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凯亚因为情绪不对,被迪卢克拉着去训练场打了会儿架,开导了一番。
正打算回房间休息,却看到地上的纸。
“拿进去看,别站在这里。”迪卢克推了推他。
两人坐在床上,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字。
是辛西娅的故事。从她五岁到十五岁。
在离开须弥的那一瞬间,就是辛西娅噩梦的开始。
先是对寒冷气候的不适应,然后是他人压迫的训练,还有坎瑞亚的故事。
迪卢克有些疑惑坎瑞亚是什么地方,凯亚却惊呆了。
她一直都知道坎瑞亚?那她来蒙德是什么意思?看到他表现得毫不了解是什么意思?装的,故意不想承担这份期许吗?而且告诉她这件事的是谁?还有坎瑞亚人?
……
“凯亚,往下看。”迪卢克有些严肃,这一面他已经看完了,辛西娅很痛苦。
从五岁开始训练,六岁时注册成为冒险家,但因为委托人的刁难或超出能力的委托,辛西娅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没地方睡。
到最后甚至逼着她在冰面上用冰建起了房子。
直到她八岁时,随着力气的增长和对至冬的了解,辛西娅总算能够完成委托了。她也从那个已经被她扩建成一室一厅一卫的冰屋里搬出。
……
随着她的委托完成度提高,皮耶罗再次把她抓了回去。
上午进行训练,下午进行委托。
没有完成委托,则晚上加练,且没有房子住。辛西娅的冰屋已经被推倒了,里面的物资也被没收。
辛西娅已经能赚到摩拉了,于是她奋起反抗。但被皮耶罗一巴掌来个半死。并告诉她如果明天不去训练,至冬会发布全提瓦特通缉令,通缉辛西娅。
港口会拒绝辛西娅上船。除非她敢躲起来一直不出现。
但总有一天她会被愚人众找到。
…
辛西娅自然是屈服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过是完成委托的时间缩短了,累了一些,冰屋没了。
“我的命还在,摩拉还在……不,现在摩拉也被收走了呜呜呜呜”
·
迪卢克被纸上部分的文字逗笑了,但想到这是辛西娅的真实经历。他又觉得心疼。
她现在能用诙谐幽默的语言文字描写当时的经历,但实际上呢?她内心真的有纸上写的那样乐观吗?
纸上一笔带过来后来六年的训练过程,却提到难度越来越大。开始只是普通的丘丘人,到射箭丘丘人,冰盾丘丘人冰箭丘丘人,到冰盾丘丘暴徒,冰铠丘丘王。
丘丘王都能打过后,考验对象自然从魔物变成了人。
委托变成了清理盗宝团。刚好能维护至冬城附近的安全,打击盗墓。
训练时的打斗对象是愚人众。
雷莹术士、冰莹术士、火之债务处理人、藏镜仕女、火铳游击兵、冰铳重卫士、雷锤前锋卫、风拳前锋卫、岩使游击兵、风役人、霜役人等等
迪卢克从没听过这么多愚人众的名字,辛西娅却在那七年和他们一起训练被动挨打。
丘丘人是低智能生物,辛西娅也许能花三四天时间磨死丘丘王,但愚人众可是至冬的士兵,是人类,他们有计谋懂策略,还会休息调养、恢复体力。
辛西娅基本没有打赢过任何一个愚人众。每天白天训练,下午做委托,大概率一个委托要花至少两天。而没完成之前,晚上就需要加练。
加练内容自然变成了挨打。
如果单纯比拼技巧、力量、身法,辛西娅还有可能找对方的薄弱点险胜。但一旦他们运用那些元素力,辛西娅总是在撑不到五分钟就晕了过去。
迪卢克很心疼。辛西娅的神之眼是在璃月孤云阁拿到的。所以在此之前她唯一接触元素力的地方是愚人众训练场上。
“辛西娅过去一直在挨打中度过吗?”凯亚不再发呆,迅速看完后他愣住了。
他以为的幸福全都是自己猜想。那样的日子对于辛西娅来说应该是幻觉吧?
