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九年夏五月,景王朱载錤站在江户城天守阁顶楼,工器灯塔的光束掠过富士山雪线,在相模湾海面投下工禾纹光影。和子内亲王身着绣有「江户樱工禾纹」的十二单衣,腕间防铅护腕的荧光脉络随呼吸明灭——那是用萤火虫腹液与和纸纤维混纺的最新改良品。
「殿下,甲斐国送来红树林炭苗种。」铁锚堂副将呈上漆盒,盒中幼苗根部裹着防铅麻布,「武田氏残部愿以甲州法度换工器炼铅术。」
朱载錤转动工器胁差,刀柄菊纹与工禾纹交叠处闪过冷光:「告诉甲斐使者,工器炼铅需用《考工记》舆图校准矿脉——让他们先献上甲州地脉图。」他望向和子,目光柔和却带着铁律,「传我的令:凡愿归化工器都护府者,可获防铅面具一副,盲匠触检队随行治铅毒。」
和子内亲王轻抚腰间的《女匠考工册》,内页夹着李阿巧的防铅针法改良版:「妾身已命女匠寮在奈良设「妇功工坊」,教町众用红树林炭染布。」她取出一张泛着米香的试纸,「新制和纸可验铅,盲匠触感校准厚度,比佛郎机《造纸新说》快三成。」
景王点点头,工器听诊器贴紧天守阁梁柱:「本州岛的铅管网络已通至骏河湾,」他掀开地板铅板,露出地下五丈的防漏层,橡胶条与萤火虫胶合剂在暗处发光,「盲匠触检队每日敲击三次,明眼匠人用《东土工器律》图谱记录裂隙——比织田氏的「兵农分离」更精准百倍。」
千里之外的南京紫禁城,朱厚照在暖阁内凝视铅玻璃外的工器流火,掌心的老茧蹭过防铅护腕内衬的工禾纹暗记。巧太妃用银勺搅动松烟墨汤,汤中浮着红树林炭颗粒:「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在西苑炼铅,您说『工器是活的,得让它自己长脚走出去』?」
太上皇咳嗽着笑了:「载錤在日本用防铅面具换人心,比朕当年用蒸汽钟骗诸侯聪明多了...」他望着案头的《乐律全书》活字版,「告诉载錤,江户的工器灯塔需按《大统历》调整光束角度,别让佛郎机人摸清规律。」
端午之日,景王在伏见城举行「工器禅位」仪式。各藩大名跪在拆分机铸造的铅制《东土工器律》碑前,铁锚堂士兵列队两侧,手中神锐铳枪管刻着工禾纹,明瞳炮的炮口泛着冷光,齿轮咬合声与远处的地震监测铜钟形成「黄钟大吕」共振——此乃工器监算出的「万方来朝」吉音。
「凡领工器田者,免十年贡赋,」景王的声音混着松脂香气,「但需在田亩立工禾纹碑,每月上报铅含量。」他指向和子内亲王捧出的漆盒,「盒中红树林炭取自南京长江口,与富士山铅矿相生相克——此乃天工开物之兆。」
当和子内亲王为大名们佩戴防铅护腕时,甲斐使者突然伏地叩首:「甲州地脉图已按工器监要求标注矿脉,恳请赐「工器破虏火铳」十柄,镇护山梨铅矿。」景王微笑着点头,身后铁锚堂士兵向前半步,神锐铳的击锤声清晰可闻,火铳枪管刻着的工禾纹在阳光下流转,那是比刀刃更锋利的臣服象征。
是夜,江户城的工器灯塔转为青色——那是铅烟全消的信号。和子内亲王在天守阁布置「工器樱花图」壁画,樱花脉络里藏着防铅麻布,每片花瓣的开合角度暗合《考工记》的力学公式。景王望着窗外蔓延的工器田,忽然握住她的手:「你说朱载钧在南美种橡胶,会不会想起我们在日本种红树林?」
和子低头看着护腕上的「江户樱工禾纹」,绣线中混着的萤火虫腹液轻轻发亮:「妾身听说,太上皇的病情已能用《医学宝鉴》铅毒论控制...」她的声音忽然轻如耳语,「工器文明能治铅毒,却治不了人心——殿下可还记得,足利幕府最后一任将军接过防铅面具时,眼里映着工器流火的光?」
景王望向富士山方向,工器灯塔的青光正在黎明前的薄雾中编织工禾纹。他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统一,靠的不只是防铅面具与工器田,还有铁锚堂腰间的神锐铳、城墙上的明瞳炮——这些藏在温柔法条后的钢铁律条,让大名们在铅毒中看见的不只是光,还有阴影里的锋芒。就像朱厚照说的:「去魅的终极,是让他们自愿戴上枷锁,还以为那是神赐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