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肖白:…
他拿出来一点零食,给了向水一包橘子软糖,一边吃一边叙述情况。
这块石头边上有棵树,阴影刚好把人罩住,阳光不那么毒辣,海风一阵阵带来清凉。
向水听完了,把垃圾空瓶子扔到肖白怀里,目光落在远处的海上,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木着脸躺下,长长打了个哈欠:“真够诡异的。”
肖白点头:“v我一百,告诉你我如何逃生。”
向水的手臂搭在眼睛上,唇张张合合:“海风,不相信五感,可以用风判断方向。”
肖白失望地瘪嘴:“行吧,你知道了。”
向水:“v我一百告诉你祝昇的预知内容。”
肖白:…
肖白呵呵,一翻身趴到向水的身上,把向水搭在脸上的手臂拨开,邪恶地笑着,拿手捏住向水的脸,扯啊扯:“说不说?”
向水睁大眼,没想到肖白敢扯他的脸,说话都含不住口水,声音含糊:“尼他妈…”
他挣扎着起来,去扯肖白的脸,肖白就往后撤,手扯着向水的脸远离他,向水哈喇子流下来,向水就一边忍受疼痛,一边用手去找肖白的脸。
终于摸到了。
于是两个人演变为互相扯对方的腮帮子。
“尼先…行…搜!”向水瞪他,说话口齿不清,海风吹进嘴里,脸被肖白扯得变形。
你先放手!
肖白的脸也被扯变形了:“五星,尼先缩。”
不行,你先说。
两个人不相上下,向水一边扯他的脸,一边用手肘去影响肖白的胳膊,肖白一看,也来了劲。
不消片刻,两个人就从石头上跌下去了。
一般来说,人失重都应该反射性用手去支撑地面,但肖白和向水不同,依然扯着对方的脸,没人松手。
这一翻身,向水就在上面,他一边扯肖白的脸,还一边把他往土里摁,腿直接压上了肖白的小腹,惹得肖白含糊不清地卧槽一声,然后拼命翻身,把向水摁在地上。
肖白如法炮制,用膝盖抵在向水的小腹,不轻不重,但至少能别让向水翻身,他捏着向水的脸乱扯,向水也就扯着他的脸也乱搞。
肖白感觉向水一点不留情面,大拇指直接伸进他的口腔,然后扯他的唇角,他的口水哗啦啦流出来,像智障,他含糊不清道:
“我所你二三痛死放搜。”
我说一二三同时放手。
“你。”
“而。”
“三。”
没人放手。
“你别厕我嘴!”
战争升级,向水拉着他的两个嘴角乱扯,叫:“你先…防!”
肖白的手指突然一顿,目光缓缓上移,越过向水的头顶和发,看向了村子方向的人影。
爱丽丝也没想到会撞上这样的场面,尴尬地笑了笑,张嘴:“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她一溜烟没了影子。
他一低头就看到向水也仰着头,看爱丽丝离开的方向,为了看清,仰头的幅度很大,以至于他一低头视野里就是向水的脖颈。
向水察觉到他的力道松了一些,立马抓住机会,一溜烟从肖白的手下逃脱,肖白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很慢,刚想做出反应就被窜出去的向水抵着后背压倒在地上,然后吃了一嘴土。
肖白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动,脸贴着地面,向水揪着他的耳朵,笑嘻嘻道:“叫我一声爸爸。”
肖白毫不迟疑:“爸爸!”
两个人在不要脸这方面都异常天赋异禀。
向水:“我又没说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放了你。”
肖白:“两声可以吗?”
向水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狼狈地沾着土和口水的下巴,还没等向水张嘴,肖白又不要脸地叫了一声:“爸爸。”
向水:…
说错了,在不要脸这方面,肖白天赋远胜于他。
向水没松手:“一会不准反扑。”
肖白点点头,向水才松手。
结果向水刚松手,肖白就反扑过来,直接把向水搞愣了,把人的胳膊摁在地上,肖白得意洋洋地笑:“谁跟你一样,说到还必须做到?嘻嘻嘻嘻,你说说预知内容,我就放开你。”
向水看到他的脸,噗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你的脸哈哈哈哈哈。”
因为口水,脸上不少地方沾了土,好不可怜,就像在泥土坑里滚了一圈。
肖白:…
感觉赢了,但好像没赢。
两个人最后以向水笑得肚子疼收尾,然后两个人坐在石头上,向水一边笑,一边讲预知梦。
向水脸上也有土,他一边擦,一边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笑,眼睛落在海边,肖白则是满脸郁气地擦脸上的土。
“你知道预知梦为什么叫预知吗?”肖白弯曲着腿,脑袋耷拉着靠到了膝盖上,眼睛里是向水轻松的笑。
向水:“未来必定发生,预知就是窥见了未来发生的事情。”
肖白笑嘻嘻地凑过来揽住向水的脖子:“放心好啦,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向水无语地翻个白眼:“我没担心。”
这里正午没有雾,一直到下午三四点,视野十分清晰,坐在石头上就可以清晰看到远处的大海。
剩下的时间里,傍晚和凌晨的雾气是最大的,深夜这里的雾气反倒不是那么大,天上的月亮明亮而圆滑,空气还是闷热的,仿佛要溺死人。
向水在这里坐了一天,观察雾气状况,直到月亮挂起才慢吞吞收拾了东西起身,叼着一根橘子味棒棒糖就要回去。
肖白:“不看了吗?”
向水:“回去看看村子里出事没。”
肖白哦了一声,嘴里也叼了一根橘子味棒棒糖,跟在向水的身后。
房间里祝昇已经缩在角落睡着了,给他留了很大的空位,薄薄的被子覆盖在身上,呼吸带起的起伏很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时时刻刻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向水扭头,啪一下把窗户关上了。
窗户外的肖白摸摸自己的鼻子,心虚地吹了几声口哨才溜达回自己的房间。
祝昇睡觉很不安稳,在车上睡觉往往垂着头,头发把眉眼遮得完全,看不清样子,现在倒是能看到一些,向水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为显眼的就是祝昇紧皱的眉头,唇在不停地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怎么也没开口。
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
向水躺在床的外面。
床很硬,他入睡很晚,也许是错觉,在半梦半醒之间,他闻到了一股潮湿咸涩的海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