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入城次日,在太康的驯鹰房召开首次内阁会议,参会者带着各自的\"简历\":
伯靡:太康时期的粮官,曾在寒浞麾下当差,衣摆还缝着寒浞的图腾(被少康亲手剪掉),揣着用太康猎箭改制的账本 。
虞思:有虞氏首领,少康的岳父,腰间挂着当年少康借兵时的贝壳契约,鞋底沾着有虞氏的红土 。
东夷首领玄鸟:自带海盐称重器,脖子上的贝壳项链刻着少康承诺的盐道走向,袖口藏着东夷特有的潮汐历法。
\"咱们的家底,比寒浞的猎鹰巢还空。\"少康敲了敲太康的驯鹰架,架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但太康留下的猎宫能拆成木料,寒浞的铸铜坊能改成农具厂,就连他的战鹰旗帜,都能撕了补渔网。\"他指向虞思,\"岳父,有虞氏的陶工能烧治水用的陶罐吗?\"虞思点头:\"能,不过得用太康猎宫的土。
少康的第一道政令,是把太康的猎场地图铺在九州台上。他用烧红的猎箭在图上烫出河渠走向,焦糊味混着洛水的潮气:\"太康在这儿建猎宫,咱们在这儿挖排水渠;他修驯鹰房,咱们修水文站。\"他把太康的猎网分给百姓:\"网鹿的眼太密,网河泥正好——伯靡,你负责统计各部落能出多少劳动力。\" 伯靡捧着用太康鹿头骨做的算盘(钻孔穿绳而成),声音还有些发颤:\"少康,有些部落怕寒浞余党...\"少康突然举起大禹的耒耜,木柄上的血痂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告诉他们,寒浞的头挂在城门三天了,而咱们的河渠,能让他们的麦田多收两成。\"
他转向东夷首领玄鸟,\"玄鸟兄,东夷的贝壳船能运多少石灰?咱们要用太康猎宫的石头砌渠。\" 玄鸟摸着贝壳项链笑了:\"只要盐道通了,东夷的石灰能堆成小山——不过我要在渠边建盐仓。\"少康点头:\"仓顶就用太康的猎鹰瓦当,让寒浞的图腾给咱们守粮仓。
太康的瑶台被拆时,老匠人带着儿子来了。他曾为太康雕刻猎鹰浮雕,如今举着凿子却手抖:\"公子,这石头上的猎鹰...\"少康按住他的手:\"凿掉鹰头,刻上耒耜纹——就像这样。\"他用猎箭在石面上划出耒耜的弧度,\"太康让你们雕猎鹰,我让你们雕能吃饱饭的农具。\" 改造后的猎宫变成了\"耒耜学堂\",少康亲自授课,用太康的猎弓演示测量水位:\"看,弓背是河道,弓弦是水平线,当年太康用它射鹿,现在你们用它测水。\"他把太康的玉璜碎片嵌在教室梁柱上,裂痕对准洛水方向:\"玉璜的裂痕不是耻辱,是咱们重建的起点。\"
伯靡在太康的猎宫地窖发现发霉粟饼后,少康搞了个\"种子复兴计划\":
腐饼育芽:让老匠人把发霉粟饼泡在洛水,选出能在涝地生长的种子,命名为\"太康一号\"(百姓私下叫\"猎宫种\")。
盐渍储存:用东夷的海盐腌制野稻,装在太康的青铜爵里(爵口的鹿蹄缺口正好当透气孔),送往各部落。
互助社:每十个部落建一个\"耒耜社\",用太康的猎网捕捞河泥当肥料,网绳不够就拆猎宫的吊床。
\"伯靡,把太康的猎鹰勋章熔了。\"少康指着仓库里的金属徽章,\"铸成犁头,每个犁头刻上部落名——让寒浞的勋章,变成咱们的耕地利器。\"伯靡看着熔炉里的猎鹰融化,突然笑了:\"少康,你比寒浞狠,他毁了禹家的耒耜,你却让太康的猎具重生。\"
东夷首领玄鸟的贝壳船抵达洛水时,少康带着全体内阁迎接。船上除了石灰,还有一样让百姓震惊的东西——寒浞时期被禁的海盐。\"按约定,三成盐利。\"玄鸟把贝壳称重器递给少康,\"但我要在九州台刻上海盐运输图。\" 少康却递给他一把新铸的耒耜,木柄刻着东夷的潮汐纹:\"玄鸟兄,我不要盐利,只要你帮我做两件事:第一,让东夷的匠人教咱们晒盐;第二,把太康的猎鹰旗帜挂在船头——不是当图腾,是当路标。\"玄鸟摸着耒耜上的潮汐纹,突然明白:少康要的不是臣服,是连通。
少康在九州台旁立了座\"猎场废墟碑\",碑文用太康的猎箭刻成。(此处曾是太康猎宫,寒浞铸戈之地,今为少康耒耜社。猎鹰已死,耒耜重生,洛水之畔,再无饿魂。)
老匠人带着当年为太康修猎弓的工具来了,在碑侧刻下一行小字:\"弓可裂,耒耜不可裂;猎场可荒,民心不可荒。\"少康看见后,把自己的耒耜送给匠人:\"以后这把耒耜归你,看见它,就像看见大禹爷爷在挖河。\"
少康的内阁里,每个官职都与耒耜挂钩:
河渠令:伯靡兼任,用太康的猎箭标尺制定《河渠维护手册》,每季度考核,渠壁长草超过三寸即问责。
种子令:老匠人担任,用太康的鹿头骨算盘统计种子储备,发霉率超过一成则罚修渠十日 。
盐道令:玄鸟的侄子担任,贝壳项链变成盐道通行证,每船海盐必须搭载三名农业匠人。
最绝的是\"耒耜税\":百姓每年交一捆新割的芦苇,用于修补河渠,交得多的人,能把名字刻在猎宫改建的\"耒耜英雄墙\"上。当第一个名字刻上去时,百姓发现,那是当年太康猎宫的苦役——他的儿子正在河渠边教孙子用猎网捞河泥。
少康的加冕仪式没有玉璜,却给每位内阁大臣发了\"裂痕勋章\"——用太康玉璜的碎片制成,裂痕处嵌着洛水的泥沙。\"这裂痕,是太康的错,是寒浞的刀,更是咱们的勋章。\"他举起自己的勋章,碎片在阳光下拼成耒耜形状,\"以后禹家的勋章,不是玉璜,是每个人手掌的老茧。\" 玄鸟摸着勋章笑出声:\"少康,你比大禹还会打心理战——当年大禹堆九州台,你用裂痕连人心。\"少康却严肃地说:\"大禹爷爷靠耒耜治水,我靠耒耜治心——当每个百姓都知道,手里的耒耜比玉璜更金贵,夏朝就中兴了。