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鹿看着那些无动于衷的人,张口:“在十分钟之后,我会放火烧了这里,你们想死就待在这里吧。”
那些人终于有了反应:“你疯了吧,你要杀了我们吗?!你还是人吗?!”
诸如此类的话连续不断,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尖锐。
尹鹿无聊地捏爆了那个喊得最大声的人的脑袋,鲜血和脑浆从手指中流下:“你们的命,关我什么事?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了,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以为你们的命在我这里非常宝贵吗?”
按照这个话术走过去,每一个养殖区只需要不到十秒钟,果然快多了。
再加上他的异能力和杀人手段,他的效率越来越高。
那些人群收集了衣服,绑成绳子,然后爬出去,中间的本来属于猴子喂食时走的路,此刻已经布满了人。
尖叫的,麻木的,还有燃起了一丝希望的。
他们奔跑着,急促地喘息着,想要离开这里,朝着那扇尹鹿指着的门跑去。
人果然是最能吃苦的,饥饿、疾病和苦难都打不倒,对生的执着支撑着每个人摇摇欲坠的意志。
尹鹿想,终于站起来,所有的养殖区都已经说了个遍,逃不逃得掉都是命了。
他跃起来,快速到达了门口。
他才看到了那片高耸的起伏的尸山,属于意市那一批的尸体,堆在这里,从泥土的痕迹还能看出那血液的流淌痕迹。
他转眼,就看到了肖白抱着两个管子跑过来,管子里流淌着酒液。
“你去把里面撒上!”肖白塞给尹鹿一个管子,喘着气:“十分钟后,我会点燃,听到了吗?!”
尹鹿:“你去哪?”
肖白没有丝毫停留,跑回养殖大棚,然后钻进了那个老鼠洞:“那些猴子现在都在粮仓!我去接一下想睡,顺便让猴子也死!”
尹鹿呼吸急促:“累死我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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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突然想起来,我儿子好像在耳市上学。”男人非常不靠谱地挠挠头,把桌上的合同放到一边:“稍等片刻,我去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一旁的助理提醒他:“向董,学校不允许少爷上学拿手机。”
被叫做向董的男人哦了一声,偏头笑:“我没打给他。”
电话接通。
男人靠在墙上,声音很轻:“你在艾斯市城南待了那么久,发现什么没?”
那边不知道传来什么声音,男人轻嗯一声,挂了电话,脸上挂着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有点急事,艾斯市城南项目可能要耽搁了...”
“只是签个合同的时间...”
男人打断,目光倒映着窗外的五彩的灯光,语气平静:“抱歉了。”
他起身离开。
助理:“耳市现在已经被警方彻底封闭,不得进出,向董你担心也没办法的。”
男人一身西装,戴着眼镜,听到助理的话微微挑眉:“我去酒吧放松一会,否则,晚点店不开了店员跑路怎么办,喝不上爱丽丝小姐的酒了。”
助理:...
办公室里的各个员工还趴在电脑前兢兢业业,男人看着手机上的短视频。
“...矮木市出现了灵异事件,一名早已死去的护士居然出现在了医院,并且正常工作,只是在半夜,会反复地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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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猴子抓着棍棒进来,然后直直打向老鼠,当然,他们并不介意把向水这样逃跑的人一起杀掉。
老鼠四散逃开,还有一两只咬着他的衣服,然后趁他挣扎时,想要咬住他的脑袋。
“砰。”
第二发子弹。
他喘着粗气,两只手不受控制地发抖,鲜血沿着手臂流到指尖,他的左臂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粘稠的红色液体滴下,愈发让那些老鼠红眼。
眼前一阵阵发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赤手空拳击打老鼠的脑袋,杀伤力不大,只能保证暂时的安全。
猴子握着棍棒,朝着这个成堆的老鼠击打而去,而这些老鼠的中心是满身鲜血的向水。
他听到了脚步声,极快。
水落在地上,鞋子踩得水洼作响,他看到了抱着水管跑过来的肖白,酒液从管子中源源不断流出,然后浸湿了地面,不断流淌着,直到他的周围。
他抬头,猴子的棍棒上脏兮兮的,黑色和红色覆盖了原来的木质颜色,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老鼠的牙齿刺进他的胸膛,也许碰到了骨头,在挤压的同时发出阵阵脆响。
“宝贝,伸个手!”
穿过那一道道恶意的视线,穿过老鼠尖锐的恶心的毛发,猴子的棍棒重重落下,打死了两只老鼠,瞬间被砸扁贴在了地上。
风呼呼吹动,携带着倾撒的酒意扑面,手掌紧紧握在一起,血液从手臂流到了脖子,挑动着脆弱的神经。
肖白把绳子一段套在了门把上,从堆积的无数的编织袋上跳下,拉住了无处可去的向水,然后呈圆弧状朝着门的方向荡去。
向水扭头,身体全部的重量压在了那只被握着的手上,身体被撕扯的痛感让他脑子无比清晰,他的另一只手,快速地举起枪,瞄准,射击。
子弹划过老鼠的毛发,摩擦着地上的金属铁片,在一瞬间,火焰迸发,热气扑面,巨大的威压带着两个人飞了出去。
他们沉重地落在了外面的地上,泥土湿润,他撑起身体,看向那个粮仓。
听不懂的猴子尖叫响起,火焰摧枯拉朽,几个呼吸间已经遍布了整个养殖大棚。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躺下看天。
很热。
“小白,你枪不错。”向水顺手把枪丢过去,鲜血灼烧眼睛,声音喑哑难听:“谢了。”
“送你了。”
枪被丢了回来。
天上的云很白,天很蓝,他听到了那些人群的呼喊声,喜悦似乎要将天扎出个窟窿,他感受着身体血液的流失,所有的热气逐渐远离,只剩下冰凉。
他疲累地闭眼。
身体上的疼痛、周围的声音、那些诡异的气味以及灼烧的温度在一瞬间潮水般褪去。
“据最新状况,耳市失踪人口大量出现,有一半的幸存人口,已经就医,医学专家正在进行检查,希望有更进一步的发现。”
“亚洲东方的大规模人口失踪的恶性事件有了新进展,失踪的一半人口再次凭空出现,据官方所言,这些兴村人口并无任何身体创伤。”
“...”
各个地区的报道接二连三。
男人关掉电视,缓步走到窗口,垂眸看依旧繁华热闹的市区,高耸的大楼上灯光绮丽。
他拨打了电话:“把少爷接过来。”
“林教授!257号床醒了!”
林教授还在整理数据,这些数据和意市幸存者几乎一模一样,他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
耳市的幸存者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已经有人醒过来,但是意市的幸存者,至今还在昏迷。
257号床是个中年男人,双眼发直,看向林教授时还有些怔愣,发现自己的牙还存在,过了良久才猛地爆发出哭泣声。
“真的逃出来了!”
“真的!”“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林教授看了这个人的各项数据,并无任何不同,他还想进行进一步深入分析,就听到耳麦传来的声音。
“178号床苏醒,精神正常。”
“198号床苏醒...”
“66号...”
“...”
“林教授,向董要来接人,他的小儿子向水在医院里,已经苏醒,是不是...”
林教授:“让他带走吧,幸存者已经苏醒,经历可以再询问。”
幸存者已经苏醒,而且精神正常,可以提供失踪后的经历和情况,向董近些年在医疗方面大量投资,担心孩子心切可以理解,带走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