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循序渐进。
姜时愿能够感觉出来，李光荣对她已经很好了。
这是她在姜氏感受到的第二份善意。
第一份善意是来源于林茂。
“好的，那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姜时愿便转身离开了李光荣的办公室。
看着那扇紧闭上的房门，李光荣没有任何的遮挡，难得露出了笑容。
或许她之前存着的疑惑，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而姜时愿离开办公室之后，刚一回到座位上坐下，就收到了林茂关怀的目光。
姜时愿转头看去，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这么看着我？”
林茂好像突然确定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困惑地问道：“你没有被刁难吗？”
姜时愿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想来是看她从李部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却没有任何沮丧的表情，有些困惑吧。
姜时愿只是笑笑，“我整理的文件很不错，为什么要刁难我？”
林茂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睁大了嘴巴。
“真的吗？那你可是第一个，我们这组里就没有一个人交上去的文件，第一次被认可的。”
说到这里，他好像还有点无奈。
“我每一次进去交文件都会被说，有一次我记得李部长是这么对我说的。”
林茂忽然变了一副样子，像是在扮演着李光荣一样。
“林茂，你做的都是什么东西，这种文件是要交给领导看的，你做的这文件我都没脸交给领导！”
看着他这绘声绘色的模样，姜时愿倒被逗笑了。
“你这演技不错，不过要是被李部长看见了，我估计可就不只是被骂一顿了。”
“何止啊，那第二天你就会看到我被挂在公司的牌匾上，那在古代好像也是一种刑罚，叫什么来着？”
看着她这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姜时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算不上是刑罚，顶多算是游街示众，一般是用作警醒，让大家不要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林茂歪着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但也不知道姜时愿这句话说的对不对。
见他还是一知半解的模样，姜时愿又继续说道：“刑罚有很多，如果说最折磨人的一种刑罚，一定是水滴之刑，把人的眼睛蒙上，周围处于一个静止的空间，但要在这人的头上悬上一壶水，一滴一滴最慢速的滴向他的额头。”
说到这里，姜时愿不由得回想起从前。
她称帝的这五十年里面，只对两个人用过这样的刑罚。
一个是有着反叛之心的宦官。
第二个则是敌国的卧底。
只是半天的时间，这两个人便全都招了。
没有人比她更懂得这种刑罚的恐怖。
林茂看着姜时愿说这番话时那云淡风轻的表情，背后忍不住翻出了一层冷汗。
“好可怕，你知道吗？刚才有一瞬间，我觉得你好像就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明明是这么恐怖的刑罚，但在你嘴里好像就只是今天吃了什么菜一样简单。”
姜时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其实她很想说。
如果你真的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朝代生活几十年。
也会被磨炼成这样。
更别提身处帝王家，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尔虞我诈。
最后姜时愿只是一笑带过。
“行了，抓紧工作吧，别晚上的时候你又要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加班。”
说起这件事情，林茂的脸又立刻垮了下来。
他已经连着加班两三天的时间了。
今天，他一定要准时下班，好好地回家睡一觉。
于是他便立刻低下头，开始处理起手头的工作，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姜时愿笑了笑，收回目光。
临近下班，姜时愿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
看着时间马上来到五点，她也做好了下班的准备。
可就在还剩下十分钟下班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来。
姜星宇走进了人事部的办公室，扫视了一圈之后，将视线放到了姜时愿的身上。
“你跟我出来一趟。”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姜时愿的身上。
似乎都在好奇为什么姜星宇找上了她。
唯独姜时愿清楚，姜星宇突然到来，一定是别有所图。
她来公司还没多长时间。
不想再惹出麻烦。
最好的选择就是躲开和姜星宇的正面交锋。
“不好意思，小副总，我是人事部的职员，您要是需要我做些什么的话，请先去问一下我们部长。”
客气而又疏离，更加是完美的无懈可击。
姜星宇忍不住皱起眉。
但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
“怎么，我一个总经理找你干活，还需要向一个部长请示吗？”
姜时愿闻言笑了笑，“为什么不能呢？”
“你……”
姜星宇刚想发怒。
也许是意识到这里是公司，不是家里，这才勉强收敛了下来。
可姜时愿并不满意。
姜星宇很明显就是要找她的麻烦。
当着设计部全体员工，他当然是没办法直接开口。
这才只能将她叫出去。
等到时候她迈出了设计部的大门，事情可就不一定是什么样子了。
“小副总，话虽如此，可我记得公司好像并没有说明，下班了还要强制加班吧？”
“什么时候下班了，你……”
姜星宇的声音戛然而止。
很明显他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五点半。
刚刚好好，一分也不少，一分也不多。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明白。
姜时愿刚才一直都在跟他打圈圈绕，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下班。
他竟然没有察觉被姜时愿反绕了进去。
其他的人事部员工见状，纷纷开始收拾起了手中的东西，准备回家休息。
但就在这个时候，姜星宇又开了口。
“你们都停一下，没有我的命令，现在还不许下班。”
其他人听见他这句话，面上都露出了难色。
很明显，他们都觉得姜星宇这次是抱着不打算让他们下班的心思。
但没有人猜到，这一切的源头来源于姜时愿。
几乎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小副总和人事部的灭绝师太很不合。
据说是小副总最开始进公司的时候就是人事部，在李光荣的手下没少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