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逃,只是下面起火,我想出去。”
当下,这个理由是最合适的。
远行江对于她的说词显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拆穿,“傅小姐,你说句软话,我可以开门让你出来。”
“软话?什么软话?”傅鹫宜提着铁链退回脚步,将后背的猫放了下来,接着道:“我说了软话你家二爷就会放过我了吗?”
远行江没有接她的话,又问了遍她说不说。
傅鹫宜的脾气说不上有多倔,但此刻就是不想开口求饶。
“傅小姐,机会已经给过你了。”
随着下面的人落下话,傅鹫宜惊觉二楼大厅也燃起了火。火势远比一楼的要大,不过片刻就往这间房里钻。
她脚边的黑猫低叫个不停,显然也是惊恐无比。
“咳,咳...”空气中弥漫的烟火味充斥在傅鹫宜的的鼻尖和肺部,根本不能再给她考虑时间。缓缓起身,她漆黑的眸子盯着下方的人。
只见远行江咬着烟蒂,嘴角上翘,露着不屑的笑容。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这是傅鹫宜翻越阳台最后想的一句话。她知道带着猫往下跃是最愚蠢的逃生方法,可是她心中明白,温辞鸿没想她那么早死就一定会让人护下她。
果不然,在一群人接住她时,她暗暗松了口气。
“傅姑娘,你真是疯子!”
在傅鹫宜跳下来的那刻,远行江似乎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就是温辞鸿身上那股疯意。
傅鹫宜笑笑半阖着眼从地上坐起来,见怀里的黑猫已经逃离放心向后倒去。
全身的伤痛加上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和饥饿感那个单拎出都足够折磨人,若是没有非要活下去的理由,她竟然觉得以这种方式消失也挺好。
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远行江很是无措,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拖她。心里想着等会回去和二爷交代的措词。
“远哥,她晕过去了。”拖行没半米远,左手边的男子就发现了傅鹫宜的不对劲。
闻声,远行江停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若是说二爷真的想让这个女人死,他有一千种折磨的办法,可是从二爷的种种态度来看,显然是不想让这个女人死!
“把她拖回别墅,我去找二爷。”
沉着眸子往另栋别墅走,远行江脑袋嗡嗡。不等他跨进别墅大门,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面前。
“怎么样?”温辞鸿的声音有些急切。
远行江抬头,鞠着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静静听着,温辞鸿微眯的眸中泛出奇妙暗色,似满意亦是玩味。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让他失望!
沉默片刻,他转动扳指冷冷开口:“让三栋的医生去看!”
远行江动作,脚步飞似地离去。
温辞鸿抬头朝傅鹫宜所在的别墅望了望,迈动长腿朝前走。随着走进密林他嘴角邪妄的笑便越发恐怖起来。
他想,把这种硬骨头留在自己身边取乐,也是件不错的玩意儿!
另一边,几个保镖把傅鹫宜甩进别墅,锁了门就离去。
别墅里面,被烧后的气味浓厚,昏昏欲睡的傅鹫宜难受咳嗽几声,晕眩的脑袋不清醒都不行。
好了,在这样下去她真的要饿死了。
自嘲的笑着,傅鹫宜用后背抵着墙面坐直身子,揉着发疼的腹部。
她的胃一直都不好,再加上低血糖严重,两天不进食足够要她的命。
“咚。”
刺耳的声音响起,傅鹫宜虚弱地望过去。对于这种突然袭击,她早就司空见惯。
男人逆光而进,狭长的眼眸深邃至极,立体的轮廓上挂着戏谑,“这都没死,傅小姐你真厉害!”
“温二爷不发话让我死,我怎么能死呢。”断断续续接话,傅鹫宜用尽了全力。
温辞鸿听着那略带讽刺的语气,蹙着眉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金丝眼镜,“这个时候还这么伶牙俐齿,看来受的惩罚还不够。”
傅鹫宜闭上眸没答话,准确来说是说不出话来了。
没有听到回话,温辞鸿冷哼声蹲了下来,“怎么不说话?”
他探手锢她的下颚,却不想面前的人那颗小脑袋直接倒在了他的大掌上,晕了过去。
几乎是没有思考,温辞鸿将那瘦小的身躯横抱起来,“医生还没到吗?”
他的语气和面颊上都是从未有过的急切,话音落下后,宁照和众人皆是诧异。
宁照几秒回神,上前小声回道:“二爷,阿远带着人在来的路上了。”
温辞鸿轻嗯声,抱着人往自己所在的别墅迈,但刚刚出门整个身子就顿了下来。
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抱这个可恶的女人!
一时间,他脑中是说不明的奇怪与烦躁,但即使这样他都不想甩下怀里的人。
疯了,肯定是疯了!
沉着脸迈进卧室,温辞鸿甩下人怒气冲冲出了去。
站在一旁的远行江:......
医生为傅鹫宜打好点滴出来,在大厅里收拾着医疗箱里的物件。
这时,温辞鸿从外裹挟着风跨了进来,“那女人怎么样?”
医生抬头,停止动作恭敬站直身子,“身体各处损伤很多,人也很虚弱,后续的话要好好调养。”
不等温辞鸿说话,远行江上前来拉着医生往外,“她可没有调养的命,她是来赎罪的...”
虽说远行江说得不假,可这会温辞鸿只觉刺耳。迈动长腿坐在沙发上,温辞鸿点了根烟,抬手让管家上前。
垂着头,管家的声音不大,“二爷,有什么吩咐。”
温辞鸿直了直腰,低低开口:“让人准备吃的,等那女人醒了让人端进去。”
“好,我这就去安排。”
随着管家离去,温辞鸿掐灭夹在指尖的烟,绯红薄唇抿了会站起往卧室去。
他可不是去关心那个女人,他只是去看看死没死!
纤长身影停在房门外,两边看守的人连忙拉开门退到远处。
随着温辞鸿迈入,房门被看守的人合上。蹙着眉往前,他心口莫名加速起来。
卧室里,金色烛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床榻上的人呼吸均匀。
这一刻的温辞鸿竟然觉得有种在行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