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鸿被她的举动定住,久久没有回神过来,“傅鹫宜,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傅鹫宜猛然惊醒,退出怀抱时,声音曲蚊鸣,“我只是怕你这醉鬼死在这,然后我也跟着…”
男人扯嘴发笑,抬头揉着她的头顶,“担心就担心,又没人笑话你。”
“我没担心你。”
“你有!”
两人来回几次,傅鹫宜知道再多说什么都无用,索性也不同他争论,转移话题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温辞鸿没有回答,牵着她的手往正门走,“这间房不能住人了,去我的房间。”
傅鹫宜扭头,想看看里面的状态,奈何宽厚手掌遮住了她的双眼,“血腥,你不要看,我怕你害怕。”
“血腥?”傅鹫宜喃喃,莫名想到了之前的种种。跟温辞鸿待在一起,还有什么血腥场面让她害怕的。
就在两人进入到温辞鸿房间时,宁城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二爷,能否留宁照一条命。”
什么!
宁照出什么事了?
傅鹫宜震惊,胡乱去扒拉温辞鸿的手掌,眉宇间尽是莫名其妙。
温辞鸿久久没有出声,整个身子绷的笔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二爷,求你。”宁城再次开口,双膝已落在地面。
傅鹫宜看着面前这个状态,被握住的手动了动,“二爷,要不你们先聊。”
这副画面若是傅鹫宜还猜不到发生什么的话,那就太愚蠢了些。
“傅鹫宜,你觉得我要放过宁照吗?”
傅鹫宜错愕温辞鸿为何会将决定权交在她手里,反应过来后抬眸细看了男人几眼。在看到男人眼里的猩红后,瞬间明白,“二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当然。”
傅鹫宜瞥着地上的宁城,轻声道:“宁照之前救过我,我想二爷放他这一次。”
几乎是她话落下的瞬间,男人开口,“好,听你的。”
进入房间,傅鹫宜跟随温辞鸿在沙发坐下,没有主动出声。怎么说呢,她在这一刻好似能感受到温辞鸿的复杂情绪,也明白他的痛苦。
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在面对挚友的背叛时,都会难过。在心里沉沉叹息一声,傅鹫宜忍不住动了动被握得发汗的小手。
她这一动,软靠在沙发背上的男人悠悠睁开了眸子,“怎么了?”
“二爷,你先放开我,我手要麻了。”
闻声,温辞鸿松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示意她倒杯温水。
倒了水过来的傅鹫宜打量片刻,伸手往温辞鸿太阳穴揉去,“二爷,今天你保护了我,这当是报答。”
男人勾唇浅笑,闭眸感受着那股由心渗出的温暖,“傅鹫宜,你知道吗?我想过很多背叛我的人,却没想过宁照。当我知道他对我有了异心后,我甚至第一时间反思自己…”
兴许是因为今天喝了酒又外加身心俱疲,温辞鸿的话量比以往多出几倍。
傅鹫宜在旁听着,手上的动作时轻时重,直到确认男人入睡后才停下来。
屋里弥漫着腥风血雨后静下来的气息,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微微荡漾。她往前在他面前坐下,目光复杂地盯着。
这个男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差!
“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起,惊得傅鹫宜一把弹起,而沙发上的男人也慢慢浅开眸子。
四目相对,傅鹫宜脸上尽是窘迫。
成啊!她这辈子第一次认真看一个男人还被当场抓包了。
转移眸光去开门,傅鹫宜看到了徐鲁。经过洗漱,他身上的血腥味消退了些。
“傅小姐,二爷休息了吗?这是游艇上医生送来的解酒药,麻烦你给二爷服下。”
傅鹫宜接过递来的药粒看了几眼,轻声回复,“好,我拿给二爷。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徐鲁往后退,傅鹫宜顺势关门。
“砰砰…”两声巨响陡然传出,傅鹫宜惊的后退几步。心里真的是想说谢谢,因为她今晚都快要被这种声音吓死了。
“有没有吓到。”沙发上的男人急冲过来,护着她的脑袋往胸膛放。
她无意识摇头,心脏跳得极快。
“徐鲁,你就是这样管理你的下属的。”从牙缝迸发出的怒吼声震慑着所有人的耳膜。
徐鲁及一众人等纷纷躬身,脸色煞白之际,汗珠如雨般不断淌下。刚刚那两声响声是角落保镖擦拭枪口不小心触动扳机发射的空包。
“从今天开始,你带着你的人入暗月秘训!直到考核通过才能出来。”
徐鲁这批手下武力值虽高,但在用枪上远比不上宁照所带的飞鹰队。
“是,二爷,我即刻安排人上岛。”徐鲁应声,转身之际脚步有些游离。
温辞鸿揽着人回房,揉着怀里的脑袋轻言安慰。
傅鹫宜还不至于娇弱成这般,推人之际开口,“二爷,我没事,你早些休息。”
说罢往房里冲,可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
这是温辞鸿的房间!
面色通红的退回来,她低着头缩在沙发上,“二爷,你睡房里,我睡沙发就行。”
盯着她呆头呆脑的模样,温辞鸿又起了逗她的心思,“你睡房里,我睡沙发。”
“行。”没有丝毫犹豫,傅鹫宜弹跳起来往房里走,到门边时又道:“谢谢二爷。”
温辞鸿才不需要她谢,待门合上后,从另一扇门跨了进来。
此刻的傅鹫宜正埋在宽适的大床里享受,全然没注意到倚靠在门边的男人。
翻了几圈踹掉鞋子,傅鹫宜开始脱衣,可是才掀起衣角,低沉的咳嗽声就传了出来。她啊的一声站起,指着温辞鸿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这疯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对于她的反应男人假装没看见,摇晃着身子倒在大床上,“这床这么大,要不我们一起睡!”
这一刻,傅鹫宜似被雷电击中,瞬间丧失语言能力。她跳下床,跌跌撞撞往门边去。
疯了,彻底疯了。
随着门被大力合上,温辞鸿笑着站了起来,心里满满当当的苦涩消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