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也因为这句“最激烈的床上运动”愣了一下,傻傻的问了句:“啥?”
但紧接着便是更猛烈的风声和喘息声,我急忙远离吧台的位置,死死盯着黑黑的屏幕想要产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可小棠却一点不给我机会,我的大脑也瞬间变得呆滞,一些我从来没有预想过的画面就这么冒了出来。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冲到洗手间用冷水将大脑淹没,蓝牙耳机在一阵刺耳的嘈杂声走完了它短暂的一生,我感觉我的人生,再也没有光了。
小棠的声音终于从手机中传来:“大坏蛋!你干嘛呢,是在洗澡吗?”
我沉默着没说话,但还是关闭了水龙头,打着寒颤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却不敢睁开眼去看屏幕中的她。
“原来男生厕所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话让我哭笑不得,真想剥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她那边安静的声音却告诉我,她真的不是在跑步,我刚刚缓和一丝的心跳,又迅速攀升了一个新高度。
小棠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亲爱的你怎么了!心跳怎么又变得这么快!赶紧躺下休息,我这就帮你打120!”
那句“亲爱的”让我控制不住的睁开了眼睛,手机屏幕中她的画面终于不是黑暗的,她正枕着一只超大号的大鹅玩偶躺在床上,裸露的锁骨白的发亮,深邃的让人控制不住的陷入其中,但这个画面不过是一闪而过,信号便中断了。
我想她一定是准备帮我叫120,为了避免误会浪费医疗资源,我又急忙痛苦的回拨了过去。
她的声音和画面又再次传来,我急忙说道:“别...不用打120,我只是...跑步心率有点高,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急忙担心的问:“确定真的没事嘛?我差点都担心死了...你要是...我就...我就...”
两天前同样的语气又从小棠的口中传来,我感受到她是真心的在担心我,我抓着被淋湿的衣服擦了擦脸,略微平稳了一下呼吸颤抖的问:“你...这是在那里呢?”
“嘻嘻,在我们刚收购民宿中最好的房间里,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带你参观一下这个房间。”
听小棠这么说,我又扯着衣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这是一间波西米亚风格的套房,以大地色系为主要色调,又点缀了一些马卡龙色系的家居装饰,虽只是一晃而过,我仍是发现了几个挂画出自名家,虽然真假无法辨别,但设计这个房间的设计师,的确挺有高度的。
这让我对这栋民宿产生了好奇,甚至想要过去参观一下,但这种迫情绪不包含我对小棠的思念,我只是单纯的以审美的眼光产生了兴趣。
画面中我看见她在敲着另一间的房门,套房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我的呼吸似乎随着敲门声静止了,良久之后...小棠终于走进了这个房间,她竟然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小萝莉,正躲在被子里偷偷的玩着平板电脑,小棠便抡起怀里的大白鹅玩偶往她的脑袋上砸,让这个叫她姐姐的小萝莉马上关灯睡觉。
等到她又笑嘻嘻的钻回自己的被窝里时,我终于大口喘息着,又捂着胸口问出差点压死我的疑问:“臭丫头,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人生中最刺激的床上运动嘛?”
“你猜~”
这如此简单又俏皮的两个字,宛如一缕春风送来的海棠花香,直接飘进了我的心坎,好比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治愈世间所有顽疾。
我再也生不出逗逗她的坏心思,反而像个孩子般祈求着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吓我了行吗,乖老婆你快点告诉我吧!”
我发誓我这句“老婆”绝不是故意占小棠的便宜,只是七年婚姻养成的习惯,顺嘴就说了出去。
当我意识到这不合时宜的两个字时,我便担心她会因为我下意识的言语和习惯,让她误以为我把她当成了陶冬萍,傻傻的盯着手机屏幕,盘算着要怎么解释和补救,我甚至又做好了明天一早飞三亚找她的准备。
可小棠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脸颊,沉吟了良久之后,突然就把红苹果般的俏脸藏在了被窝里,我只听见她喃呢着说:“哎呀!坏蛋~你说什么呐,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手机屏幕再次变的黑暗,而她娇羞的模样,却深深刻在了我的心房,如眼中住着的深海,是我梦里的屋檐,撞见时风止,烟火乱了流年。
我并没再打电话给小棠,也没给她发消息,既然这两个字已经说了出去,便没有收回来的必要。而且这短暂的十几分钟,已经足够梦幻了。
我美滋滋的洗了个热水澡,等头发彻底吹干以后,便驾车向小屋驶去,我知道她有小妹妹陪着,她应该也在实时监控我的心跳和位置,那这个奇妙的夜晚,就在梦中相见吧。
夜空中的残月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路边的积雪如海浪般飞舞,轻吐一团粉红色的烟雾,连恼人的红灯,都变成了爱心的形状。
回到小屋后,我并没有去次卧,而是毫不客气的躺在了小棠的床上,那张我和陶冬萍充满了幸福的相片,早已变撕成粉末,如风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手表的定位足够精准的话,小棠一定能知道我私自躺在了她的床上,她一定会早点和我在梦中相见的。
或许我们就是这么心有灵犀,我刚拿起手机想发给她“晚安”二字,她便发了个一条小视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