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八年夏,马六甲海战的硝烟尚未散尽,佛郎机使团的白旗已在泉州港外扬起。为首的使者阿方索捧着镶满宝石的十字架,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他曾在港口见过那半块珊瑚防火布,此刻明军战舰上的「工禾」纹锚链,在他眼中已化作绞碎十字旗的利刃。
朱厚照在火德神殿接见使团时,故意让巧妃演示最新的「火德」纹灭火器。珊瑚碎屑与石棉混合的布料覆在火盆上,青白色烟雾中隐约浮现锚链纹路,吓得阿方索后退半步。「此乃星君赐下的灭火神物,」朱厚照轻抚灭火器上的「工禾」纹,「贵国的火油,在它面前不过是孩童玩火。」
使团被带到泉州港参观时,正逢「玄武级」战舰「镇南号」试航。螺旋桨掀起的巨浪中,战舰如巨鲸般转向,船头的铁锚雕像张开「星眸石」眼睛,两道强光扫过海面。阿方索看见甲板上整齐排列的链式弹,每个霰弹都仿佛刻着狰狞的锚链吞火纹,不禁想起海战中同伴被锁链般的弹雨撕裂的场景。
「这是「工器链弹」,」巧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炮可射出九枚锚形弹,取「九九归一」之意。」她袖口的锚链纹与战舰纹饰呼应,让佛郎机人误以为这位女子是「火德星君」在人间的代言人。
求和宴上,阿方索望着席上的硫黄酒盏,终于开口:「我国愿退出南洋,永不染指贵国海域……」话未说完,朱厚照已挥手打断:「星君说,铁锚只系值得系的船。贵国需答应三件事:一、拆毁苏门答腊的仿制工坊;二、每年进贡星象仪与钟表匠;三、开放里斯本港口供大明商船停泊。」
阿方索的脸瞬间惨白:「这等同臣服……」朱厚照冷笑,命人抬上最新的「火德」纹红衣大炮模型。炮身上的二十八宿浮雕随烛光转动,竟在墙面投出动态的星图——这是巧妃用齿轮机关实现的「星象演示」。「贵国的十字架能挡得住星象吗?」朱厚照指着投射在阿方索胸前的锚链阴影,「三日后答复,过时则海战重启。」
使团留宿的驿馆外,铁锚堂水手故意在夜间操练。银哨声与齿轮转动声交织,配合「火德」纹信号弹划过夜空,在佛郎机人眼中宛如星君降灾。阿方索透过窗户,看见明军水手用珊瑚砂打磨火铳,那些红色粉末在月光下宛如滴滴鲜血,终于咬牙在求和书上盖下十字印章。
消息传回北京时,朱厚照正在查看巧妃新制的「工器星图仪」。仪器上的磁石指针随着天体模型转动,恰与《林夏笔记》中的「日心说」图示吻合。他在求和书空白处批注:「非我好战,乃工器不得不战;非我欲霸,乃文明不得不传。」巧妃在旁调试着从佛郎机人手中缴获的钟表,齿轮转动声与远处的铁锚堂号声,共同编织成大明工器文明的经纬线。
三日后,佛郎机使团灰溜溜地离开泉州港。他们不知道,朱厚照早已在《林夏笔记》的「殖民史」章节画满红叉,而大明的铁锚,正以工器为链,以星象为绳,在七海之上编织一张超越征服与掠夺的文明之网——网眼是锚链的形状,网纲是「工禾」的纹章,而网底,是用珊瑚、螺壳与匠人的智慧铺就的永恒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