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二字再次传入我的脑海,我觉得给老爸备着的速效救心丸已经不够用了,得把门口不知谁送的脑白金挖两勺补补才行。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邪恶的办法,我直接抱起还在我面前臭美的小棠,又把她重重丢在我的床上,悲凉的低声说道:“不许叫干妈!”便对着她的小嘴就吻了上去。
这一吻包含着我的愧疚...思念...甚至是愤恨,直到彼此都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她才红着脸推开了我,这一吻又是如此的短暂,却让我等待的如此漫长。
小棠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乱的衣裳,把小脑袋埋在了我的肩膀,羞羞的说:“讨厌,你臭死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熬了一天一夜的我,只是洗了个脸而已,身上的烟味和臭汗味自己不觉得重,小棠肯定要被我给熏死了,但我还是责罚般的又吻了她一下,才起身去柜子里找着我留在家里的衣服,又忍不住责怪般问她:“为什么要认干妈?”
小棠嫌弃的擦着嘴角,天真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的语气瞬间变得更重了:“不知道?”
“嗯......”小棠把嘴又撅成木桩的形状,傻傻的说:“就是...就是你突然离开之后,我和干妈干爸一起吃晚饭,中间干妈突然要认我当干女儿,我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就答应了,第二天干爸干妈说要回来,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那留在三亚酒店的车钥匙呢?”我又问。
“嘻嘻~干妈不让我联系你,我又担心你找不到我,就偷偷给你留个线索,你果然找来了!”小棠看着我将她买给我西服套装脱下来,又心疼的说:“我还知道你连夜开车回来的,一大早上就到了呢!”
我有点意外,我明明记得我找遍了房间,也没发现人影啊,便开玩笑的问:“你不会给我下了什么带定位的蛊吧!”
“哪有啦~是干妈看见了你丢在茶几上的烟头,还差点因此和干爸吵了一架...当时我们出去逛早市啦,你呢,你这一上午干嘛去了,都不在家等我~”
我恍然大悟,又突然想起来在我早上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家里挂着我和陶冬萍的结婚照,应该是老妈因为小棠的存在特意收起来了,这多明显的线索,我竟然没发现,这也让我实在说不出口这一上午的痛苦流浪,只好又故作生气的转移话题:“你不许叫干妈!”
小棠又是嘻嘻一笑,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歪着脑袋问我:“那叫什么呢?”
“你爱叫啥叫啥,总之不许叫干爸干妈!”我固执的说道,虽然我不怎么在乎亲戚朋友们的看法,但总觉着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和关系别扭的很,也不知道老妈是怎么想的!
丢下这句话,我抱着找出来的睡衣丢下小棠,钻进了洗手间里。
洗了个澡后,小棠又和老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还故意气我一般,插了块西瓜叫着干妈送到老妈的嘴边,老妈笑盈盈的吃到嘴里,说了句乖女儿真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郁闷的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栽到枕头上,眨眼之间便睡着了。
梦里我又梦到了那个可恶的黄团子,它又一次向我帅气的脸上扑来,我怎么甩也甩不掉...终于...梦醒了,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这可恶的黄团子怎么追到我家里来了!我妈呀一声将趴在脸上的大橘丢的远远的,惹得小棠哈哈大笑,躲着大橘揉了揉我的脑袋,笑眯眯的说:“乖,不用叫妈,叫姐姐就行。”
我心有余悸的看向这只名为“花花”的大橘猫,想来是我太久没回家了,竟然没第一时间认出这几天被寄养在徐大姐家的老猫。
我又抓住“花花”粗暴着撸着它的头,对小棠比划着说:“乖花花,叫姐姐。”
小棠似乎有点怕猫,又躲到门口不肯靠近,撅着嘴说:“大懒猪,你睡醒了吗,天都黑啦,徐大姐叫你带我吃烤肉去呢。”
我抱着“花花”又吓唬了小棠一下,她似乎真的有点怕猫,尖叫着逃开了,我则挨了老妈一个大白眼,急忙把花花关到书房。
这却引起了老爸的不满,急忙又把“花花”捉了出来,说这老猫已经咬坏了他好几根鱼竿和好些块木料,书房是它的绝对禁区,老妈似乎也看出小棠对“花花”的恐惧,把话接了过去:“要不就把花花送给小徐吧,她是绝对不会亏待花花的,咱离着近想花花了随时都能看见。”
我没搭话,这只“花花”是我上大学时老妈在小区里绑架的,12年的时间在这个家里一直代替我的位置,很多时候我都嫉妒老妈对“花花”的好。
想到这里我才开口道:“别送了,反正我和小棠又不能一直在家里住。”小棠也抱着我的手臂,将大部分身体躲在我的身后,推着我缓缓走向老爸怀里的“花花”,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尝试着摸了下它的头,轻声附和道:“别送了干妈,花花其实挺乖的,我和它多接触接触就不怕了...”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让小棠回房间换衣服,又看向老妈老爸说:“徐姐请客去她店里吃烤肉,您二位也抓紧收拾吧。”
老妈接过“花花”抱在怀里,摇头说道:“我和你爸就不去了,你带小棠去吧,你徐姐可能有事情找你聊聊,聊完了早点回来,小棠也累一天了都没休息,她昨晚也没休息好!”
我点了点头,感觉他俩似乎有话对我和小棠说,可能又不太好说出口,让徐姐代为转达。
老妈抱着“花花”回了房间,老爸也一头钻进厨房,小棠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又穿着那件小白貂,笑着问:“坏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其实她不说我也能猜到这件衣服是老妈买给她的,就像当初对待陶冬萍一样,似乎买个貂,成为了大部分东北母亲认可儿子女朋友的体现,可那句干妈还是让我觉的心烦。
我也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仔细的打量着小棠,她上半身穿着小白貂,腰间套了个灰色毛呢短裙,脚下一双齐膝的黑皮靴,裸露的一截大腿被黑色的加绒丝袜覆盖,一副外五县村姑的打扮...只不过那张俏脸上,消失的红眼眶又被黑眼圈代替,微笑着的嘴角也掩盖不了精神上的疲惫,老妈说的没错,在我赶路的这一晚,她一定躺在我的床上陪了我一整夜。
我心疼的将她拦在怀里,恨不得将她融入我身体,却坏笑着说:“你像个扒蒜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