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指着鼻子的陈雅丽却根本不为所动,用她独有的烟盒拨开我的手指,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后轻轻吸了一口,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被她的表情看的有点发毛,总感觉自己在她眼中像是个大傻子,气愤的拿起她的烟盒抽出一支细烟后点燃,招呼路过的酒保告诉他,刚刚我喝的几瓶啤酒也由这位神经病美女一起买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
小棠的高尔夫被我丢在了酒吧附近,我则抽着一点烟草味都没有的女士香烟,向着伊通河畔走去,这个季节这个温度,河畔的路人一定少的可怜,总让我陪着一起来这里散步的陶冬萍,也绝不会在这个时间和我偶遇。
来不及腐烂的杂草被困在冰冻的河面下,河面之上却映着月光和霓虹,像是神的废墟,那些穿行于桥梁之上的车流,肆无忌惮的闪着车灯刺入我的双眼,又将我的影子长长印在冰冻的河面之上。
点上一支男人的香烟,烟雾伴随着冷空气一起吸入肺里,我总感觉陈雅丽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并不完全是她肯定了我的猜测,那种被当作傻子一样的感觉又一次在心底传来,我有点后悔就这么匆匆离开,应该当面和她问清楚才对。
小棠的电话终于将我从茫然的思绪中拉扯出来,她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喝了酒的俏脸微红,清晰的锁骨下还漏出一小截酥胸,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忽上忽下,放肆的挑逗着我的神经。
我再次重重吸了口烟,轻声说道:“辛苦一天累坏了吧,早点休息。”
“不嘛,你都没回家呢,凭什么让我早点休息。”
“我这就回去。”
“嘻嘻~你是不是因为太想我了,不愿意一个人在家待着,才跑出去喝酒的?”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给你点了杯蜂蜜水,你给前台打个电话,应该到了。”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亲爱的,其实我没醉,就是太想你了,才多喝了一杯,我给你订个明天一早的机票吧,我要你过来陪我!”
我犹豫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想现在就见到你,可还是算了,我过去只能让你分心影响工作,而且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没有完成呢,我们一起加油,好嘛?”
“不好!”小棠把嘴撅成了木桩的形状,又喃呢着说:“除非...除非你...”
“除非什么?”
“哎呀...我去取蜂蜜水,等你乖乖到家了再告诉你...”
我答应一声,看着小棠突然变得更红的脸,不舍的挂断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又叫了代驾,急匆匆的向“家”里赶去。
这一次我躺回了次卧的床上,小棠羞红的脸总是浮现在的面前,哪怕今晚喝了酒,在她的房间,也让我难以入眠,我似乎猜到了她除非后面的话。
再次拿起手机,给小棠发了条消息,可等了许久也没收到她的回复,我想她一定是睡着了,便不舍得再打扰她,打开冰箱撕开一罐啤酒,今天偶遇的几张人脸反复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在莫名其妙中,终于靠着酒精的麻痹,沉沉睡去。
...
时间如轮转的向前转动了三天,刘宇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他加入了一家名为“时待”的初创设计公司,担任设计部副总监的职位,待遇也很不错,我感叹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但也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他也约我晚上去他家庆祝一下。
我有点为难,答应徐曼给她找工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她的母亲也远道而来帮刘宇的父母一起给她带孩子,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晚上见了面肯定又得催我了。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让她去小棠的公司,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大内总管,起码在运营的琐事上能给予极大的帮助,但我几次和小棠通话时都没开的了口。
这似乎源于我对这份感情的未知,虽然我的的确确想要和她认真走下去。而那晚除非...以后的话,我虽然已经猜了个大概,但她却没再提,想必是醉酒后的情绪冲动,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趁着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取了五万三千元现金,驾车来到了自强街派出所,我没有精力再去追究到底是谁委托方颜这位小女警帮我交的钱,但这钱拿着实在烫手,说什么也得还给她手上才行。
那辆让我印象深刻的V8凯迪拉克就停在派出所的院里,我通过一名民警见到了方颜,和上次相比,她已经正式授衔,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就是走起路来依旧风风火火的,和想象中沉稳的警察差远了。
她见到我时的表情很是意外,对我的态度也一如既往的充满不屑,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不会是又犯了什么事,找我来自首了吧。”
我很是纳闷,怎么说我也帮她挡了一酒瓶子,救命恩人谈不上,可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这么咒我吧,况且她还踹了我两脚,搞得像是我欺负了她似得。
我懒得跟她废话,把装着现金的文件袋往她怀里一丢,同样冷声说道:“这是之前你帮我垫付的赔偿金,现在物归原主,再见!不对,最好再也不见!”
“你站住!”
我刚要回身,肩膀就被她一把拉住,刚送出去的文件袋便又被她塞回了我的手里,她像是看犯人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这是公然行贿你知道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拷了你!”
“你丫的有病吧,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钱不管是你的还是谁的,但文件上签的是你的名字,我没心思和你纠缠,这钱你想怎么处理也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我的吼声引来了周围几名警员的注意,可在他们前来之前,这个自负的小女警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过是一个侧身,我便吃痛的被她按在了桌子上,她继续冷笑着说:“你喊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
可这话说到一半,她便忽然没了声音,手上的力道也减轻了不少,我趁机挣脱了她的束缚,活动着差点脱臼的手臂,恶狠狠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