任办公室的门,进去后连忙说明:“范主任,我家杀了一头猪,这不,刚弄来。”
“哦?那真是太好了。”
范主任一听高兴极了,随即出了办公室直奔三轮车旁。他伸出右手大致比划了一下肥肉部分的厚度后,赞许道:“嗯,这个厚度都超过四指了,很不错,很不错。”
这时刘岚推来了磅秤给猪肉称重。一称之下,这两扇猪肉足足净重238斤。称完之后,一行人又回到了办公室。范主任对易卫东说道:“卫东,这些猪肉我都按照中间价七毛五给你核算,总共是一百七十八块五毛钱。”
当下买肉是需要用肉票的,并且猪肉的价格还分为三个档次:最高八毛四,次之七毛五,最低六毛三。销售时往往是先售卖价格最便宜、全是瘦肉或者不太好的位置,最后才会售卖肥肉多的部分。但范主任这次并未细分开卖,直接就给了一个中等价位结算,还是比较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