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书记的脸色一变:“什么漏洞?难道你还认为这是用ai技术拼凑而成?”
同时,廖区长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大家随着这个声音看去,原来是坐在中间位置上的杨副书记书记在冷冷地发音。
以往开会这个杨树荣副书记是根本不会也不敢随便插话打断蓝书记的,更不敢说一个“不”字,但是,今天怎么了?蓝书记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竟敢大胆地打断了蓝书记的讲话,他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正在会议室里开会的所有参会人员对今天杨副书记敢于打断蓝书记的话而吃惊的时候,杨树荣副书记便又冷冷地开口了:“蓝书记,我倒不是怀疑张景副—镇—长拍摄的这些照片和视频是用ai技术合成的,因为视频中的场景和照片中的背景都是很真实的,这一点是无需质疑的。但是···”
蓝书记的话被这个以往开会都是默不作声的杨树荣给突然打断,心里很是窝火地道:“既然知道这些证据都是实实在在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打断我的话?”
蓝书记的语气已经充满了极度的不满道。
会议室里气氛更加的凝重起来。
蓝书记面色严肃,端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视着众人。
整个会场显示出了长久的沉默。
然而,杨树荣副书记率先打破沉默,他要回答蓝书记那不满的问话,他要挑战蓝书记此时的思维逻辑上的失误。
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上,脸上带着看似诚恳的神情,说道:“蓝书记,我刚才说的不是你播放的图片和视频有什么问题,而是说的是关于这一次关于张景搞的对于这一次招投标调查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也像蓝书记一样,把目光扫视了全场一遍,然后才痛心疾首地道:“这次招投标调查的事,实在是让人痛心。张景作为调查人员,本应秉持公正、全面的原则。可他倒好,仅仅挑选了八个未中标公司中的四个进行调查,这是什么行为?这明显就是有选择性地收集证据,是对调查工作的极不负责!” 说着,他还轻轻摇了摇他那个胖胖的圆滚滚的头,仿佛对张景的行为失望透顶。
罗超华副区长紧接着发言,他站起身来,挥舞着刚刚工作员发给他的文件,情绪略显激动:“没错!这四个公司是子公司又怎样?另外四个呢?张景为什么不查?他这不是故意引导调查方向,欺骗组织是什么?我们一直强调要实事求是,可他却肆意妄为,破坏调查的公正性。”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脸上的义愤填膺似乎在表明他对公正的执着追求。
王国珍区长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她缓缓开口,语气沉稳却暗藏锋芒:“蓝书记,我认为这件事性质很严重。张景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工作失误,往大了说,就是故意打击诬蔑原太平镇代理镇委书记余光华等人。他仅凭部分调查结果就想给人定罪,这不是栽赃陷害是什么?我们不能让这种风气在区内蔓延,必须严肃处理。”她的眼神坚定,直视着蓝书记,仿佛在等待他的认同。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试图将张景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而他们的诡辩,让这场会议的走向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听了几个“配合默契”的区委主要领导的话,下面参会的其他委员们也觉得他们有道理。
“是呀,这要整人至少证据也要全面充分吧?怎么明明是八个公司没有中标,却只选择了四家进行调查呢?”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就这样还怎么能够说人家代理镇委书记余光华是瞎搞乱搞呢?怎么能够说人家这中间有腐败产生呢?”
“就是呀,万一剩下的四个公司根本就不是已经中标的两家公司的子公司或者分公司呢?万一人家是独立的四家公司呢?”
“这个张副镇长的工作作风也太不严谨了!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这整人也太明显了···”
然而,就在刚刚杨副书记起来质疑实际上是驳斥的时候,廖区长就已经感到很是不妙了。
他马上悄悄地走出了会议室,给张景打去了电话。
很快,张景便接通了廖区长的电话:“廖区长,有什么事吗?”张景一见是廖区长打过来的,便恭恭敬敬地道。
廖区长的语气却是很是生气和不满地道:“张书记,你怎么连如此低级的错误都要犯呀?”
张景大惊道:“怎么啦?廖区长。”
“你不是对余光华他们搞的招投标的结果表示怀疑吗?你不是查了剩下的八家公司的四家吗?你调查的四家公司都是中标的两家公司的下属公司或者是子公司是不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把没有中标的八家公司都进行调查呢?难道这样的调查很难吗?现在,人家有人就抓住了你只调查了四家公司而说你是对余光华他们的领导班子进行的污蔑和陷害,甚至丝迫害!张景,你知道吗?现在,蓝书记在区委召开的常委扩大会议上很是被动——可以说是被人家问得哑口无言!你这么聪明一个人,这一次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张景听了也是冷汗都冒出来了:“廖区长,对不起,我当时是叫原党政办的主任任燕去调查的,我觉得任燕她是一个女同志,去做这样的调查本身就很危险,也很麻烦,所以,我就只选择了没有中标的八家公司中的四家进行···”
他还没有说完,廖区长就愠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为什么要喊一个女同志去调查这件事呢?难道除了叫那个任主任去调查,就没有另外的人或者另外的途径可以调查了吗?现在,我们这边非常地被动,看你能不能够想到办法马上补救!”
张景有一点急道:“廖区长,抱歉,你去给蓝书记说一声抱歉,我会有办法去把另外四家公司进行调查清楚的,而且,很快,也许就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就调查清楚的。我保证,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抱歉有什么作用?张景,有一些事情,一旦做错了或者是没有做仔细,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和被动的。我希望你尽快去把剩下的四家公司查清楚,看他们是不是还是中标的两家公司的子公司或者是分公司!”
张景满脸通红地流着冷汗道:“是,廖区长,麻烦你赶紧代我向蓝书记道一声歉,我立马补救!”
廖区长生气地挂断电话又走进了会议室。
廖区长和蓝书记一样,平时都非常地喜欢和佩服张景这位既聪明,又踏实肯干,而且是一心为民的好干部。
但是,这一次没想到他竟然会把调查八家没有中标的公司是否是中标公司的子公司这样重要的事情让一个女同志去做,由于是女同志,他也不好让她去查所有的公司。
结果,这个事情就让对方抓到了把柄。给蓝书记和自己的工作造成了非常的被动的局面。
廖区长回到会议室后,便见蓝书记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十分地沉闷和压抑。
他回到座位上站着说道:“同志们,刚刚我打电话问了张景同志,因为这一次调查剩下的八家公司是否是中标的两家大公司的子公司或者是分公司是安排的一个女同志下去调查的,因为张景同志害怕女同志下去调查这样的事情,会遇到危险以及诸多的不方便,所以,他就选择了剩下的八家没有中标的四家公司去调查。但是,我已经严肃地批评了张景同志,张景同志立刻表示,他会马上采取补救措施,而去把另外四家没有中标的公司调查清楚。”
这时,那因得意而酒糟鼻显得更红的杨副书记嘴角挂起了阴狠而嘲弄的笑容问:“蓝书记,今天这个会议还要继续开下去吗?我们是不是还要开着会等着张景副—镇—长去把另外四家公司都调查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