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辞鸿和凌御已经分开靠在墙面调息。温辞鸿嘴角的血迹异常明显。
“二爷,你怎么样?”终究是做不到不在乎,傅鹫宜掏出纸巾细细在他嘴角擦拭。
温辞鸿轻柔握住她的手,眸里带着小心翼翼,“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了,你能不能不生气。”
低沉温柔的声音让傅鹫宜瞬间红了眼眶,她盯着他的嘴角,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生气。”
“那你不生气的话是不是可以跟我回别山馆了。”趁机而入,男人墨色瞳仁里又变了颜色。
傅鹫宜手指微顿,旋即猛力按在他的痛点上,“你自己擦吧,我去趟超市。”
“我跟你一起去。”
追上她的步伐,男人抬手示意保镖拖着凌御退下。
远行江和宁城对视一眼,都在怀疑现在的温辞鸿是被怪灵附体了。若放在以前,温辞鸿就是被触摸到手指都会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更别说现在揍人到一半控制情绪停下来被揍了。
被拖行到一半的凌御似乎是恢复正常,挣扎掉桎梏住他的人,吵闹着要见傅鹫宜。
“凌先生,你刚刚那般对傅小姐,我觉得傅小姐现在并不想见你。”接下暴突过来的拳风,远行江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凌御。
凌御抽回手臂,脸上的表情很是慌乱,“我刚刚对小刺猬做什么了?”
远行江震惊,试探道:“你是一点也记不起刚刚发生的事吗?”
凌御沉默,算是承认。
远行江啧啧两声,并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另一边,傅鹫宜带着温辞鸿进了一家百货超市,此刻正挑选一些生活用品。
拿起货架上的瓷器看了看,男人的眉宇拧巴成结,“你买这些玩意干什么?我让人送过来不就好了。”
傅鹫宜不理他,反反复复挑选。最后选好厨具用品后,她又将视线锁在一个陶瓷水杯上,“二爷,这个好看还是这个好看。”
晃动手上的两个水杯,她询问着一旁格格不入的男人。
男人掀眸瞧了瞧,蹙眉道:“两个都丑!”
傅鹫宜有被气到,放下后往收银台迈去。男人在她身后盯了盯,拿起货架上的一对情侣水杯追了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对新婚夫妻在打闹。
从超市出来,温辞鸿的心情格外愉悦,不光是因为傅鹫宜结了情侣水杯的账,更是收银员那句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夫妻!
他和傅鹫宜在外人眼里竟然是夫妻!
越想越高兴,他陡然大笑起来。远行江瞧了几眼提醒,“二爷,这是在马路上。”
霎时,男人回神,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远行江摇头,脑中只有一句话在重复——他家二爷没救了!
坐进车里没多久,温辞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抬手瞧了眼,接听时语气生冷,“你最好给我报好消息。”
“二爷,嫂子的弟弟有消息了。”
闻声,温辞鸿无意识直了直背,“我希望这一次你给我的不是假消息!”
“不敢,这次是千真万确,我和飞鹰反复确认过了。”
“嗯,他在何处…”
“在京沙地下赌场的地牢里。”
京沙赌场!
温利的地盘…
温辞鸿垂下眼帘,嘴角挂起如渊底而来的寒气吩咐道:“两个小时内救出他!”
那头的人应声,说了几句后挂断通话。
结束通话的温辞鸿把玩着手机,周身被森冷气息萦绕。
傅鹫宜侧头瞧了半眼,并没有开口发问。
过了片刻,男人突然道:“今天去学校开心吗?”
“开心。”两个字结束话题,傅鹫宜想到什么小声道:“我能回到学校完成学业,想来是二爷你的手笔吧!”
男人扭头,炙热的目光含着笑意,“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感谢我。”
“感谢?我之前不能回去,不也同二爷有关系吗,所以抵消了。”话音落下,车门打开,她眼疾手快冲了下去。
傅鹫宜住的房间并不大,但厨房卫生间配的都有。她提着食材站在厨房里忙碌,温辞鸿则窝在客厅的木椅上逗着从隔壁窜过来的黑猫。
简简单单的两菜一汤上桌,温辞鸿也没多说,拿着筷子品尝起来,“嗯,你手艺真好。”
傅鹫宜盯着他,眼里的惊讶转变成了笑意,不过不等她说话,远行江敲门跨了进来。
“有什么事?”男人低低发问,视线依旧停留在桌上。
远行江抬头看过去,眸里的诧异非常明显。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吃穿用度上都精致奢华无比的二爷,此刻竟然同傅小姐坐在一张破边的木桌上吃着在普通不过的食物。
久久听不见声音,男人斜眼望了过去,“不要再让我问第三次有什么事。”
远行江回神,看看傅鹫宜。
温辞鸿放下筷子,低声道:“不用避,你直接说。”
“刚刚飞鹰告知,得手了。”
温辞鸿低嗯,抽出手帕拭唇,“人现在在何处。”
“在温家三院!”
“受伤了?”
远行江点头,垂头之际侧着傅鹫宜,考虑着接下去的话要不要说。
温辞鸿明白什么,没再继续问下去,只起身拉起傅鹫宜,“跟我去温家三院,我带你见个人。”
傅鹫宜疑惑,连忙问见谁。温辞鸿和远行江都没出声。
浩浩荡荡的车辆停在三院门口,一堆黑衣服保镖齐刷刷行过来朝温辞鸿行礼。温辞鸿抬手遣退众人,留下领队飞鹰,“人怎么样?”
“在治疗室进行全身检查,目前知道的是肋骨、腿骨断裂,颅骨骨折,身体多处受损。”
闻言,男人眼眸暗下,手背青筋凸起,“看来温利这么多年没让他好过,那既然这样,派人炸了京沙赌场。”
“是。”飞鹰应声,没有丝毫犹豫。
傅鹫宜在旁听着云里雾里,全然不知道所为何事。
行进电梯,温辞鸿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轻声道:“傅鹫宜,你要答应我,待会无论见到什么,都不可以激动。”
傅鹫宜拧眉,呆呆盯着他,“二爷,你带我见的人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