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郭险峰终于在一阵强烈的释放中松弛下来。他瘫倒在苏婉蓉身旁,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在这宣泄中减轻了几分。
栖云阁内红烛摇曳,帐幔低垂。苏婉蓉与郭险峰在炽热的交融后相拥而卧,郭险峰轻轻抚摸着苏婉蓉泛红的脸颊,呼吸还带着未散的灼热。苏婉蓉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岁月静好。
“峰郎,刚才那响声……” 苏婉蓉突然想起远方的爆炸声,抬起头时眼中满是担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是黑风寨的人打过来了?” 这一声 “峰郎”,是从未有过的亲昵,带着女儿家的娇怯与依赖。
郭险峰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有我在,不用怕。不过确实得去看看情况。” 说着,他起身披上外衣,动作间尽显英武之气。
苏婉蓉也跟着起身,手指灵巧地系着衣衫的系带。铜镜中,她的双颊绯红未褪,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坚定。郭险峰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在她发间轻轻一吻:“等我回来。”
“嗯,峰郎一定要小心。” 苏婉蓉转身,双手搭在他肩上,眼神中满是关切。
郭险峰点了点头,大步走出栖云阁。
夜色中,郭府内灯火通明,家丁们手持火把来回穿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郭险峰拦住一名慌张奔跑的家丁,询问道:“刚才那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啊?” 家丁气喘吁吁地说:“城西方向传来的,好像是有人故意纵火制造混乱,现在护卫们正在查看,老爷也已经赶过去了!”
“老爷也过去了?” 郭险峰眉头紧皱,刚迈出两步,又猛地顿住。城西局势不明,单枪匹马恐生变故,他当机立断,转身疾步奔向停云榭。
“马海凡!” 郭险峰踏入院落便高声呼喊,“速速备马,随我前往城西!” 片刻间,六人跃上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扬起一路烟尘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马车在蜿蜒的街道上飞驰,还未抵达爆炸地点,一阵激烈的嘈杂声从前方巷子传来。郭险峰抬手示意车夫停下,众人屏息靠近。
月光如霜,洒在巷口,一名女子,黑色劲装多处撕裂,露出白净的肌肤,脚步虚浮,身后十七八名壮汉穷追不舍。为首的男子身形如铁塔般矗立,三角眼泛着凶光,满脸横肉随着奔跑颤动,正是曾与郭险峰结仇的胡豹!
黑衣女子瞥见马车,眼中燃起希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了过来:“救…… 救我!” 胡豹咧嘴狞笑,铁砂掌带起一阵腥风,直取女子后心。
“住手!” 郭险峰暴喝一声从马车车窗中穿出,衣袂鼓荡间如苍鹰扑食。他足尖点地借力腾空,鹰爪挟着凌厉风声直取胡豹面门。
胡豹瞳孔骤缩,肥大的身躯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灵活侧闪,郭险峰的鹰爪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瞬间抓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飞溅在青石板上。
胡豹吃痛怒吼,铁砂掌反向横扫,掌心黝黑坚硬如铁,带起的劲风刮得人面皮生疼。郭险峰举臂一挡,只觉一股巨力如汹涌浪潮般袭来,整个人横飞一丈。
脊背着地瞬间,一招乌龙绞柱腾起身子,双腿猛地借势踢出两记凌厉的旋踢,胡豹来不及格挡,以铁板桥堪堪躲过,郭险峰刚稳住身形,胡豹的铁砂掌已如影随形,朝着他面门狠狠劈下……
郭险峰侧身闪避,目光扫过混乱的巷子,发现胡豹的一大群手下正试图越过巷子口。他心中一紧,高声喊道:“他们人多,守住巷口,别让他们冲出来!”
马海凡等人得令后,短刀一横,如同一堵铁墙般挡在巷口。
胡豹的手下们挥舞着兵器,疯狂地朝着出口冲来,却被马海凡等人的刀光逼退。刀刃相交的铿锵声、喊杀声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火星四溅。
胡豹见手下受阻,凶性大发,攻势愈发狂暴。
他身形一晃,如同一座小山般压向郭险峰,拳掌呼啸,带起阵阵破空之声。
郭险峰欺身上前,左手成爪扣住对方手腕,右手迅速成凤眼拳,直取胡豹肋下死穴。
凤眼拳拳锋锐利,裹挟着郭险峰近日苦修的劲力,眼看就要击中。
胡豹怒吼一声,猛地甩动粗壮的手臂,将郭险峰震退数步,后背撞上马车,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胡豹突然弓背沉肩,如同蛮牛般朝着他猛撞过来。胡豹壮硕的身躯裹挟着千钧之力,肩头凸起的肌肉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撞得空气都发出嗡嗡的震颤。
郭险峰仓促间双臂交叉格挡,巨大的冲击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他只觉胸骨仿佛要被撞碎,整个人被狠狠钉在马车车厢上。“咔嚓” 一声,车厢木板在重压下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受惊的马匹发出惊恐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马车剧烈摇晃,车辕上的铜铃疯狂作响。郭险峰眼前金星直冒,喉间泛起铁锈味,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染尘的衣襟上 。
郭险峰望着那张丑恶的面孔,脑海中突然闪过此前的画面 —— 那时胡豹来郭府捣乱,刘安通与他大打出手。刘安通赶走了他,却受了伤,养伤半月有余。若不是当时留下了伤患,黑风寨设下的埋伏,恐怕也未必能夺走刘安通性命……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郭险峰胸中腾起滔天怒火,借着胡豹收势的瞬间,他猛地暴起,从胡豹身侧绕到他背后,五指如勾,指尖泛着冷冽的杀意,直取对方颈脖上暴起的血管。胡豹脖颈处的皮肤在郭险峰的指风下泛起鸡皮疙瘩,他脖颈一缩,脑袋猛地后仰,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郭险峰一击未中,攻势却丝毫不减,变抓为锁,手臂如铁钳般卡住胡豹咽喉。胡豹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粗壮的手臂反肘击打郭险峰腹部。郭险峰吃痛闷哼,却依旧死死锁住对方,借着这股冲击力,双腿缠住胡豹的腰,两人轰然倒地。
胡豹在地上疯狂翻滚,想要将郭险峰甩脱。郭险峰被撞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但他咬着牙,手臂紧紧勒住胡豹咽喉,誓要与对方同归于尽。胡豹的面色渐渐涨红,呼吸愈发急促,他突然暴起,用头狠狠撞向郭险峰额头。
郭险峰只觉眼前炸开一片白光,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胡豹趁机翻身而起,扣住郭险峰手腕,将他提起,身体迅速后切顶住他的腰部,竟然是摔跤的技法!
胡豹一发力,将他整个人凌空从自己背后越过。
郭险峰只觉眼前天地翻转,狠狠朝着马车顶部摔去。
“轰隆!” 车顶的木质横梁在撞击下应声断裂,破碎的木屑如雨点般洒落。郭险峰重重摔在车顶凹陷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出。
但胡豹的攻击并未停歇,他纵身跃起,充满爆发力的身躯飞上车顶,裹挟着千钧之力,双脚朝着车顶的郭险峰狠狠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