“这里提到了你……”迪卢克看到了凯亚的名字。
——
在辛西娅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皮耶罗告诉了她凯亚的存在。
辛西娅很开心,她原来还是有亲人的。
同时也得知泽维尔先生把她从父母那里偷走了。
辛西娅要恨死他了。除了须弥的那无知无觉的五年,她这痛苦的十一年都是他带来的。
后来多托雷把泽维尔带走了。
然后泽维尔死在了辛西娅的面前。
多托雷并告诉辛西娅偷走辛西娅是皮耶罗指使的。
辛西娅呆愣住了。这就是愚人众执行官,博士。
辛西娅当然怨恨泽维尔。但他想带走谁去做实验的选择,难道会受他人的想法而改变吗?辛西娅和多托雷一点也不熟,他有这么好吗,还替辛西娅出气。
而皮耶罗对此毫无意见。
多托雷把泽维尔的死放在了辛西娅身上,辛西娅不认为是自己导致的。但那一幕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她。
辛西娅当晚发了高烧,醒来后言行举止也收敛了很多。
愚人众坏吗?当然坏,每次挨打她恨不得将疼痛转移到他们身上去。但至于死吗?辛西娅不知道。
皮耶罗没有教她善良,没有教她品德,她好像本身就善良地过分,哪怕他人给她痛苦,她只是想要对方受到同样的伤害就扯平了。
甚至因为打不过对方,辛西娅更多时候只是在背后腹诽,过过嘴瘾而已。
她本身其实弱小到无法给任何愚人众带来死亡。
……
因为一次意外,听到了皮耶罗有关凯亚的念叨。
凯亚在八岁的时候被蒙德贵族收养了。那个名叫“凯亚”的弟弟在蒙德的晨曦酒庄做小少爷,吃得饱穿的暖,平时除了训练就是和大少爷迪卢克一起玩闹闯祸。
他过上了比由亲生父亲养育更幸福的生活。他在长大后还当上了骑士团的庶务长,是蒙德最优秀的孩子之一。
他享受名气、荣誉、钱财、地位……无痛无灾,无病无难。
为什么呀?凭什么?她难道不是亚尔伯里奇的孩子吗?她没有坎瑞亚贵族应有的待遇,她在至冬受尽磋磨。他却在蒙德当大贵族,对她在至冬受到的磨难毫无所知。
辛西娅快要疯了,她冲进了皮耶罗的办公室。
皮耶罗自然是故意的。他将信息和图像递到辛西娅面前。
“为什么只偷走我一个,凯亚难道不适合培养吗?双子不是应该能感受到对方的内心吗?凯亚有在每晚觉得哪里痛吗?他会哭吗?他有没有怀疑过自己还有一个姐姐,他……”
辛西娅泣不成声。
“我只需要一个孩子。你比凯亚早出生一个小时。你的父亲当然发现了你的失踪。但他不在乎。因为他只是想生个孩子,让对方接替他复兴坎瑞亚的职责。他连去找你的勇气都没有。他没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的母亲以为你一出生就是个死胎,她甚至被骗去了一个假坟看了你一次。”
既然不平衡,那就去找他吧,找到他,告诉他你这一生所受到的折磨和痛苦。告诉他,让他替你完成向天理复仇的任务。
皮耶罗没多说什么,就让辛西娅出去了。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强制任务,只是在为去蒙德做准备。
皮耶罗给她准备了直达蒙德的船只。辛西娅拒绝了,她想先去须弥看一眼,再去看看孤云阁。
皮耶罗告诉了她天理是怎样的存在,但皮耶罗决定跟随女皇向天理挥刀。
他不指望辛西娅做到什么,所以他让她去蒙德,搅乱蒙德,报复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