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弹着钢琴突然有些恍惚的放下手,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顾珩明白副作用又来了。
他习以为常的离开钢琴,走到露台上面。
谢安澜正在露台上面画画,风吹动谢安澜的衬衫,带来了大海的味道。
他慢慢的靠过去,谢安澜放下笔:“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顾珩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谢安澜也了然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跟小鸡啄米一样,对着点头。
顾珩忍不住笑了出来,等着谢安澜来拉自己。
谢安澜放下手中的东西,带着顾珩一起坐在了露台上的摇椅上。
中指戴着戒指的两个手握在了一起,这是他们订婚的第二年。
顾珩的眼神越来越迷茫,谢安澜明白顾珩已经看见了什么了。
帕氟西丁弗兰门克的副作用那么多,顾珩经常出现的是幻觉。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全部掐死。
所以最严重的时候,顾珩真的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掐到谢安澜。
那是第一次,也是顾珩的最后一次。
等顾珩回过神的时候,谢安澜的脖子已经有红痕了。
回过神的顾珩坐在谢安澜身上,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
就好像突然不认识自己的手一样。
谢安澜被他压在身下,脸色有些发白。哪怕是这样他也是先安抚清醒过来的顾珩。
顾珩就像是应激一样,猛然拍开谢安澜的手。
“别碰我!!!”
说着他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他们的卧室。
谢安澜起身缓了缓,然后赶紧追了出去。
找到顾珩的时候,顾珩坐蹲在客厅的地板上面。
他的目光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遇见》。
谢安澜半跪在顾珩面前,轻轻的拉着顾珩的手。
谢安澜慢慢的与顾珩接触,顾珩被抱进谢安澜怀里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强硬的拉着顾珩的手靠近自己的脖子:“没事的,阿珩没有用力。”
“我只是一下太白了,所以才会这么明显。”
顾珩碰到谢安澜皮肤的手指颤抖,显然是不相信谢安澜的话。
但是谢安澜说得确实是对的,他确实没收到多少伤。只不过原因除了顾珩自己的控制,还有谢安澜自己拦着的因素。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珩的手指不再颤抖。
“我们……,我们上.床吧。”
“什么?”谢安澜不明白怎么跳到上.床的事了。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事。
谢安澜抱着顾珩,蹭了蹭顾珩的额头:“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顾珩还有些恍惚,谢安澜问他就直接答了。
“你得到你想要的,就离开我吧。”
谢安澜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无比庆幸自己询问了。
要不自己没问,会不会就这样错过了。
谢安澜坐在地板上,怀里面是还有些恍惚的顾珩。
“阿珩,我想要你。”
顾珩被抱在谢安澜怀里面,愣愣的点了点头,准备伸手去解谢安澜的衣服。
“好,你想要什么姿势。”
“我不太会。”
“做多久都没关系,你满意就好。”
说着顾珩的声音也有些哑了,后面的话说得有些撕心裂肺的痛。
“然后……,然后就分……”
谢安澜有些难过的想落泪,他按住顾珩的手,打断顾珩的话。
“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和你一起度过春夏秋冬。”
“我想和你一起走到白发苍苍,一起走过这一生。”
顾珩听着谢安澜的话,他有些恍惚。
他就是想上.床之后赶谢安澜走,当然上.床也是满足自己都私心。
他不敢让今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如果谢安澜真的出事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谢安澜的父母。
他……
“谢安澜,不值得。”
我不值得。
“我愿意。”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我愿意。
顾珩知道,为了谢安澜好,他应该强烈拒绝。
可是他不舍的,他有私心。
他不希望以后谢安澜说起来,自己只是他的前任,是一个年轻时候的一个错误。
他希望当谢安澜老去回忆过往的时候,他就在谢安澜的身边。
哪怕自己突然死去,谢安澜也应该为自己痛哭流涕。
不知道是不是顾珩的想法影响了谢安澜,顾珩感觉到有一滴泪落在了他的额头。
顾珩脑子有些转不动了,他只有一个想法。
谢安澜还是别痛哭流涕了,他落一滴泪自己都心疼了。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谢安澜只是就那个姿势抱着顾珩。
等顾珩好不容易睡着了,才带着顾珩回到卧室。
手拉着手,戒指碰着戒指。
就像他们现在握着的手一样。
一切苦尽甘来,医生也说快了,顾珩已经大好了。
顾珩清醒过来的时候,才过去了半小时,比以前好了不少。
海风吹过,顾珩就靠在谢安澜的肩膀。
岁月静好被一声电话铃声打断。
谢安澜看了看顾珩的眼神接了起来:“文博?你出来了?”
傅文博叹了一口气:“你不要把我说得跟进牢里面一样。”
顾珩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你旁边有人?”
谢安澜按住顾珩塞进去自己衬衫里面的手:“对,是我未婚夫顾珩。”
“是你啊。你好,顾珩,我是傅文博。”
顾珩清了清嗓子:“你好,文博。”
傅文博关心了一下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张寒。
傅文博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张寒那个人就是一个傻逼。”
谢安澜不敢去触傅文博的霉头,不敢多问,很快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挂断电话之后,顾珩真的好奇。
就看刚刚傅文博跟谢安澜的聊天来看,傅文博不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
张寒干什么了,把傅文博气成这样。
其实谢安澜也有些好奇,两人一合计,打电话去问了季邢。
季邢听了夫夫俩的询问也是一阵沉默。
“邢哥,你也不知道吗?”
季邢沉默了半晌,还是无可奈何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原来张寒去接傅文博的时候嘴贱让傅文博叫他老公。
被傅文博打了两巴掌之后,他直接在科研院门口大声嚷嚷。
‘打吧,打吧。反正你迟早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