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杨帆诧异的是,喊价的人,居然是戴垠。
林梓儿诧异地道:“难道他也是等这幅画?”
因为杨帆的关系,林梓儿对戴垠和李艳丽就没有任何好感。
虽然她极少参加这种商业的聚会,但也看得出来,戴垠的身份气质,顶多就是一个公司的中上的管理层,并不是什么大老板。
这样的人,拿出一千万拍卖这幅画,确实让人感到奇怪。
当然,林梓儿不想以貌取人,所以没有妄下判断。
价格一下子达到了一千万,也让戴垠受到了许多关注的目光,一旁的李艳丽与有荣光一样,也是十分神气。
虽然价格一下子加到了这种程度,但懂的人都知道,这价格不过是《松壑鸣泉图》的入门而已。
“一千一百万。”沈三炮也加入了喊价。
“抱歉了沈总,这玩意我也比较喜欢,一千五百万。”
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酒红色晚礼服紧紧贴合身姿,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她昂首挺胸,眼神自信从容,烈焰红唇微微上扬,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高贵气质,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这女人的成熟和美丽,让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女人都黯然失色,也就旁边的林梓儿可以和她一较高下。
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么艳丽的女人,刚才在场内怎么没有见到?
绝大部人眼中都露出了一种惊艳和诧异在里面。
女人虽然姿色一流,但她的喊价,显然让不少人都暗暗犯嘀咕。
沈三炮开口了,明显就是要抢,这女人加的也太狠了吧?
沈三炮笑了笑,道:“千金难买心头好,大家公平竞争。”
杨帆分明留意到,沈三炮眼底深处,分明是闪过了一丝寒芒。
他不禁暗暗摇头,沈三炮这人也太贪得无厌了。
几十上百万也就算了,千万的东西,转手少说赚个几百万,人家哪里肯便宜他?
再说了还是有很多人是为了收藏而来的。
倒是杨帆看向那个漂亮的女人,清冷孤傲地像一朵玫瑰花一样,心里佩服。
“一千六百万。”
“一千八百万!”
那漂亮女人又喊道:“两千万。”
林梓儿也终于是按捺不住,直接喊道:“两千五百万!”
糟糕!
杨帆暗呼不好,但林梓儿已经喊了出去了!
一下子五百万的价格,让林梓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她是谁啊?出手这么阔绰?”
“你们不知道?她是林家的小姐,叫林梓儿,今晚是代表林家来的。”
林家在临州是老牌家族,资产自然丰厚,而且林梓儿这次是奉命来“花钱”的,当然也舍得。
那女人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加价。
“两千五百万,还有人继续喊价吗?”拍卖师询问道。
场下一片沉默。
两千多万的价格,哪怕在一个大型的拍卖会上都是不低了,而今晚只是一个慈善拍卖会。
而且临州有权有势的顶级富豪,不少都是没有来参加,很多都是派代表的。
说白了,今晚的慈善宴会,就是林文渊让林梓儿露个头,好为日后做准备的。
“老公,两千五百万了!”李艳丽听到这价格,激动地抓住了戴垠的手。
戴垠心里也是激动啊,他示意李艳丽矜持一点。
“好,既然没有人加价的话,那就……”拍卖师的锤子刚要落下。
“等等,我要验货!”
一道声音响起,众人都望向了杨帆!
拍卖会上验货并不是什么稀少的事,但如果这话是从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人说出来,大家倒不会那么惊讶,可说这话的,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人,这就让人很意外了。
“这位先生,想必是琅琊阁的首席鉴宝师,不知道对这画有什么疑问?”拍卖师还算是礼貌地问道。
戴垠不乐意了,冷哼道:“他还能有什么疑问,这家伙就是来捣乱的!”
李艳丽叫道:“没错,人家都有专家亲自鉴定,你以为当了几天的所谓首席鉴宝师,就能质疑人家专家,质疑举办主办方的权威吗?”
这么一个大大的屎尿盆子扣下来,确实有很大的杀伤力。
林梓儿听到李艳丽说话就讨厌,而她知道,杨帆说要验货,说不定就是为了让自己不上当受骗。
难道这画有问题?
“林小姐,你相信我就行。”杨帆看向林梓儿。
林梓儿看着杨帆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杨先生是我找来掌眼的。”林梓儿开口道。
人群中,无论是沈三炮,还有那个漂亮的女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杨帆。
“我想请黄教授随我一块验货。”杨帆说道。
说实话,杨帆刚才的行径,让他心里不太爽快。
在场还是有不少古玩收藏家的,加上自己刚才都上前观看了,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几乎可以说是真品。
这小子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枪使用啊!
在场的人中,就属他最权威了,搞不好人家就是哗众取宠,借用他的名气来混个脸熟什么的。
最关键一点,黄教授觉得杨帆暂时还不够资格和他同台竞技。
“杨先生,老夫不才,对字画虽然颇有研究,但这幅画我暂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你请自便吧。”
黄教授显然是婉拒了杨帆了。
杨帆说道:“麻烦把摄像头对准题款。”
很快,大屏幕上“徵明”两个朱砂大字红得刺眼。
“劳烦帮我拿个水晶镇纸,巴掌大小即可。”
很快就有人取来了一个半透明的水晶东西。
“劳驾关掉主灯。”
展厅很快就陷入了昏暗的环境。
杨帆拿着水晶镇纸,侧灯透过水晶折射在印章上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暗红色的印泥突然泛起橘色反光!
外行的人并不是太明白,可是黄教授却惊疑了一下。
“明代用的蜜印泥,是用朱砂混着蜂蜜、艾绒捶打三个月制成的。”
“从明代到现在,经过四百年的氧化,应该像枣皮似的暗红色,可这印泥在强光下泛橘红,颜色上就不对。”
一些对字画有研究的人,也都纷纷惊诧了起来。
“我说得对吗?黄教授。”杨帆忽然看向了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